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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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汤勺都掉在了碗里。

  第132章

  等在门口的是一老妪, 她手里拿着一封书信。

  原来是家仆误传了话,应该是有一老妪受生前林氏所委托,让她把一封书信交给余夏。余夏拆开信看了之后, 脸色变得铁青。

  “信里写了什么?”王慕倾看余夏的表情不好,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余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干脆直接把信给了王慕倾,“你觉得她是什么意思?”

  【余夏: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 我想我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知我到了阎罗殿, 阎王爷会把我打入第几层地狱。我这一生从未做过害人或有损德行的事,但唯独那一次,一瞬间的歹念,便害死两个无辜的生命。

  那之后, 我经过了一段很痛苦的时光。夜不能寐,饮食无味。在那个时候, 你到了国公府。我不知你与国公爷有着怎样的恩怨,又是发生什么才变成那副局面。但我知晓你过得极其痛苦。我无意间发现你的秘密, 这让你很不安, 干脆我也把我不能向外人道的秘密告诉了你, 这可能便是我们亲近彼此的原因吧。

  你不爱说话, 但你总是试图劝我想开些,我知道安慰对你来说没有用,所以也只能为你做一些针线活儿,我们在那个冷冰冰的院子里成为知己,互相慰藉。

  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成亲, 更没有想到成亲后的你像变成了另外的人。我想或许是你终于学会放下了。我真的为你开心,我们两个人, 至少有一个人走出了痛苦。而我依旧陷在牢笼里。

  我恨!我恨那座桥,缘起于那座桥让我和余邈相遇,他本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但奇怪的是我最终我被他所吸引。我恨那个执着的他,我恨那个动摇的我。我恨那个雨夜,恨自己...为什么要跟过去...我恨我的转身,我恨我的占有欲,我甚至恨他,但我最恨的是,爱着他的我自己。

  老天爷要惩罚我,惩罚我的无情,觉得我不配做一个母亲,不配再再世上享受幸福。或许这是我的救赎,我的解脱。

  你的秘密我从始至终谁都没有说过,也希望你能遵守当日的承诺,不要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他一直都想隐瞒,那我希望在他心目中我永远是那个被宠爱的妻子。

  余夏,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我当过姐姐,但至少,应该算是交心的朋友吧,你能不能看在我帮过你份上,答应我一件事。我知道这么说很过分,怎么能以此来要求你帮忙,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请求你答应我,若是以后,余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可不可以放过他,在此千恩万谢!若有来生,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答谢你!】

  可能怕这封信落在其他人手中,所以很多信息都没有明说,而是含混的一带而过,信中提到的双方的秘密,很容易猜出余夏的秘密就是她女子的身份,但林氏的秘密,怎么看怎么一头雾水!

  这封信,王慕倾读了两遍,左右思量,“这信从上至下,从里到外都在说一件事!她很爱余邈!到死,还想要守护余邈!”

  余夏也是这般的感觉,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为什么请求她放过余邈呢?她和余邈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因为余庆,他们有过短暂的交流,再有之前,余邈给她送补品催生。还有便是...余夏惊醒,她终于想起来哪不对劲儿了。那个死在他面前的黑衣人,她初来那一天的夜里,帮她逃脱险境,救了她,告诉她余知荣要杀她的那个人,被余邈一箭射死了...

  那个人应该叫叶匡,他穿着铠甲,曾是一个士兵,他有一个妹妹,他和余夏有一个约定,为妹妹报仇...

  国公府,余邈把自己关在房内已有数天,他身着里衣终日坐在床边,抱着林氏死前盖过的被子,自言自语。

  “今年的冬天一点也不冷,是个暖冬,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下雪了,等你病好,我们去郊外的山庄里住,那里的暖阁修好了,你的手脚再也不会发冷。你要是觉得无聊,我们还可以叫上余夏夫妻俩,你不是很喜欢王慕倾么,你难得遇见聊得来的,你们可以聊聊天,我就在一旁看着你们,要是你们聊女儿家的事,我就走远一些,远远的,只要能看着你就行。”

  “京城里的风景你都看腻了吧,要不,等过完年,春暖花开,我们远行吧,一路看风景一路游玩,你总说父母在,不远游,其实你不该那么在意我长子的身份,我执意想去,你听我的好不好...我现在就准备!”

  余邈光着脚丫,打开柜子在里面翻找着衣服,“三月应该穿这个薄厚的衣服就行,四月,你可以穿那件紫色的裙子,你穿紫色特别美!”他翻找了整个衣柜也寻不到那件紫色的,“怎么可以,怎么找不到!你最喜欢那件的!”他翻找的幅度太大,呯呯啪啪摔坏了好几个茶杯,无意间他踩到了碎片,但他像失了痛感一般,他慌乱的对着床上的空气说道,“你别着急,丢不了,就是我笨手笨脚的没找到,我让丫鬟来找!”

  丫鬟战战兢兢,“大公子,那件衣服不是和夫人一起...”

  “一起怎么样?不对,是你偷走了,对不对!一定是你偷走了!”余邈紧紧的掐住丫鬟的脖子,眼睛充血“你这个下贱坯子,夫人的东西也敢偷...”

  “我没有...咳咳...夫人的衣服...随着夫人一同下葬了...”

  听到下葬二字,余邈瞬间松开了手,一个人在房内傻傻的看着空荡荡的床,呜呜的寒风吹得他里衣像波浪一样波动,“我的媛儿死了,我的媛儿死了!”他一边痛哭着一边又问“那我在哪儿?那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活着?”他拔了墙上的剑,干净利落的在手腕上一划。艰难的呼吸时刻,他好像看见了她的妻子在向他招手。可再有知觉时,面前的是余庆!他看着手腕被纱布包裹,顿时怒火中烧,一脚把余庆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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