第10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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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道七天!

  听到这一番话后,在场所有辰盟成员心中一振,喜形于色,若非碍于场合,只怕早已欢呼出声了。

  现如今谁不知道陈汐之威名?谁能忘了他这些年在道皇学院中创造的一个个瞩目奇迹?甚至就在前几天,陈汐他还刚刚获得了道皇传承认可,跻身在了斗天圣榜第一名!

  可以这样说,在现如今的道皇学院,以陈汐所具备的实力足够去担任一名教习了!

  而此时他竟然答应,会在辰盟大殿和大家一起讲道交流七天,面对这等罕见机会,谁又能不振奋了?

  陈汐为何能修炼这么快?

  又为何能创造这么多奇迹?

  他又是如何修炼的?

  他对大道又有怎样独到的认知?

  这一切,都让一众辰盟成员充满了无限期待,他们很清楚,若能从中得到一些点拨,绝对收益无穷。

  就连汪子佩等人听得这些,也禁不住心动不已,可一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心中的火热顿时冷却,消散无踪。

  他们同样也清楚,这种讲道自己只怕是没有资格去聆听和交流了……

  见辰盟成员被陈汐三言两语之间抚平了心中芥蒂,牢牢掌控局面,一旁的阿秀心中也是高兴不已,斜睨着清眸盯着陈汐的侧脸,心中暗道:“这家伙还说他没有领袖才能,明显是骗人的!”

  至于一旁的梁仁、古月铭、轩辕允,心中则感慨唏嘘之极,果然,人比人气死人,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拥有像陈汐那般的威望和号召力?

  “你们几位,还请离开吧,从今以后,我辰盟再无尔等几人!”

  就在这一片振奋中,陈汐目光倏然落在了汪子佩等人身上,声音平静,并无任何感情波动,但却让大殿气氛为之一肃。

  唰!

  所有目光都齐刷刷落在汪子佩等人身上,目光中有不屑和鄙夷,也有不忍和同情。

  汪子佩脸色急剧变化不定,半响后,他突然惨然大笑出声:“陈汐师兄这是打算秋后算账了?哈哈哈,我本将心照明月,如今却换来这等下场,怪只怪我当初太意气用事啊!”

  陈汐眉头一挑,这家伙还真是贼心不死,直到现在还打算挑唆一番,他平静道:“面子都是自己争取的,若再不知进退,等我揪出那些幕后指使你们的人,可别怪我真的找你们算账了!”

  此话一出,汪子佩那惨然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有些惊疑不定,旋即愤然甩袖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走吧。”

  说着,他便带其他几人大步离开了大殿中。

  “就这样放了他们?你可不知道他们刚才多可恶。”目送他们离开,阿秀有些不甘心地传音给陈汐。

  “跳梁小丑而已,我倒也看一看离开了辰盟之后,他们会加入哪个学生势力了。”陈汐飞快传音回答。

  阿秀这才恍然,原来陈汐这是打算顺藤摸瓜,揪出幕后指使者,她当即说道:“这些事交给我来办吧,否则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陈汐怔了怔,笑着答应了对方。

  接下来,陈汐不得不改变计划,留在了辰盟大殿,开始和一众辰盟成员坐而论道,切磋交流。

  众人纷纷席地而坐,聆听陈汐阐述对大道的见知,偌大的大殿中,唯有陈汐那清朗如晨钟暮鼓般的声音在响彻。

  圣仙之境,已踏上了求索神圣的道途,一言一行莫不充盈大道妙谛,足可以布道天下,教化众生了。

  刚开始,或许还有人对陈汐的讲道有些质疑,但随着时间流逝,所有人都逐渐沉浸在了陈汐所阐述的“道”谛之中。

  或皱眉思忖。

  或若有所得。

  或眉梢带笑。

  正是道乃一家言,所悟各不同。

  直至一炷香后,陈汐这才止语,开始一一与在座一众辰盟成员交流,解疑释惑,那原本安静的气氛也是随之变得热烈起来。

  不少弟子皆都纷纷把自己在修行路上的疑惑提出,而陈汐也是不负众望,一一指点于对方,令得对方常有当头棒喝,茅塞顿开之感。

  倒并非是陈汐道法通天,而是他早已远远走在了在座众人前边,所谓学无前后,达者为师,便是如此道理。

  第1406章 强行带走

  这种论道足足持续七天,方才结束。

  辰盟一众成员意犹未尽,纷纷请陈汐再多呆些时间,虽只寥寥七天,却令他们一个个大有斩获,常常有醍醐灌顶之感,比孤身一人求索要强太多了。

  但陈汐却拒绝了,没办法,他早在从道皇古地返回时就答应过左丘泰武,要抽空去拜访他一趟,可却因为诸多事情耽搁到现在,他哪还敢再耽搁下去了。

  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学院中一位隐世不出的老古董,辈分极高,且在当年域外战场时,曾救过陈汐一次,在这等情况下,陈汐可不敢怠慢了此事。

  不过临离开前令陈汐轻松的是,通过这七天的论道,辰盟内部的一场危机已是被他无声无息化解。

  他相信经历了这一场差点变故之后,辰盟以后必然会变得愈发牢不可破,哪怕再有像汪子佩那样的人来挑拨,也决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了。

  这才是陈汐之所以在辰盟论道七天所欲要达到的目的。

  而如今,目的显然已经达到,那么就是该他拜访左丘泰武的时候了。

  ……

  唰!

  苍穹下,陈汐的身影凭空闪烁。

  他还记得王道庐曾跟他言,若要去拜访左丘泰武,务必提前通知他一声,其实当时陈汐就明白,王道庐此举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回护。

  众所周知,那位左丘氏继承人左丘空是死在自己手中,现如今的仙界众生都清楚自己早已和左丘氏势同水火,彻底撕破了脸皮。

  甚至他都敢确定,左丘氏只怕也早清楚,那位实力达到仙王层次的左丘灵泓也是因为自己而陨落。

  在这等情况下,左丘泰武这位左丘氏中影响力颇大的老古董突然要召见自己,就不得不让陈汐心中有所防范了。

  “也不知道那左丘泰武是何等修为了,可惜蚩苍生院长闭关不出,否则请他和自己一起去见左丘泰武,无疑是最安全的……”

  一边飞驰,陈汐心中默默思忖。

  嗡!

  就在此时,虚空中蓦地产生一股波动,刹那之间,陈汐只感觉自己所在的这片天地都陷入到了一种“绝对静止”状态!

  时间、空间、气流……万事万物在这一刻都被冻结!

  仙王境!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绝对是仙王境至高存在无疑。

  刹那之间,陈汐眼瞳一缩,这可是道皇学院内部,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以这种“方式”困住自己?

  “小家伙,不要惊慌,跟我走一趟吧。”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彻,令得陈汐心中咯噔一声,顿时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不过还不得他挣扎,只觉身影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巨力挪移而去。

  仅仅眨眼功夫,他整个人已出现在一座空寂、庄肃、恢弘的大殿中。

  大殿中央,只有一位容颜苍老到极致的老者端坐座椅上,眼眸浑浊,似睡非睡,浑身透着一股安详、平静、如渊如狱的气势。

  此人,赫然就是左丘泰武!

  看见对方,陈汐心中又是一沉,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寻求王道庐帮助呢,就硬生生被左丘泰武“强自”带了过来。

  这种做法令陈汐心中的警惕一下子提到到了极致。

  在他的认知中,左丘泰武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存在,在他眼中只有左丘氏,而没有派系之争。

  可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陈汐感到棘手,因为他可是正筹谋着要向左丘氏复仇的,在这等情况下,左丘泰武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这些念头在陈汐脑海中一闪即逝,他就躬身行礼道:“晚辈陈汐,拜见前辈。”

  “不必多礼,随便坐吧。”

  左丘泰武开口,苍老无比的容颜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可越是这样,越让陈汐感到一股难言的无形压迫。

  他暗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一边坐在一侧的座椅上。

  “你这小家伙,这些天为何要躲着老夫?”左丘泰武睁开浑浊的眼眸,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满。

  正是这一丝不满,让陈汐那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不少,因为这表明对方态度并不那么坚定和纯粹。

  他连忙苦笑开口,把这些天的事情一一解释了一遍。

  左丘泰武哦了一声,看不出喜怒,好半响才叹息道:“看来是误会你了,别怪我强自把你带来这大殿,有些事情,我已无法再等待下去。”

  陈汐心中一凛,知道对方要说正事了。

  果然,左丘泰武佝偻的身影突然一挺,浑浊的眼眸突然变得清亮明净无比,犹如夜幕之中突然撕裂出两道冷电,摄魂夺魄,骇人之极。

  这一刻的他,犹如一尊远古神祗苏醒,举手投足无不流溢出一股威慑天下,睥睨众生的气魄。

  “你和左丘氏的恩怨,老夫都清楚,此次找你前来只为一件事情,希望你能高抬贵手,化干戈为玉帛。”

  左丘泰武没有遮掩什么,直来直往,如电般慑人的眸子紧紧锁定陈汐,“只要你答应,老夫保证你的母亲平安无事,令你们母子想见。”

  不等陈汐开口,他继续道:“现在的左丘氏,不能乱!原因只有一个,三界动荡即将来临,左丘氏一旦乱,族人必将遭劫,根基不保!无论承认与否,你身上终究流淌着一半左丘氏血脉,老夫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罢,他静静看着陈汐,等待答复。

  大殿中一时寂静无比,唯有他那苍老的声音在袅袅回荡着,一字一句,莫不带着一股直指人心的压力。

  在这等压力之下,陈汐陷入了沉默,神色阴晴不定。

  左丘泰武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只需要一个答案,所以很有耐心地给陈汐留下了足够的思考时间。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陈汐的沉默仅仅持续了不足片刻时间,他的神色已重新变得坚定、变得平静,令得左丘泰武也再无法感知对方的真实情绪。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地让左丘泰武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

  所以没等陈汐开口,他已皱眉直言道:“你可知道,因为空儿和灵泓老祖的陨落,已经给左丘氏带来了极为严重的打击,现如今的左丘氏内部,更是产生了诸多分歧和内斗,一旦彻底爆发,谁也无法幸免,包括……你的母亲!”

  可惜,让他失望的是,他在陈汐的神情上,再寻觅不到一丝情绪波动,有的只剩下一种如死水般的平静。

  “前辈,您一心一意为左丘氏考虑,晚辈也极为佩服,但这一切都和晚辈无关。”

  陈汐开口,声音和神色一样的平静,“因为您是站在左丘氏的立场上,从未考虑过晚辈的感受。”

  左丘泰武眉头一皱,苍老的容颜上浮现一抹阴影,令得这空寂的大殿气氛愈发死寂和压抑,连空气都要冻结。

  但陈汐却像恍若不觉,他平静说道:“早在我出生那天,我的族人近乎全部被残忍害死,仅剩下了我和爷爷、父母和弟弟。”

  “没过几年,我的父母也失踪了,只剩下我和祖父、弟弟相依为命,没日没夜地遭受着数不来的羞辱、嘲讽、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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