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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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们确实该死,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的法律会容忍这种人继续活在世上,他们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

  我给小雨的老姨留了我的手机号,她也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她希望我立刻告诉她。

  挂断了电话后。我开车返回了市内,在回来的这一路上我已经想好了,九公主他们如果顺利破案,那一切都按正常的法律顺序来办,如果他们这事办不好,抓不到人,或者抓到了人又弄什么证据不足那一套,那我就另请他人,至于请谁,我心里也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人选。

  回家的整个晚上我都没怎么睡,基本上只要我一闭眼,在那个小屋里的手术画面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眼前闪,一想到那些人可恶的嘴脸我就愤怒得几乎要爆炸。

  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地爬起来给九公主打了个电话,九公主告诉我他们已经锁定了目标。之前那个电话并没有让他们找到“牙医”,不过我给的车牌号却让他们找对了人。

  另外也有一队侦查员找到了那辆货车,那是一家垃圾处理厂的车,根据侦查员反馈的信息,今天清晨的时候这辆货车从处理厂开了出来,开车的两个人一高一胖,跟我所描述的情况基本一致。

  现在我已经没办法在家里待着了,去乐易堂也不可能安稳,所以我索性直接去了公安局找到九公主,然后就在那里等着警方行动的结果。

  整个白天,负责跟踪调查的侦查员反馈了相当多的信息,不过距离实施抓捕似乎还要等一段时间,这让我心里十分着急。

  不过傍晚的时候侦查员送来了好消息,他们听取到牙医的谈话,在两天后又有一次交易要进行,地点就在市外农村的一条没有任何监控的山道。

  这次九公主他们不用继续在办公室里等着了,警队的队长开会安排了行动计划,虽然没有参加这个会议,抓捕行动我也没有参加的份,不过只要能抓到那几个人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回馈。

  这两天等得好像两个月那么漫长,到了行动当天,我早早就跑去警队里等着,中午十点多,行动队的第一批刑警先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一辆货车,我在楼上清楚地看到从货车里被救出来的那一整车的男女。

  下午两点,九公主回来了,她抓到了那个白胖子“牙医”,不过行动依旧在继续。

  到了晚上7点多,警队队长回来了,一高一胖两个男人还有那个中年女人都被抓了回来,一起被抓回来的还有一辆医用车,有两个医生打扮的人还有一个穿西装的人全都被逮捕了。

  一天内,案件相关人几乎一网打尽了,通过后续的审问应该还有更多的人被牵出来。

  究竟这条线上还有多少条凶残的大鱼并不需要我来关注,我只需要知道杀死小雨的凶手被抓了,而且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这便已经足够了。

  证据确凿,几个被抓的人几乎没有进行任何反抗就供述了一切。

  开货车的几个人就是传说中的蛇头,负责从周边一些经济落后的小国家往国内带偷渡客,这些偷渡者在中国无亲无故,国外的家人更是没办法知道他们的任何情况,就算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对于那些器官贩子来说,这无疑是绝好的货源。

  牙医是他们的中间人,他负责从蛇头那里物色偷渡者,并高价买下来送到“地下医院”。

  地下医院是一个变态母亲外加两个变态儿子的母子三人组,这三个人负责寻找合适的手术地点,之后联络器官商进行活体器官剥取手术。因为两个儿子都在垃圾处理厂工作,他们有处理尸体最便捷的途径,他们会在垃圾坑即将填埋的前一天将尸体放入其中,次日填埋之后,死者的尸体就这样从地面消失了。

  至于那三个被抓的器官收购商,从他们身上警方还能牵出背后一个更大的黑市销售网,后续还有相当多的人和事需要调查,不过这些已经不是我需要关注的了。

  当天晚上,警方派人去了两个变态儿子所在的垃圾处理厂,并按照这两个人的供述找到了他们之前放置尸体的几个垃圾坑。

  在工厂工作人员用挖掘机把垃圾坑一个一个地挖开,随后警方便开始从垃圾中寻找尸体。

  抓活人我未必帮得上忙,但找死人却是我拿手的,我可以看到那些鬼魂徘徊的地方,而每当我找到一个鬼魂,在它附近就一定可以找到尸体。在天亮之前,我们在垃圾场里总共找到了59具残缺不全的尸骸,其中一具被折叠起来塞进旧行李箱中女尸就是小雨。估肠呆技。

  在小雨的尸体被送到殡仪馆进行修复之后,我给小雨的老姨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小雨的尸体在哪停放,并告知凶手已经抓到了。

  不过碍于这件事的性质,我没有跟她说得太详细,毕竟警方要求对此事绝对保密,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多嘴再闹出些国际关系方面的麻烦事,最后再把自己搭进监狱里去。小雨她老姨也没多管闲事,或许对她来说小雨找到了,凶手被抓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把小雨被害的事告诉给了那个移植了小雨肾脏的老头,就像他之前承诺过的一样,他对小雨的家人做出了补偿。

  在我的劝说下,他并没有真的跑到小雨的老姨面前道歉谢罪,因为这绝对是件麻烦事,他只是通过我将一笔钱转交到小雨的老姨手上。

  小雨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老姨是她唯一的亲人,我不知道她跟小雨之间是否关系亲密,也不确定她拿到这笔钱是否心安理得,但我还是如数将钱交到了这女人手上,她也没有任何拒绝地收下了钱。

  对于老头来说,拿出这笔钱是他自己对良心的一次交代,至于这笔钱对小雨的老姨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想多去过问了,只要她自己觉得心中无愧就好,反正谁晚上睡不着觉谁自己最清楚。

  所有事情都结束的第三天,九公主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要请我吃晚饭,算是对我的答谢。

  饭桌上,九公主跟我说了一下案子大概的情况,几个重要的涉案人几乎都可以确定会被判处死刑了。几个器官贩子的处刑会稍微延后一下,因为警方还要通过他们寻找幕后的器官交易网。

  在说完了这些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后,九公主也告诉了我一个不太爽的消息,就是关于那个牙医,他的律师似乎相当有手段,极有可能会让他免于死刑。

  这确实是一个让我十分不爽的消息,但在说完这事之后,九公主忽然转了个话题,问我最近有没有跟习麟联络过。

  我以为她是猜出了我打算找习麟来做这些善后的“脏活”,所以我愣了一下没敢直接说什么,不过并不需要我回答,九公主在问完这问题之后便自顾自地说道:“昨天我在检察院门口看到习麟了,我喊了一声,他没回头,不知道他是没听到还是故意躲着我。”

  “也有可能是看错了。”我笑着补充了一种并不是没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九公主对我的这种说法表示怀疑,不过最终我还是用各种各样的新奇话题将习麟这事给扯开了,不过我的心情却因为习麟的出现而好转了,因为我知道有个比法律更严厉的死神正在行动。

  果然,一周之后九公主给我带了一个我早有预料的消息,“牙医”在看守所里突然死亡,死因是肝破裂。

  她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回答说:“人在做天在瞧,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当然,我这句话或许应该改成“阴差饶过谁”更恰当一些。

  第372章 推销遇凶案

  如果让我选出十种最令我感到难堪的事情,我想我会把上门推销列在第一位。

  从入行开始,我就没做过任何上门推销的事,所有的工作都是客户自己上门。当然。我并不是不擅长推销自己。恰恰相反,这正是我所擅长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去做这件事情,尤其是推销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一群小孩做的玩偶、手工艺品。

  昨天王珊给我送来了一个通知,说是我所在的这栋写字楼里所有的老板准备联名做慈善献爱心。这次献爱心活动的对象是那些孤儿,活动不仅要捐钱,还要陪同孤儿们一起推销他们制作的手工艺品。

  楼里比我有钱的老板多的是,但他们全都参加了,我自然也不能推脱。不然就显得我好像很不合群一样。

  于是在今天一大早我就跟着其他几个公司的老总们一起到了孤儿院。然后各自带着几个孩子去扫楼推销。

  那几个老板都很兴奋,尤其是几个白手起家的,他们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就干过扫楼推销,现在回味一下曾经的那段经历也是一次不错的体验,而且他们还要比赛一下,看谁带着队伍卖的钱多。

  本来我是不想参加的,但硬是被乐易堂对门那家杂志社的老板给拽去一起玩,鉴于我刚起步的时候他在杂志上给我免费打过广告,我也不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参加了。

  跟我一组的是两个13、4岁的男孩,他们做了很多彩色玻璃日用品,很小巧也很漂亮,我觉得比起上门推销更适合摆地摊来卖,但活动的目的不是为了卖钱,而是锻炼这些孤儿与陌生人交流的能力。所以我还是带着他俩去扫楼。

  既然目的不是为了赚钱,我也不在乎比赛的输赢,所以我就带着两个男孩在附近随便找了一栋公寓式的大楼,然后挨家挨户的开始敲门推销。

  两个小孩一开始并不敢开口,后来我给他们做了个示范,他们也渐渐发现跟陌生人打交道也不是特别难的,虽然过程中也有一些人并不愿意跟我们多说什么,一看是推销的就立刻关门了,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听我们把话说完的。尽管他们最后依旧不会选择购买。

  我们连续扫完了两栋楼后,灯罩只卖出去一个,但两个男孩依旧非常高兴,这也让我很愿意陪他们去扫第三栋楼。

  起初的几层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依旧是有人愿意开门,有人不愿意搭理,当我们来到四楼并敲了左边第一家的房门时,门竟然吱呀一声自己敞开了。

  两个男孩被吓了一跳,他俩一起向后退了一步,而同样感觉惊讶的还有我自己,因为屋里的地板上明显有一团阴气在匍匐着。

  白日见鬼!

  现在这个时间段可不是鬼活跃的时候,屋里的情况恐怕不一般!

  想罢,我赶紧把两个男孩拽到我身后,拿了两张符让他俩拿好了,并告诉他们不要靠近门口。随后我转回头将门推开,然后小心地走到屋内。

  屋子里有一股怪味,像是什么东西发霉了,同时还有一股血腥味。

  我什么都没碰,只是沿着玄关往前走,在玄关尽头左转是屋子的客厅,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躺在客厅里,头上、身上全是血,在后脑下的地面留着扩散成一滩,在墙上也到处都是飞溅出的血点,还有血手印。

  男人的手上都是血,地上也有走动时留下的凌乱血迹,看样子墙上的血手印也是他自己留下来的。估狂上号。

  这是谋杀案的现场吗?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这个人应该刚死不久的,从地上的阴气来看,他应该是死后立刻化鬼,并且徘徊不散。

  “你在吗?我在跟你说话,如果你听到了就出来,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帮你的忙。”我对着空荡的屋子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阴气开始慢慢朝着客厅无光的角落里汇聚,不一会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了墙角。就鬼魂来说,他实在太模糊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也没办法知道那鬼到底是不是屋子里趴着的这个人的灵魂。

  “你认识这个人吗?”我指着地上趴着的那具尸体向角落的鬼魂提问道。

  那个鬼影僵在那里好半天才回答:“我……我……那是……我难道……难道已经死了?”

  他的回答有些含糊,不过从声音可以判断那是个男人的鬼魂,而从内容来看,他应该就是地上趴着的这个人的灵魂了。

  “对,你已经死了,能告诉我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吗?”我继续问。

  “谁?我……我……我不记得了,我……我……”男人结结巴巴地回答着,但说了却跟没说完全一样。

  新鬼确实会出现一些意识模糊的情况,但这男人的情况貌似有些不同,我见过不少失去记忆的鬼,但那绝对不是他这样的。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得病了?记忆出问题了?”

  墙角的鬼魂好像恍惚了一下,然后便站着一动不动了。

  我以为他是在考虑如何回答所以我也不打扰他,可等了一会我发现好像不对劲,于是我就又问了下:“你是不是得病了?”

  这次那鬼魂有了反应,他转了下头说:“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叫孙泽,我的老婆叫单蕾,我在一家浩东日用化工厂上班,是做财务的……我……我只记得这些。”

  我朝屋子四周看了看,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垃圾袋、碎纸扔得到处都是,而且屋子里发霉一样的臭味并不是因为尸体造成的,这是屋子里本来就有的臭味。虽然女人也有邋遢的,但在我的印象里大多数女人都喜欢干干净净的环境,这种乱七八糟的屋子是女人没办法容忍的。

  我又回头往玄关的方向看了一眼,旁边的鞋架上没有女鞋,拖鞋都没有小号的,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单人公寓,而且并没有女人住在这里。

  “你多大?”我再次问孙泽。

  “我……27。”孙泽回答。

  我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尸体,虽然面部肌肉有些扭曲,但眼角的褶皱以及脖子上松垮的皮肤都可以看出死者的年龄绝对在50岁以上,如果躺在这里的人真的是孙泽,而墙角的也是孙泽的亡魂,那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孙泽得了失忆症。

  “你27岁的时候……不,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比如意外之类的?”我问。

  孙泽的鬼魂又出现了恍惚的情况,这次我没有等他自己清醒过来,而是立刻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孙泽的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好像是猛地回过神来,接着他便用激动的语气说:“对了,工厂爆炸了,着火了,我往楼下跑的时候摔倒了,从楼梯上滚下去了!难道……难道我是被摔死的?对了,我是被摔死的吗?”

  这下清楚了,20多年前他上班的时候遇到意外摔伤了脑袋,他只记得意外之前的事情,随后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

  为了证明我的推断,我起身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不需要我动手去找任何东西,在屋里非常醒目的位置都帖着便签。

  便签的内容都是些琐碎的事情,而且都是命令的口吻。

  比如:去看日历,在下面画记号!

  或者:3月的房租交过了,他再来收就骂他!

  等等等等。

  这些便签很好地证明了孙泽确实有失忆症,而且他的失忆症很奇怪,他不是忘记了从前的事,而是记不住短期内发生的事。不过找出孙泽恍惚状态的原因并不会让我高兴,因为他这种状况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墙角那模模糊糊的鬼魂,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对孙泽说:“孙泽,你听我跟你说,爆炸、着火那是20多年前的事,你因为那次事故得了失忆症。现在你已经死了,应该是被人杀死的,不过从现在开始所有事情你都能记住了。你记住了,我叫常乐,是个阴阳先生,我们遇见了那也是一种缘分,我来帮你查清楚到底你是怎么死的,但你必须老老实实留在这,不要到处乱跑,明白吗?”

  孙泽依旧没有立刻对我的话做出回应,这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习惯记住一些事情的感觉,但我清楚他已经听到我的话了,我要做的只是重复一下我刚才的话,加深一下他的印象。

  在我将同一句话重复说了三遍之后,孙泽终于有了反应,他冲我点了点头道:“好……好的,我会留在这。另外,我想知道单蕾在哪,我想见我老婆。”

  “单蕾我会帮你去找,你的死因我也会帮你查,但你不能乱动,不能出这个房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凑到进这个房间的人身边,如果你做不到这些的话,我不但不帮你,还会把你直接送到阴曹地府去!”我威胁着孙泽道。

  孙泽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如果不这么做,孙泽极有可能变成厉鬼,当警察进来的时候这个厉鬼有可能附体伤人,这一点从屋子里浓密的阴气上就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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