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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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休徽一滞,觉得许怀瑾话里有话,但想到他行事滴水不露,应不至于让区区礼部侍郎怀疑,他松了神色,笑道:“那本王便拭目以待。”

  第16章 醉酒

  夜已深,宴厅里一片灯火通明,李休徽醉意朦胧不敢再小看许怀瑾,他的酒量在京城已是上等,与平常人等喝酒完全不在话下。

  许怀瑾喝酒猛烈,好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崽子,举杯痛饮,喝完也不待多谈话,动作迅速地给他满上,热酒还未下肚已再次举杯跟他对饮。

  李休徽真真无奈,还以为许怀瑾在祠部任职两年,军营里带出来的莽汉气息洗涤的所剩无几,哪成想她比莽汉还莽汉,怪不得能喝倒行伍。

  许怀瑾再次举起酒盏,李休徽着实抵不住,压下许怀瑾拿酒盏的手,醉意浓烈的眼笑盈盈地盯着她,“怀瑾可不能再倒,本王不敌于你,主动认输可行?”

  上辈子在李休徽身上受的憋屈,这辈子好不容易能借酒出口气,许怀瑾怎会轻易放过他。

  明亮的眼眸没有分毫醉意,她抚开李休徽的手,再次给他满上,“王爷说的什么话,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要首辅大人回去练酒量,这才五六盏酒,便甘拜下风,王爷莫不是仗着首辅大人吃醉了,糊弄在下?”

  冷风吹过脸庞,易鹤川坐在许怀瑾身旁酒意已醒几分,他含笑地看着许怀瑾让李休徽吃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不留余力地为许怀瑾帮腔,“王爷,微臣可是等着回府练酒量,莫要微臣久等啊。”

  再喝,李休徽保不准失态之下会说何话,不喝,易鹤川和许怀瑾的话又让他骑虎难下,之前信誓旦旦的话,现在打得脸有些疼。

  李休徽朝身后的贴身侍卫使去眼色,侍卫转身离开宴厅,李休徽举起酒杯,硬撑地笑道:“鹤川身边真是人才辈出,连喝酒都是常人所不及,今日开心,本王就陪怀瑾喝个痛快!”

  能这么痛快的应声,应是寻了退路,酒量不行这么多酒下肚,明日早起怕是有得难受,许怀瑾当不知,莽着劲在李休徽倒下之时,跟李休徽对饮。

  易鹤川抬眸扫向身边散发浓烈酒味的许怀瑾。许怀瑾出现的突然,在他以为她是蠢材时,她会另辟蹊径给他惊喜,在他以为她耍小性子时,她又坐在酒桌前,帮他挡酒为他出气。

  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小宝物。

  怕许怀瑾硬撑喝坏身体,易鹤川动了动身,从桌前拿了片枳子喂给他,“张嘴。”

  许怀瑾铺满星辰的眼眸,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表情有些疑惑,像是山林间偶然遇见的小白兔,憨傻憨傻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易鹤川盯得久,手已经举起到许怀瑾唇边,再有疑惑,她也只能低头含住枳子。

  瞬间,苦酸味席卷口腔,压淡浓烈的酒味,让许怀瑾精神清醒三分,她转头看向易鹤川,想要请示他将枳子吐掉。

  指尖触摸许怀瑾朱唇的温热还在,易鹤川捏紧手指,严声止住她的行为,“先含着,等会再吐。”

  无奈,许怀瑾只能嘴里受着苦酸,不去动它。

  李休徽坐在旁边已经是两眼眩晕来不及猜想两人的亲密,正巧侍卫带着李休徽的长子前来,急忙唤人体贴地将他带下去。

  李勋撩袍跪坐在酒桌前,脸上带笑歉意地举杯示意易鹤川,朗声道:“家父不敌酒意,已然醉下,长子李勋代家父陪饮,还请首辅大人莫怪罪。”

  许怀瑾与易鹤川相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考量,刚才李休徽醉酒话逐渐变多,能把李勋叫来将自己换下去,应是在硬撑灌醉自己,免得暴露他深藏的心思。

  李勋酒量足且不爱说话,两人拿着酒牛饮暗暗较劲,直到许怀瑾将他喝趴下,他才念念有词,“怀瑾真是好酒量,若是称王,我定将你要过来。”

  易鹤川的动作微顿,看向旁边帮着侍卫圆话的许怀瑾,眸色渐深,许怀瑾果然没说错,李休徽有反心。

  告别李勋,奴才领着易鹤川出府,许怀瑾跟在身后步履有些乱,燕王府外,张安驱赶马车停在府门前,他先将易鹤川扶上去,再去扶许怀瑾。

  许怀瑾开始耍小性子,撤开张安的手。

  “我步行回府,你且先走。”

  张安没听到里面有动静,还以为易鹤川同意,随即踏上马车离开。

  月色当空,寂静的大道有些冷,微风吹起地上的落叶,盘旋到许怀瑾脚边,她得趣地踏过,望着冷冷的满月缓步往前走。

  行至拐弯处,望见接人的马车在前方停住,许怀瑾呼吸有些停滞,脚步下意识微顿,马车怎会停在这里?莫不是易鹤川晕车?

  深吐一口气走到马车边,见张安面色难堪地坐在前,她微微往后探,出于礼貌地询问,“怎不走了?”

  张安还未来的及回话,马车里头已经传来低沉的质问,“还在闹脾气?”

  许怀瑾失笑,她闹什么脾气,她就是看这马车有点碍眼,深吸一口气,许怀瑾正色看向马车内的人,容月光铺洒在她身上,泛起波澜。

  “首辅大人还欠微臣一句道歉。”

  居于马车上的人半晌没有说话,许怀瑾脚步往后移准备离开,低沉的声音暗含一丝急迫地叫住她,“若是道歉你便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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