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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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四次进副本,说实话,这几次经历让我看尽了人性,人为了活着会不惜一切代价。危险来临时,有人为了自保甚至会陷害别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会舍命救人的人。”

  “不必谢我。”季思危勾了勾唇角:“我没你说得那么高尚,我只是还你昨晚推我上楼的人情。”

  听到这个回答,晨宇愣了一下,看着季思危那张淡然的脸,了然一笑,没有再执着还恩情。

  阿命很快就提着医药箱回来了,她洗干净手,半蹲在季思危面前,给他清理伤口。

  “这种药可以加速伤口愈合,但是会很疼,你忍一忍。”

  阿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青色瓶子,对季思危小声说。

  “谢谢,我不怕疼。”

  季思危看出这药是阿命的私藏,冲她露齿一笑,两个小梨涡稍纵即逝。

  给季思危包扎完伤口后,四人再次聚在花坛前,开始挖土。

  泥土的颜色越来越红,也越来越湿,自深处渗出一种腐臭刺鼻的味道,和玫瑰花的清香混合在一起,产生的气味令人嗅觉短暂失灵。

  “我好像找到了!”

  旗袍女人语气兴奋地喊了一声,然后快速扒开周围的泥土,惨白的皮肤一点一点出现在视野中……

  当那张脸完全显露时,旗袍女人脸上的血色倏地褪了个干净,额头上浸出了一层冷汗。

  “操!!!”旗袍女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话,手像被蛰了一下,飞快向后缩,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向后跌倒:“是寸头的脑袋!”

  那颗毫无血色的脑袋上缠着黑色的头发,有的甚至伸进他的口腔里,扎入脖子中,画面看起来令人感到十分不适。

  “我们来到这里时,玫瑰花坛一点破损、一点翻土的痕迹都没有。”晨宇鼻尖沁出薄薄一层汗珠:“寸头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塞进里面去的?

  季思危下意识想起寸头出事后,走廊那条拖行的血迹,没想到时初把寸头的脑袋藏到这里来了。

  “别深究了,你不会想知道答案的。”

  季思危善意的提醒道。

  这里发生的灵异事件不止一起,大家几乎要麻木了,于是把寸头的脑袋埋起来后,继续挖其他地方。

  过了好一会,察觉指尖下的触感忽然变得柔软,季思危动作一滞:“找到了。”

  那种触感难以言喻,有点像按在吸饱了水的海绵上,又像那种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不新鲜肉类。

  其他人纷纷停下动作,看向他。

  “这次是真的找到了吧?”旗袍女人有些后怕:“我现在可经不起惊吓。”

  季思危:“……”

  季思危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一张女人的脸慢慢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青白肿胀的脸,皮肤轻微腐烂,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的眼睛是睁开的,扩散的瞳孔充满整个眼眶。

  茂密的头发和泥土纠结在一起,再深挖下去,布满淤青和刀痕的脖子也露了出来。

  很快,他们就在头颅的旁边找到了穿着红裙的残躯。

  她像一只破碎的布偶娃娃,双手交握于腹前,安静地躺在泥土上,不瞑目地凝视着天空。

  在时初的尸体重见天日的那一刹那,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人形黑影如潮水一般褪向四周,一张张变形的脸贴在玻璃墙上,一动不动。

  “尸体找到了。”眼尾下垂,晨宇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神情:“任务完成了。”

  没有人回应他,气氛突然变得很诡异,只剩下呜咽的风声,这种氛围让人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晨宇脸上轻松的表情倏地散了大半,连声音都不自觉变弱:“你们怎么了?”

  “回去的通道没有出现。”旗袍女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任务怎么算完成了呢?”

  “难道我们分析错了任务吗?不可能……”

  晨宇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你们仔细看。”季思危望向时初的尸体,语音一顿:“她胸膛上的衣服颜色是不是要更深一些,而且快要烂掉了,像被大量鲜血浸泡过一样,锁骨上也有血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姑娘的胸口?”

  平常以冷静自持的晨宇,已经被这诡秘危险的世界折磨得丧失了理性,连语气都带上了一丝浮躁。

  旗袍女人闻言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了晨宇一眼:“虎牙年纪还小,别用你那些肮脏的想法私自揣度他。

  晨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么没教养的话,一时间羞愧难当,脸色由白转红:“抱歉……我脑子有点乱……”

  旗袍女人看着晨宇脸上懊恼的表情,还想说些什么,直到季思危对她摇了摇头,才有些不甘心地放过了晨宇。

  这个世界就像一面照妖镜,待的时间久了,每个人身上的缺点和负面情绪就会浮于表面。

  前一秒你把负面情绪宣泄给他人,下一秒那种坏情绪就很可能反弹到自己身上。

  季思危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在意晨宇的语气,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

  “不是胸口,是心脏。”

  “命姐,麻烦你掀开时初的衣襟看一下,那里是不是有个伤口。”

  阿命冲他一点头,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查看。

  时初穿的连衣裙胸前有繁复的荷叶边,凑近一看才发现,那里确实快被血液泡烂了,只是光线很暗,人心浮躁,所以除了季思危,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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