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相公是皇帝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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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种事情,他可以选择不点头吗?

  “侯爷?”赵晏眉梢微动,有些意外。

  他以为今日只是走个过场,没想到安远侯竟未直接答应。

  安远侯定一定神,含笑招呼陛下进入厅堂,又命人去请夫人。

  奉上茶后,安远侯才问:“不知陛下,方才那话是何意?”

  赵晏笑笑:“侯爷可能也知道,我与栀栀是全年无休·每日更新加企·鹅裙把14巴乙6九63旧相识,还曾结为夫妻。只是那时仓促,婚礼也简单。如今要正式成亲,栀栀脸皮薄,想征得侯爷和夫人的同意。”

  话说到这份上,不止是安远侯,连刚近前的梅若乔也一时语塞。

  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梅若乔问:“这是……栀栀的意思?”

  其实她已猜到了女儿的决定。

  “是。”赵晏颔首,眉目间不自觉浮上笑意。

  梅若乔略一思忖,大着胆子道:“陛下原本可以直接下旨,却偏要征得我夫妇同意。妾身斗胆多说几句,还请陛下不要见怪。”

  ——既然陛下隐约以晚辈自居,那他们何不趁机在能力范围内,为女儿多争取一些呢?

  “夫人请讲。”赵晏竟站起了身。

  梅若乔心下暗惊,笑了一笑,忙道:“栀栀自幼在外面长大,直到去年才回来。我们夫妇并不期盼她攀龙附凤,只希望她一生平安顺遂……”

  说到这里,她不禁哽咽了一下。

  安远侯也垂眸不语,轻拍夫人的手背,以作安抚。

  “若依我们的意思,是不愿意让她进宫的,所以先前匆匆忙忙为她相看夫婿,是陛下……”梅若乔含糊道,“是陛下坚持,栀栀又同意,我们才……”

  安远侯悄悄冲妻子使个眼色,示意她稍稍注意一下言辞。

  梅若乔仿若未闻,继续道:“若有朝一日,陛下对栀栀的情分淡了,还求陛下别忘了今日的情意,始终善待于她。”

  说完,她认真施了一礼。

  此心拳拳,赵晏不免动容。

  他回了一礼,郑重道:“夫人勿忧,能得栀栀为妻,我必珍之重之。”

  梅若乔笑了一笑:“有陛下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

  “侯爷的意思呢?”赵晏将视线转向安远侯。

  安远侯别开视线:“我听夫人的。”

  梅若乔扭头瞪了他一眼。

  赵晏看在眼里,忽觉谢氏夫妇的相处方式也不错。他轻咳一声:“既然侯爷和夫人都不反对,那我明日便昭告天下如何?”

  安远侯夫妇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如果栀栀注定和陛下在一起,早些定下名分,自然更好一些。

  “那,我再见一见栀栀?”赵晏神色如常,“我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安远侯闻言,眼皮一跳,忙吩咐人去请小姐过来。

  ——他是真不想让女儿和陛下继续单独相处。

  赵晏眉梢轻扬,甚是意外。这与他预想的不同,但他今日之行十分顺利,有心给安远侯夫妇面子,便没有开口阻止。

  谢灵栀没想到他说的“下次”是今天。听说有客人,她匆匆忙忙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父母身旁的赵晏。

  脚下一顿,谢灵栀将袖子向下轻扯了一下,试图遮挡住新戴的镯子。

  然而夏日衣衫单薄,赵晏眼尖,还是看见了衣袖下隐隐透出的一丁点金色。

  那是一对镶嵌着红玛瑙的黄金镯,华贵大气。

  看来她那天说的,不戴玉镯是怕碰坏,也不全是哄他。

  赵晏轻笑一声,心情大好:“栀栀,我所求之事,侯爷和夫人已经答允了。不日便可下旨,昭告天下。”

  谢灵栀睫羽低垂,脸颊微红:“哦。”

  她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和赵晏私下相处也就算了,在爹娘面前,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于是,她飞快地说了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这么急?”赵晏微微蹙眉。

  谢灵栀看一眼父母,一本正经道:“对啊,我本来有事要忙呢。”

  赵晏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也不勉强,只点一点头,极好说话:“那你先忙。”

  谢灵栀冲厅堂中三人福了福身,快步离去。

  走出厅堂后,谢灵栀隐约有些懊悔,好像不应该这么快出来。万一爹娘以为,她不愿看见他呢?

  应该不至于吧?

  谢灵栀有些犹豫,要不要再返回去?

  她站在月洞门外,还没拿定主意,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而来。

  原来赵晏见她离去,也无意久留,同安远侯夫妇打一声招呼,告辞离去。

  看见他,谢灵栀心念一动,快走几步,伸手拉一下他的衣袖,出声唤道:“诶,你……”

  然而才说得两个字,便戛然而止。

  因为赵晏并非独自一人,跟在他身后的赫然正是安远侯夫妇。

  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女儿的手上。

  此刻,少女白皙的手指正拉着陛下的衣袖。

  像被烫到一般,谢灵栀倏地收回手,负于身后,佯作自然地冲父母点一点头:“爹,娘,我刚才有句话忘说了。”

  梅若乔觉得好笑,问道:“什么话?”

  “是说给他的。”谢灵栀思绪转得极快,对赵晏扬了扬手,“镯子我很喜欢,多谢。”

  随后,她冲三人含笑致意后,匆匆离去。

  赵晏低头看一眼衣袖,心下颇觉遗憾。

  ……

  新帝登基大半年,不少朝臣上书建议早日立后,或充实后宫,绵延子嗣。

  见陛下留中不发,便有人走其他路线,比如太后,比如同安大长公主。

  同安大长公主今日进宫同张太后叙话,说着说着就谈到了陛下该立后一事:“太后操心蜀王,也该催一催陛下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张太后更发愁了:“他心里有数,倒是昺儿……”

  “蜀王怎么了?”同安大长公主不解,“二月赏花宴,太后和蜀王就没一个看上的?照我说,蜀王的事情该放一放,陛下这边更要紧。太后难道就不想早点抱孙子?”

  张太后忖度着道:“你说的是,那我劝劝他。”

  她记得长子之前提到安远侯府的小姐,说是未来皇后,怎么没下文了?莫不是他又觉得那位谢小姐不妥?

  同安大长公主略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去。

  张太后想了一想,准备去找长子,却听内监禀报:“太后,陛下过来了。”

  “快,快让他进来。”张太后一喜,心想,他来的正是时候。

  话音刚落,赵晏便大步而入。

  他刚从宫外回来,一身常服。

  母子俩简单寒暄两句后,张太后开口道:“方才同安来了,说你后宫没人……”

  “唔,正要告诉母后,我打算明日下旨,立谢小姐为后。”赵晏应声道。

  “啊?”张太后一愣,“你真要立她为后?”

  “是。”赵晏看向母亲,认真道,“我没想过别人,从始至终,只有她。”

  张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她私心里觉得自家儿子最好。谢小姐生得不错,出身也行,但毕竟长在外面,规矩上可能会差一些。做蜀王妃都嫌勉强,更遑论做皇后了。可是她从来都做不了儿子的主,大事上更是这样。

  儿子执意如此,她又能怎么样呢?

  思来想去,张太后也只说一句:“行吧,我知道了,就依你说的办。”

  这是他自己选的,省得她操心。

  赵晏只是来知会母亲一声,立后的诏书早就拟好。出于礼节,他还拿来给母后过目。

  张太后匆匆浏览一遍,想了想,干脆又加盖了太后玺印。

  次日,封后诏书公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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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立后,并不稀奇,但是选了安远侯之女为皇后,朝堂内外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安远侯之女在京中名声不显,并不是皇后的热门人选。更有知情者透露,她从小在外面长大,去年才回京城。

  因此有不少人猜测陛下立她为后的原因。

  有说是她容貌绝美,赏花宴上陛下对她一见倾心。

  有说她品格高洁,深得太后喜爱。

  更有人说是皇帝想重用勋贵,立安远侯之女为后就是个信号。

  ……

  其中,反应最大的要数昌平伯府。

  因为钱灼一事,昌平伯被罚俸。以他们的身家,自然不在意两年的俸禄。他们担忧的是失去帝心。

  先时昌平伯夫妇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没出人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何处罚这般严重。莫非真是陛下藉机敲打,拿他们作筏子?

  如今封后诏书一出,昌平伯夫妇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夫妻俩懊悔不已,互相埋怨。

  “都是你,好好的得罪他们家做什么?”昌平伯抱怨妻子,“我先前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好好管教女儿,别让她过分骄纵!”

  昌平伯夫人不服气:“你还怪我?当初我去谢家商量纳妾的事情,你也同意了的。再说了,是你非要把素馨和钱灼凑成对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你眼光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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