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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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骆清河踏入纳河地界的那一刻,空气中似乎能捕捉到熟悉的味道,那种缥缈却又脚踏实地的感觉,给足了骆清河安全感。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纳河,还以为纳河某处的一个死没良心的女人。

  他亲口说要放手,却每一步的远离都犹如扒皮抽筋一般的人。

  久久堆积的困意在此刻却如山倒一般的压在骆清河的意识里,但他不愿意闭上眼睛,他怕下一秒从月光底下偷来的东西就要原模原样的又还回去了。

  可是黎明终究会从地平线的那边亮出一道刺目的瞎逛,它意味着久长的黑暗已经过去了,这片土地上的生灵又从沉沉的睡眠中睁开了双眼。

  而有的清醒,有的长眠。

  隋昭昭感觉自己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前半段惊悚得动魄惊心,后半段莫名的平息成了一条看不懂的空白。

  刺眼的阳光落在掌心,隋昭昭懒洋洋的抬起手掌挡住直射到眼睛的阳光。

  她醒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下一刻,一个银光闪烁的戒圈突如其来的圈在了光秃秃的手指上。

  散发着清冷的微芒。

  她猛然起身,揉了揉头发,脑袋发懵。

  昨天晚上喝那么大吗?

  后腰传来一阵一阵的酥麻,倒是没有昨天那样酸疼的刺痛感了,不过有种莫名怪异的软涩。

  隋昭昭掀起衣摆抹了一把后腰,刺鼻的药油味瞬间冲到鼻腔内,她拿远了一点。

  “……”

  这下可就有点惊悚了。

  她喝醉了耍酒疯自己给自己带戒指倒还不难理解,毕竟这符合人体科学,但是她是怎么在醉梦中自己给自己抹上药油的呢?

  隋昭昭挪到镜子旁,完全的看清楚了那片由青紫转红的淤青。

  “……”

  而且还把淤青完美的揉开了呢。

  “也不是不可能吧?”听到她诡异的描述后,同样醉倒下午才醒的周队压着嗓子吃着老婆下的面条,奇怪道,“我每次任务完成哪磕着碰着的淤青没自己弄开之前,都不敢进家门。”

  最后,经验丰富的周队给出总结:“熟能生巧就好了。”

  “那我还有点天赋异禀。”隋昭昭半信半疑的挂掉电话。

  比身体要慢半拍才苏醒的脑海里没由来的浮现出了一道声音,貌似是个十分疲倦的温柔呢喃。

  隋昭昭想不起来了,她试图在空气中闻出刺鼻的药油之外的东西。

  一个宛如宿命般的直觉莫名的指引着她寻找些什么。

  空气中一缕细微的薄荷烟草的味道一逝而过,隐没在满屋子刺鼻的药油里,就像是她凭空捏造的一抹幻觉。

  隋昭昭盯着掌心上的那枚戒指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53章 很难懂吗

  纳河的天色落幕得非常晚, 大概九点半的时候本地人才开始真正的夜生活。

  这边不像是临京那样的大城市,除了旅游业,市中心和小镇小村基本上差别不是特别大, 街道边一到晚上, 尽是出摊的烧烤土酒。

  空气中飘着羊膻味的熏烟是纳河的夜晚最具有典型标志的街景。

  纳河保护站和警察局离得不算远,一块执法不分你我了好多年, 这片夜间烧烤摊现在早就属于他们的民间聚头点了。

  肥瘦相间的羊脂在高火下分解出一阵一阵诱人的香气, 烤炉上熏得人眼睛直冒红光的白雾被小小的铁风扇引导着往天边扬。

  辽阔的草坡、黑石头里滋滋冒出的火星子、吆喝着民歌的烧烤大叔,以及旁边的桌摊上放肆大笑的食客们,顺着满天的星幕连接成了一条极具生命感的旷世画作。

  保护站的女性工作者少, 几乎都是搞文字一块的, 但是警察局那边的女同志可不少, 嗓音豪迈,仔细一听还能听出来全是周队怕老婆整出的一堆糗事。

  “你们这两年才来的, 听姐跟你们好好讲一讲姓周的那点事儿。”林姐音调已经有点醉醺醺的,手舞足蹈的兴奋道, “有一次咱们出任务,周大范追一伙卖牙子的人, 自己跑急了左脚绊右脚摔了一个大跟头。”

  她栩栩如生的用食指和拇指捻出一个夸张上手势:“头上这么点大小的伤痕,抓完人以后不敢回家, 连夜带着一队的人搜那条道,硬生生把那块磕着他头的大石头搬了回来, 说是得给他老婆一个交代!”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林春花,我早就说过了我那是不想惹麻烦!你也知道那娘们有多虎,跑去警局闹了到时候还不是麻烦弟兄们了?”周队面红脖子粗的争辩道。

  笑声在摊位上此起彼伏, 一阵拖长了音的“吁”。

  隋昭昭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人仰马翻的效果。

  “你们干嘛呢?周队不是说审出点结果了?”隋昭昭随便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旁边, 瞅着周大范那一脸肌肉灰败的抽搐,跟桌上那块烤焦了的羊肉似的。

  “什么结果?”小李闷头苦吃深怕被这群大姐们注意到了,十分不想步入周队后尘,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咬断羊肉边上的筋子了,忙道,“那老东西不肯开口,待拘留所里一句话也不说。”

  林姐摆了摆手:“他们那群信佛的是这样的,修什么闭口禅,你要说他有信念吧,为了一点香火钱跟占巴那伙人搞一块去了,要说他纯纯开寺庙骗人,这老东西又还有点莫名其妙的佛家犟骨头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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