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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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再接话,这样我们一路到了郊区,又按地址找过去。

  这里挺荒凉的,远远地,我看到这里临时建了一个大棚子,就跟小时候看马戏的那种棚子一样,也因为是郊区,谈不上什么扰民不扰民的。大棚子里灯火通明,还传来音乐声。

  我心说这帮土匪冒充艺术团也不容易,大半夜的真在刻苦训练着。

  我们把摩托找个地方停下来,先后下了车。大嘴一直背着旅行包,这时又把包放在摩托车的车座上。

  打开后,他从里面拿出四个面具。那意思很明显,我们要带面具。

  这面具还是西游记唐僧师徒的打扮,但每个面具都带着一截假发,有的又长又直,有的是弯曲的卷发。而且被头发一显,这面具更填狰狞之感。

  大嘴说,“随便拿,一人一个,不过不许抢。”

  我发现他说这话真都违背良心,他捏着孙悟空的面具不放,很明显被他预定了。

  我最后当了一把瘦八戒,还是个烫着大波浪头型的八戒……之后我们在铁军的带领下,踮着脚溜过去。

  等离近了,我看到棚子外还停着两辆卡车,有辆卡车上还有两个空着的大铁笼子。

  我第一反应,糟了,这笼子里装的不是狮子老虎大狗熊啥的吧?现在正牵进棚子里遛弯呢?

  那我们四个冲进去,岂不是撞枪口上了?我提了一句。

  大嘴嘘了嘘,又提醒说,“咱们带着枪呢。”

  按我本意,这次就算当抢匪,也不能开枪。我又想说点啥,无奈铁军观察下四周,又指着大棚子入口,带我们往里走。

  我是最后进去的。我看着眼前的情景,没有狮子老虎啥的,最里面搭了一个大舞台,舞台前面坐着四个人,都看着台上的“表演”。

  这台上一个正走钢丝呢,另一个正热火朝天的翻跟头呢。

  大嘴扯嗓子喊了句,“打劫!”

  他的声音挺大,不过还是被音乐声盖住了。那六个人都各忙各的,竟没人理我们四个。

  我不知道真的抢匪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想,反正这一刻我很尴尬,心说他娘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大嘴也来脾气了,还一伸手把枪摸出来,举着砰的来了一枪。

  枪声就不用说啥了,很有震慑了。一时间六个人全扭头看着我们,走钢丝那位,还一失衡摔了下来。

  只是这钢丝离地不高,他并没摔个好歹的。

  台下有人把音乐关了。我们四个这期间也走了几步,离他们更近了。

  我很敏感,因为我们是假匪,眼前这些,很可能全是真货,他们凶劲上来了,弄不好我们就得刀兵相见了。

  我观察着形式。铁军对这里的环境很不满意,尖着嗓音说太亮了,他也露了一手绝活,砰砰开了两枪,把棚顶两个白灯泡打灭。

  这么一来,这里昏暗了不少。土鸟丽划。

  那六个人都显得有点紧张,却并没到怕的不行的地步,其中一个女子,长得还算秀气,突然笑了笑,跟我们说,“几位大哥,我们初到贵地,是来演出的,不懂规矩,多担待。”

  她还对身旁一个老者试了试眼色。这老者赶紧一摸兜,拿出一包中华来,屁颠屁颠跑过来,那意思让我们抽。

  我倒不是敏感,这秀气女和老者分明耍了一个滑头,我们都带着面具呢,怎么抽烟?除非露出真面目。

  老者最先跑到大嘴身边,举着烟。这时我看不到大嘴的表情,不过大嘴盯着烟,很快打了一个巴掌,把烟拍飞了。

  来之前,铁军跟我们下了命令,让我们狠一点,虐虐这六个人。大嘴是真不负铁军所望,立刻发飙了。

  他一把将老者推开,看着秀气女怪笑起来,又说,“看来你是带头的喽?你说你不懂规矩,这话没说错。在漠州做我们这行的,一般都是劫财前先劫个色,小娘们,既然如此,你就从了我这个西门大官人吧!”

  在秀气女一愣之下,大嘴还立刻往前快走几步。

  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走的速度比跑还快,几乎跟个鬼魅一样,一眨眼的功夫,来到秀气女身边。

  他又伸手对着秀气女的裤带抓了过去。

  第十三章 暗中角力

  秀气女戴的就是一般的女士裤带,还不是皮的,不怎么结实。

  她看到大嘴的手伸过来,吓得脸色一变,试图后退几步,把它躲过去。但大嘴胳膊太长了,跟长臂猿快有一拼了。最后还是实打实的抓住裤带。

  大嘴念叨一句,“开!”我听到嗤啦一声响,这裤带连着一截裤子,全被撕开了。

  我清楚的看到,这秀气女穿着一件粉红内裤,还有点半透明的感觉,让其隐蔽处的毛发暴露了一些。另外她大腿白花花的,跟发面馒头一样。

  秀气女哇了一声,大喊流氓。大嘴嘻嘻坏笑,说你是在叫我么?他又凑过去,一手拽着秀气女的胳膊,一手肆无忌惮的在她大腿上摸着。

  我知道,大嘴是在作秀,问题是,这秀也太真实了。不仅罪恶感十足,还让我看的有种要抓大嘴的冲动。

  但我们仨都没有啥动作,冷冷观察着大嘴。

  其他艺术团的成员,看到这一幕后,尤其那个老者,忍不住了,一边往大嘴身边跑,一边喊了句,“大哥,您高抬贵手啊。”

  大嘴没理会这个老者。但这老者不简单,悄悄来到大嘴身后,又猛地抬手,对着大嘴后脖颈狠狠戳了一指。

  铁军最先看出猫腻,说了句,“不好。”不过我们想有啥行动,也有点晚了。

  这一指。伴随咔的一声响,把大嘴后脖颈压出一个小坑来。我知道,后脖颈上面有大穴。

  我心说完了,大嘴下辈子弄不好得在病床上度过了,而且也真是我们几个没眼力,没发现这老者还是个武把子。

  但实际情况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大嘴一顿之下。停止非礼秀气女的举动,板正的站住了,这压根不像受伤的样子。

  老者也一脸诧异,他反应快,又换了个套路,跟变魔术一样。从袖口里一下摸出一把飞刀。

  这刀得有一寸来长,别看环境昏暗,刀面上却还发着光。他把刀顶在大嘴脖子上,喝了句,“小子,老实点的给我转过来。”

  我看明白老者的意思了,他想降服大嘴,进而用大嘴挟制住我们。

  我有点急了,不然这么一来,我们两拨人的形势岂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们成鱼肉,他们成刀俎了。

  我看着铁军,喂了一声,那意思他枪法好,赶紧来一枪,把老者的飞刀打掉。

  但铁军和白老邪都没反应,铁军还呵了一声。

  大嘴听老者的话,这期间也慢慢转动身子,跟老者正面相对。这一刻,大嘴啥表情,我们还看不到,不过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很冷很有震慑力。土帅土技。

  他用毫无感情的声调,问老者,“哥们,你想干嘛?”

  看得出来,老者还想呵斥大嘴一句,只是话没出口呢,他一脸猛地扭曲起来,又惨哼一声。

  我本来挺纳闷,心说这老头咋了?是不是有啥心脏病心绞痛之类的,现在发作了?

  大嘴又往侧面走了几步,老者赶紧跟着。这下我看清楚了,大嘴一只手正紧紧握住老者的裤裆,捏着老者的蛋蛋。

  我忍不住想笑,心说嘴哥这招太损了,难倒了多少英雄好汉。

  大嘴还跟老者嘀嘀咕咕,甚至警告他,“要想晚节不保,爷成全你,让你一瞬间多出两个煎蛋。”

  老者脸都红了,也不敢反驳啥。

  大嘴借机又对其他艺术团成员吼道,“怎么着?俺们哥四个来这么久了,毛表示都没有么?”

  秀气女正提裤子呢,反正勉勉强强的,把裸露在外的地方全挡住了。她急忙接话,喊了句,“六子,快,快给大哥们拿钱。”

  有个年轻小伙,一脸肉疼的摸着怀里。要我说这小伙也挺没经验的,竟拿出一大沓子钱。

  初步估计,得有个一两万。他还用手搓呢,看那意思,要分出一半给我们。但他也不想想,在抢匪面前点钱,这是犯了多大的忌讳!

  大嘴压根不等了,凑过去,一把将这沓子钱全抢来,还对发呆的年轻小伙说,“兄弟,一边凉快去,没你事了!”

  我又看着铁军,那意思戏演到这份上,还继续不?

  自打来到大棚子里,铁军一直趁空观察着这几个人,我不知道他心里想啥呢,但他不想多待了,招呼我们,“行了,既然几位客人有表示,咱们得懂规矩,不为难大家了。”

  他招呼我们这就走,而且出大棚子前,他还对秀气女撂下一句话,“以后在漠州遇到什么难事了,找我们,一切帮你摆平。”

  他说着,还指了指脖颈,这里有那只大壁虎。

  秀气女他们没接话,全冷冷看着铁军。我们四个出去后,又急步走了一段,确定没人跟出来后,我们都把面具摘了。

  大嘴笑嘻嘻的看着手里的钱,说这么多,老子能吃很多好东西了。

  我才想起来,变身后的大嘴,是个地道的吃货。但我也劝了一句,说这钱不能乱花,得交公。

  大嘴嗤了我一声,表示反驳。我知道,自己跟这个大嘴,还是有些生分。

  铁军对这钱没啥表示,反倒拿出皱眉沉思的样子,还突然问我们,“对这伙人,你们怎么看的?”

  我回想刚才,那老者又会功夫,又袖里藏刀的,十有八九是土匪,我也这么说了句。

  铁军摇摇头,说证据不充分,因为那飞刀材质太普通了,甚至又没血槽又没锯齿的,真的土匪,不会用这种家伙事。

  我觉得铁军说的有理。铁军的意思,今晚的事先放着,回去后再想想别的办法试探这些人,而且这几天一定抓紧,先要摸出底细,再想办法得到这帮土匪的黑话和暗号之类的,甚至是组织结构和成员名单,方便后续端他们老窝。

  这时我们都回到两个摩托车旁边了。我们还是老规矩,两人一组,铁军和大嘴当了司机。

  我们开车往市里奔。这一来一回的折腾,让我有点累。我不敢坐车期间睡觉,不然一迷糊再摔下去啥的,那就是自找的。

  我只能偷懒打几个盹。

  这样行驶了一刻钟吧,我们来到一片林区,也眼瞅着要出荒郊了,这时铁军和大嘴同时喊了句不好。

  他俩还一起急刹车。我们的车速也就四五十迈,并不快,但这冷不丁的刹车,也让我极不适应。

  我整个身子都往前倾着,贴在铁军后背上。我还听到咣当、咣当两声响,似乎从摩托轱辘发出来的,之后我和铁军坐的摩托,一个侧歪,滑落到地上了。

  我是直接从摩托上滚下来的,跟个土豆一样翻了两圈,又迷迷糊糊的趴到地上。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啥了,一边呲牙咧嘴的要坐起来,一边四下看着。

  铁军他们仨跟我的情况差不多,不过他们身子灵敏,并没我摔的这么惨。

  他们仨还都拿出枪,四下举着。我猜有敌情了,我也不耽误的摸着枪。这时候,我看到路旁的一片灌木丛竟有点抖动,伴随吱吱声,还从里面爬出来一只黑毛老鼠。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想起炸弹鼠了。我心说他娘的啊,我们刚收拾完艺术团,那帮土匪就又反过来偷袭我们了?

  我用枪指着老鼠,犹豫着要不要开枪。我怕这么近距离打它,一旦出岔子爆炸的话,我也会受波及。

  但这老鼠很胆小,看着我们,吓得一扭身,嗖嗖的逃了。

  我又变得迷糊了,心说难道就是个野生货?

  我细品了品,没啥其他的怪异了。周围静悄悄的。

  我问铁军,“刚才发生什么了?”铁军招呼我们一起来到摩托车旁边。我看到,这俩摩托的车前轱辘都扎了几个钢钉。

  这种钢钉是三菱形的,换句话说,无论把它们怎么放到地上,它们都能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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