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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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至情至圣的男人,她怎么会不心疼,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跟宋阔长得一模一样。

  大概这就是她来这儿的天意。老天爷是在给她机会。

  “公主……”迷迷糊糊中,陈疏允听到了侍女南絮的呼喊,一声又一声,急切而担忧。

  *

  四日后,陈疏允幽幽转醒,她看着不甚清晰的景物,唇瓣干涩地厉害。“嘶……”

  “公主醒了?”南絮一直守在床前,刚打算起身,没想陈疏允醒来,她大喜,连忙起身喊御医过来。“刘御医王御医张御医你们快过来,公主醒了!”

  那晚,南絮进入新房,一见陈疏允倒在血泊里,整个人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拔刀便与程清让打了起来。

  皇上皇后知晓此事后连忙派人将陈疏允接回了皇宫,传了宫里所有御医一道为她诊治,什么灵丹妙药都给她灌下去,这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御医们在时,陈疏允什么也没说,任由他们为自己把脉施针。

  “南絮,扶我起来。”太医们一走,陈疏允便想问程清让的事,那晚他刺了自己一剑,以陈询和虞子绥的宠女心切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管他是不是宋阔的前世,她都要保住他,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执念。

  她从小长在孤儿院,十岁才被养母领走,进了一个不富裕但很温馨的家,宋阔便住在她家隔壁,他们俩也算有点青梅竹马的意思,可惜好人不长命,五年后养母得病死了,才过两年,宋阔也死了。

  正因为她爱的两个人都死了,她才会选择跳楼自杀。

  如今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遇见他,她当然会抓住那点最后的希冀。

  “公主,你的伤还没好,起来做什么?”南絮不解,但还是上前扶起了陈疏允。

  陈疏允顾不得心口的伤势,这点伤比不过她当初赴死的心,她虚弱地问:“他在哪儿?”

  “……”南絮闻言不由垂下眼帘,她实在不懂公主为何执意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在哪儿,你不说是要我去问别人?好,我去问别人。”陈疏允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南絮,拉开被子便要起身。

  南絮张手往前一挡,顿了会儿道:“公主,他,他在天牢。”

  “什么!”那两个字犹如千斤巨石朝她压了过来,直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好不容易才有活下去的希望,不能就这么失去了。“快拿衣服过来,我要去天牢。”

  南絮收手迟迟不动,面上很是为难,公主才刚醒,身子骨虚弱地很,天牢的湿气那般重,她哪儿受得住,可她也清楚她的性子,她决定的事任谁都改变不了。

  “你不拿?”陈疏允也不废话,起身便往寝殿外冲,鞋袜也没来得及穿。

  “公主你还没穿鞋呢!”南絮立马拿过鞋袜裙裳追了上去。

  *

  天牢。

  那夜之后,程清让被打入天牢,程于归心急如焚,几次想见皇上求情却一次也没见着。

  不过程于归心里很清楚,杀公主是大罪,若不是看在公主爱清让爱到无法自拔的份儿上,陈询早将他赐死了,于是他日日期盼陈疏允早日醒来。

  此时陈疏允正在赶往天牢的路上。

  整整四日,程清让在天牢自然不好过,挨鞭子是家常便饭,一身白色囚服被打地破破烂烂,远看像是挂了碎布条在身上,他浑身已没一处好皮肤。

  然而那有如何,对于他来说,身体的痛不是痛,他早麻木了,尤其是在路菀死后。

  那些鞭子挥在他身上时,他脑子里全是路菀的音容笑貌,是他们在一起的往日回忆。

  原本他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爱侣,可如今,阴阳两隔,她死了,他苟且活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个废人,实打实的废人。

  陈疏允这么想嫁给自己,那他就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梦破裂。

  “啪!”“啪!”“啪!”

  鞭子打在**上的声音响地清晰。

  狱卒对犯人用刑从来不手下留情,他们是自己尽了兴才好,何况打的还是今年的榜眼,那种身份落差带来的滋味,别提有多痛快。

  “驸马爷,新婚夜给公主一剑,可真有你的,你莫不是不清楚合襄公主是圣上和皇后娘娘的心头宝吧。如今落得这下场,可叹啊。”牢头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尽管这阴暗潮湿的牢里血腥味道弥漫,但他什么都吃得下。

  程清让木着脸,垂着头,凌乱的发丝沾着汗水散在面上,俊美的容颜虽有受损,却让那张脸看起来更惊心动魄。

  饶是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犯人,牢头也不得不感慨一句,驸马爷的外貌是真俊,怪不得公主对他一见钟情。说是读书人,可他们打了他这么些天,他从始至终一声不吭,也是硬气,就是身上没一处好肉了。

  第2章 我还是恨你

  “参见皇后娘娘。”空旷的走道里忽然传来几句隐约衔着颤抖的男声。

  牢头一听这几字,差点将茶杯里的茶水泼出去,他慌忙从藤椅上站起,双腿发软。“快,将这些茶点收拾干净,椅子也搬走,盐水和辣椒水全挪到我身前来!”

  “是。”狱卒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说实话,他们在牢里待了这么些年,从没见皇后娘娘亲自来看犯人的。

  走道里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牢头满面局促,想想又去拨了拨炭盆里烧红的洛铁,兴许待会儿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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