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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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楚勤又笑了,仿佛这个词带着什么魔力般, 特别能逗笑他。

  他挑起眉梢对Abel说:“我可不是什么客人,是主人才对。”

  Abel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眼神明确表达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这人有病?”

  楚勤却并不在意Abel的眼神,转而重重地拍封允的肩膀。

  手中的酒液溅了出来,滴在封允浅咖色的毛衣上,洇出几个深色的圆点。

  封允垂下眸子,浓密的长眉微微敛起,望着被染上酒液的毛衣。

  今晚的楚勤不对劲,像是有备而来,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吗?

  他还没来得及想出来,楚勤便倾身给了他答案。

  他附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道:“SOSO是楚家的产业,你不会不知道?你不是很有骨气吗?不是不碰楚家的东西吗?现在算什么?嗯?”

  封允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是捏着酒杯的指节却泛了白。

  他在楚勤好整以暇的目光下,似沉默又似忍耐。

  半晌,他终于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滚!”

  “你让我滚?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楚勤嘲讽地笑。

  封允看着他:“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信!”

  楚勤看着他筋脉凸出的手背,因用力而指节泛白的双手,缓缓凑近他:“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妈是个什么货色?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是怎么觊觎我楚家的家产的?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你的好母亲啊?”

  楚勤的话如一根淬毒的钢针,直直扎进了封允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见血封喉。

  封允的心在那句话敲进来的时候,疼的几乎受不住。

  其实楚勤说SOSO是楚家的产业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信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楚勤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只不过在强撑着表面的平静而已,就算狼狈,也宁愿自己一个人偷偷狼狈。

  酒杯在手心里炸裂,琥珀色的液体里掺进了一丝丝猩红,顺着虎口缓缓滴了下来。

  慢慢地琥珀色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鲜红的血液不停滴下来,染红了袖口。

  封允的脸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越发衬的那双眉眼奇异地瑰丽,一双眸子冷的让人心惊。

  楚勤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咧嘴笑了。

  “你不是很嚣张吗?这会子怎么嚣张不起来了?”

  他伸手去拍封允的脸:“和你妈一样贱,嘴里说着不要,背地里却想着法子和楚家不清不楚。”

  他的手拍到封允脸上,很脆的响,但很快便淹没在喧嚣的背景音里。

  封允的脸很凉,入手几乎没有温度,像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一样。

  让楚勤既痛快又心惊,偏偏心底的施虐欲得到了满足,又叫嚣着想更满足一点。

  那样不轻不重,轻佻而无礼的一巴掌拍在脸上,封允却恍若未觉。

  他的大脑转的飞快,把陆友出国前前后后的事情过了一遍又一遍。

  不是没有疑点的。

  陆友忽然决定出国定居,并毫不犹豫地将酒交到了他的手里。

  当时他虽有过疑惑,但也只是以为那是陆友对他的赏识与信任。

  可现在结合楚勤的话,所有的一切一下就说的通了。

  不过是楚家和他母亲在背后做了手脚。

  而他认为的信任也只是金钱的威力。

  陆友应该拿了楚家不少钱,而楚家也借着SOSO将他与楚家不清不白地绑在了一起。

  被背叛的感觉如一粒恶魔之种在心底抽根发芽,将他整颗心缠绕勒紧。

  他恨自己当初太自信,也恨自己太年轻,轻易就相信别人。

  楚勤见他抿着唇白着脸丝毫没有反应,以为是对他的轻蔑,他咬着牙抬手就要拍第二掌上去。

  这一掌他没留余力,对封允的恨意全都聚在了指尖上。

  只是手掌离封允的脸颊仅有毫厘之差的时候,他的头皮一紧,被人从脑后扯着头发拽了起来。

  宁安冷酷的脸出现在他头顶上,他一言不发,抓了一瓶酒对着他的脸就浇了下来。

  酒水浇在楚勤的眼睛上,浇的他张不开眼,他想挣扎躲闪,可抓着他头发的手却坚定有力,挣扎间,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他张着嘴骂:“你他妈什么玩意儿?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贱货……”

  污言秽语从他嘴里滚滚而出,不堪入耳。

  宁安冷着脸把酒瓶嘴塞进他嘴里,楚勤一时不察,被呛地咳了起来。

  眼睛里又是酒又是泪,一双眸子血红,他仇恨地瞪着宁安。

  酒液倾进口腔吞咽不及,顺着嘴角流了下去,打湿了前襟。

  宁安冷冷看着他:“再骂一句试试?再骂我把你牙撬掉,信不信?”

  他身上的衣服板板正正,黑色衬衣敞开两粒扣子,露出脖颈上叠带的项链。

  耳珠上戴着小巧的耳环,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冷光。

  唇角抿着,一双眸子冰冷似雪。

  如果忽略他的动作,他应是个带点傲气,甚至有点高贵的年轻人。

  偏偏他手上的动作狠辣极了,眼里的情绪又过于稳了。

  楚勤害怕了,他信他做的出来,他被堵着嘴,脸憋得通红,一声都不敢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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