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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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宏彬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毫无疑问,这就是死亡助理的“杰作”。

  对于死亡助理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可他这种报复手段却是我永远没办法接受,也根本不能理解的。

  也许我可以待会再跟付涛聊一聊,听听他对于死亡助理所做的这些事是怎么理解的,听听死亡助理做出这种行为的理由,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做一件事,这件事我曾经极不愿意去做,但现在我却觉得这是我最应该做的事情。

  我将手电移到一旁,然后拿着匕首走到沈宏彬跟前。

  没有手电的光强,沈宏彬的眼球也转了回来,他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充满了感激,他的身体也在努力地前倾。很明显,他对死亡是如此的渴望,他想要摆脱这种折磨。

  我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将匕首交到左手猛地横挥出去。穷奇让我的左臂变得力大无穷,这一刀直接将沈宏彬的头从脖颈上砍了下来,我确定他不可能感觉到任何的痛苦。

  第309章 第31人

  假鬼付涛并没有因为我所做的事情而表现出任何的惊讶或紧张,他还是用那种半疯癫的眼神看着我,嘴角诡异地抽动着,似笑非笑。

  我问他:“艾生平让你干些什么?就在这里看着这些食尸鬼?没说他打算用这些食尸鬼干什么?”

  “主人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不过这些理由我并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做主人交代我做的事情。”付涛给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回答。

  “我知道另一边还有一个粪坑,里面有死人骨头,那些都是食尸鬼吃剩下的?”我继续问。

  “对,它们虽然不需要天天吃东西,但每隔几个月总要吃上一回。”付涛回答道。

  “那尸体是从哪弄来的?你在杀人?”我问。

  “杀人?怎么会,我已经在赎罪了,怎么会再犯罪,尸体是从外面送来的,买回来的,殡仪馆总会有些无名尸,所以定期会有人从殡仪馆买尸体送过来,然后我负责拿这些尸体给食尸鬼喂食。”

  “送尸体过来的人是刘春光吧?”我猜测道。

  “对,是他。这是他的赎罪方式。”付涛说道。

  “那他人在哪?”

  “他?或许还在这个洞里吧,在某个地方,这个洞很大,一直连到山里一个地下的溶洞,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付涛继续如实地回答着,似乎并不打算对我隐瞒任何信息。

  “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这些?难道艾生平没让你对外保密吗?”我好奇地继续提问着。

  “为什么要保密呢?害怕的人不会追到这里来,不害怕的人就一定是与我们有关联的人,就比如说你。一般人看到我的时候,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被吓得大叫然后转头逃走吧,有谁会追着我一直到这个山洞里?我明明已经让一个食尸鬼出去想要把你吓退了,可是你把它烧伤了,一般人也做不到这一点吧?既然你不是一般人,我想我也没必要对你隐瞒什么。更何况你认识主人,我就更没必要对你说谎。”付涛道。

  “认识也有很多种,也可能我是对他不利的人!”我说。

  “会不利吗?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为难好人的。”付涛给出了一个让我完没想到的回答。

  我无奈地摇了下头。对他这句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能换了个话题问:“那你刚才跑到外面去干什么?就为了吓唬人吗?”

  “我知道最近出来一些事。肯定会有人往这边来,我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这个地方,所以就想出去把那些进到这片森林里的人吓退,结果偏偏遇到一个不害怕鬼的人,这也算是天意吧。”付涛道。

  “所以骑兵营那些人的失踪和死亡跟你没有关系?还有,刚才进林子里找人的那三个人去哪了?是你把他们抓起来了吗?”我继续问。

  “人总会死的,只是时间的早晚,我不能说他们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的死是非常有意义的,非常有意义……”说着,付涛慢慢闭上了眼睛,嘴里低声念叨着什么,好像是在做着某种祷告。

  我又把刚才的问题向他重复着提问了好几遍,又追问了一些其他的,比如艾生平会不会来这个洞,接下来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些食尸鬼。不过付涛似乎已经不想再回答我任何提问了,他就是闭着眼睛在那里不停地祷告,我也只能放弃。

  在回到铺着油毡布那个洞室之后,我又钻进了通向粪坑的那条山洞。这条通道的构造也是前宽后窄,到了里面我又只能改用爬行的方式前进。估摸着爬到一半距离的时候,洞里开始有臭味了,等从另一端钻出来,那臭味已经呛得我眼睛都很难睁开。

  我捏着鼻子、眯着眼睛,用手电在洞穴里找路。巨估厅血。

  粪坑在洞里非常明显,从粪坑旁边绕过去很容易就能看到了另外三个洞口,这三个洞口相对我进来的那个洞要高得多也宽一些,走进去都不需要弯腰的。我还是按照老套路,白虎和烛龙以及多即的一个狗儿子进这三个洞里探路,不过这一次我等了足有半个小时,这三个家伙才陆续返回来。

  烛龙帮我做了翻译,我也大致了解到了洞内的情况。

  这三条洞穴错综复杂,里面有许多岔路,也有许多死路,但不管走哪一条都可以通到一个巨大的溶洞里,而最关键的是,在这个溶洞里是有人的,只不过这些人似乎已经死了,而且死状异常的奇怪。

  听完烛龙的话,我立刻让它们给我带路,烛龙选了线路最近的一个洞,我就在它身后紧跟着。

  洞虽然宽敞,不过地面依旧崎岖不平,坑坑包包的全是带棱角的石头,走在这种地洞里根本没办法把速度提起来,等好不容易找到那溶洞,时间也已经到了后半夜。

  我四下里找着烛龙所说的人,同时也在溶洞里大声喊着。我的声音变成回声在洞内不断回荡着,一些可以发光的虫子也因为我的喊声开始在洞室内闪烁起来,它们这一闪也增加了洞室内的亮度,我也一眼看到在一片钟乳石群之间好像躺着好多人。

  我赶紧跑过去确认了一下,就像烛龙说的一样,那里躺着的人姿势非常特别。

  他们身上都没有穿衣服,两只手交叉叠放在胸口,感觉好像是在祈祷着什么,在这些人的身边都放着一个塑料瓶,瓶子里面残留着未知的透明液体,这液体的主要成分我想应该是水,不过这水里应该还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我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身边摸了下他的颈动脉,他不仅没有了脉搏,身体也冰凉冰凉的,皮肤的颜色都变得发蓝,估计应该已经死了不止一天了。

  我在这片钟乳石群周围仔细找了一圈,总共找到了30具尸体,尸体有男有女,年龄大概分布在20到40岁之间,我不知道参加骑兵营活动失踪的那些人都有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相貌、年龄,不过我分析这里躺着的30具死尸应该就是骑兵营失踪的那些人。

  他们是自杀的,而且死状非常安详,好像没有任何的痛苦。

  因为时间过了很久了,我几乎都快忘记了死亡助理最初是如何出现在我的视线内的,而看到眼前这一幕,我立刻回想了起来,这家伙非常喜欢蛊惑人心,让那些思想脆弱的人追随着他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自杀并不是结束,而是某些特别事情的开始,这30个人一定有什么特别的背景,他们死后很可能还会做些什么事。

  会是什么事呢?

  我想不出来具体的事项,但可以肯定这些事一定会跟死亡产生关联,而这个想法的出现也让我遍体生寒。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完全没有信号,我试着拨个电话给小艾,但根本没办法将电话打出去。

  刘春光并没有在这山洞里,这些尸体的亡魂也没有在溶洞里徘徊,我想刘春光应该已经离开了,带着这些人的魂魄去了某个地方,至于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恐怕只有刘春光自己以及死亡助理才知道。

  没有抓到刘春光多少让我觉得有些失望,但线索并没有就此中断----在这溶洞里的尸体总共有三十具,可是塑料瓶我却发现了三十一个----我不是一个对数字特别敏感的人,但那个孤零零的塑料瓶子实在太醒目了,想让我忽略掉它都难。

  骑兵团有32人失踪,除去刘春光之外,这里的31个瓶子就是为了供31个人自杀所准备的。可现在尸体只有30具,这显然说明有一个人并没有选择自杀。

  当然,事情总会有其他的可能性,比如这个人只是装装样子,实际上他和刘春光一样也是死亡助理的忠实信徒,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没有跟这些人一起自杀。不过我更愿意相信这个人是突然放弃了自杀的念头,并且从溶洞里逃出去了,或者说这是我一厢情愿的希望。

  在溶洞里找其他的出口或许会让我出去得更快一些,不过我更愿意选择更稳妥的方式,按原路返回。

  不过我把烛龙留在了这里,让它在整个溶洞,也包括之前我来时的那些错综复杂的洞室里仔细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之前失踪的那三个搜救队的人。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是进洞容易出洞难,虽然一路上我都做了记号,但想找着那些记号出去也是个相当耗费时间的事,等我好不容易摸回到地道入口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午夜1点多。

  手机有信号了,我立刻给小艾打了电话。

  他正跟着搜救队队长以及老吴他们在一起,大部队的人在树林里找了一晚上,但毫无收获。我赶紧告诉小艾我找到的这个洞,虽然我说不清这洞口到底算是个什么地方,不过我可以在树林里点起一把小火,弄出点浓烟来,大部队看到烟自然就找过来了。

  烟起之后不到十五分钟,小艾还有搜救队的所有人都赶了过来,我并没有跟他们提食尸鬼的事,只是说我有阴阳眼可以看到鬼,我是追着鬼魂找到这的。随后我也带着他们返回地下,并且直接回到溶洞的钟乳石群。

  三十具尸体依旧躺在那里,而那失踪的第31人的身份也随之明朗了。

  第310章 未亡人

  经过搜救队的确认,溶洞里的这三十具尸体就是之前骑兵营横穿大山活动中失踪的那些人,目前仍不知下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刘春光。另一个人的名字叫陈舒海。

  毕业照上那些同学的名字我并没有记全,所以我立刻看向小艾,意在确认一下这个陈舒海是不是他的同学。小艾明白我的意思,他立刻冲我轻摇了一下头,示意我他并不认得这个人。

  我赶紧对搜救队的队长说:“这次的事情肯定不简单,那个陈舒海家的地址你们谁有,告诉我一下。”

  搜救队的所有人互相看着彼此,然后又一起对我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些个人信息并没有在骑兵营内公开。我也没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既然他们不知道,那我就只好找警察帮忙了,好在我在警察方面是有些人脉的。

  线索虽然是有了,但同时烛龙也给我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在我一出一进的这段时间。它已经把整个山洞里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可是并没有找到搜救队失踪的那三个人,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在洞内。

  刚刚找到了失踪的那30人,搜救队的三个人又不见了,另外那一山洞的食尸鬼该怎么处理,它们会不会对搜救队的人构成威胁这都是个问题。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让小艾留下来跟搜救队的人在一起,那些食尸鬼最后怎么处理我不想管,只要它们没有伤到人就可以了。另外为了稳妥,我还是让烛龙留下来跟小艾在一起,一旦出现什么突发状况,有烛龙在也不至于让小艾独木难支。

  搜救队方面安排了一个熟悉山林路线的人送我出了森林,回到了山口处的营地。我回到山下的时候,警察也赶到了这边。

  不过我并没有跟过来的警察有任何交流,他们只是去溶洞里查看尸体的。于是送我出来的人继续做向导带着警察进山。而我则自己回到市区,并在路上就跟王富贵取得了联系。

  王富贵来到岭海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因为怪事一直在发生,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人无故失踪,或者干脆有人死亡,这些现象都在说明岭海市将会有大事要发生,就像之前我所在的省城里发生的大规模的集体昏迷事件一样。

  王富贵所在的部门是专门针对这类案子的,而且我这个顾问已经告诉他这座城市要出事,他自然也不会离开。

  我将有关刘春光、死亡助理、骑兵营失踪事件、溶洞尸体等等所有相关的事都详细跟王富贵说了一遍。

  听过我说的这些,王富贵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本来他已经在休息了,但还是起床帮我联系局里的人,找出骑兵营失踪的陈舒海的住址。

  我回到了市区,王富贵那边也问出了结果,我拿到地址后马不停蹄赶了过去,也不管现在这个时间是否合适直接当当当地使劲敲着陈舒海家的房门。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人睡得最沉的时候,这个时间段没有人来应门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不过我一连敲了十几分钟,陈舒海家里没有人应声,倒是隔壁邻居的门内传出了“别敲了”的不满喊声。

  陈舒海家如果有人的话这时候也早该听到了,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家里没人,另一种是有人却不敢开门。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我都决定现在就把他家的门给打开,估计王富贵也知道我多半会用这一手,所以他干脆没跟我一起过来,免得作为一个执法人员而显得尴尬。

  万用钥匙很顺利就打开了门锁,我刚一推开房门,一个黑影便呼地一下迎面朝我砸了过来。

  我知道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所以在开门前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按东西砸过来的同时我立刻抬起左手,并借着穷奇的力量咔嚓一下将砸向我的那个东西抓了稀巴烂。

  因为我刚刚一直在砸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全都亮着,我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面那个人的脸。站在门口的是个微胖的男人,他两只手握着一根断掉的、只剩下木柄的棒球棍,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已经被吓傻了。

  我迈步进门伸手去抓他的衣领,看到我动了,他这才回过神来转头想跑,可是他的动作不可能比我快,我一把过去抓住了他的后脖领,然后用力向后一拽,他整个人向后飞了起来,两只脚都离了地,然后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被摔得“哎呦”了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对我再次发动攻击的意思,而是原地一转身朝着楼梯口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明显是在逃跑。

  我跟过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了个大马趴,然后伸手抓住他的脚踝把他硬生生拽回到了屋子里,并且随手关上了门。

  整个过程这微胖男除了“哎呦”了几声之外就没有发出个别的声音,也没见他喊人,也没见他呼救,这个反应有些奇怪,我说不准其中的原因,不过我想这应该跟死亡助理脱不开关系。

  或许在他看来,就算喊人了也没人可以救得了他,所以他宁愿自己面对劫难,也不能拖累邻居。

  我按了下墙上的电灯开光,进门处的方厅立刻亮堂了起来,微胖男挣脱开了我的手,然后便退到了房间的角落里,伸手抓过了一支折椅,似乎是准备用这东西当防身的武器。

  “你食神看多了吧?我如果想害你,你觉得那椅子能帮到你什么忙?”我问了他一句,然后把左手里抓烂的球棒木屑拍落在地上。

  微胖男愣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折椅,想了想之后他把椅子放到了一边,然后便盯着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也不说话。

  “你叫陈舒海吧?”我问他。

  他没反应。

  “你在害怕死亡助理吗?或者是刘春光?”我继续问。

  这次他的身体明显哆嗦了一下,应该刘春光这个名字让他产生了这样的反应,不过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保持着沉默。

  “我刚从吴霞山回来,那个溶洞我已经找到了,你们在那里喝毒药自杀,但是只有你没喝,只有你活下来了,对不对?”我耐着性子继续提问道。

  微胖男陈舒海皱起了眉头,两只眼睛四下转了转,之后便避开了我的目光,将视线移到了其他的地方。巨估厅才。

  我朝他走了几步,然后在他面前蹲下来继续说道:“我跟刘春光不是一路的,严格点说,我是要抓他的人,如果你不想死了,而且害怕他会来杀你,那你最好别在跟我玩什么沉默的游戏,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陈舒海没有立刻回答,他用鼻子沉沉地呼着气,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看向我,嘴里用很小的声音挤出几个字:“没人能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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