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后 第2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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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他却什么都有?凭什么我一个子嗣都没有,死后甚至连个点香火的人都没有,而他却有十多个儿子女儿?”

  “我不服,我不服!”

  “既然我没有,他也别想有!”

  “哈哈,我不妨告诉你,除了你们这些造反的,其他的皇子,全都不是他的!”

  “哈哈,他的儿子多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忽悠得一个个造了反?”

  “父子反目,自相残杀,哈哈,我每日里光是想想,就兴奋得睡不着!哈哈,哈哈……”

  永王笑够了,突然冷下了脸,阴毒地盯着云舒,“你如何发现是我的?”

  云舒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道密令,不是他写的,但字迹却是他的。”

  永王冷着脸不吭声。

  云舒继续道:“我一开始也觉得是他的,或者说换任何一个识得他笔迹的人,都会觉得这是他的字迹。

  但是,别人不知道,你却应该知晓,他那日磕了药,意识都已经混乱了,如何能够保证自己写的字与往日一模一样,看不出一点差别?你为了让别人相信这是他亲手写的密令,特地模仿了他的笔迹。”

  永王听到此处却并没有丝毫自己计谋得逞的快意,他的嗓音拔高道:“你如何知道他吃了药的?”

  “是朕告诉他的。”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承安帝沉着脸进了这间禅室,身后跟着云舒的玄甲卫。

  永王盯着突然出现的承安帝,顿时尖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他喊完,又转向云舒,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你为何没有杀了他!他都要杀你,你为何没有杀他!”

  云舒淡淡道:“你都知道弑君杀父会落得什么样的名声,我这人即便再不在意名声,也不可能当着群臣的面,将人给杀了吧?我有这么蠢?”

  永王这下终于意识到不对。

  “你们是故意的!故意串通好的!”

  承安帝率先道:“是又如何?朕没想到,朕对你那般信任,你却一直想要害朕,甚至皇子们造反,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永王知道这次在劫难逃,索性一次说个痛快。

  “那又怎样?岂止是他们造反啊,云佑弑兄也是我在后面推的。你的这些儿子,真不愧是你的种,一个个的野心都大得很,只要有人推一把,他们自然就会想要你屁股底下的位置。”

  云舒这才知道,第一任太子云乾被毒杀,居然也有此人推波助澜。

  第172章

  永王虽然是个闲散王爷,看着在京中没有什么权势,但因为他颇得承安帝信任,所以与各个皇子的关系都不错。

  皇子们也不会防备一个与他们没有利益冲突,又为人和善的皇叔。

  于是,永王借着这个无害的身份,与各个皇子交好,平日里经常关心皇子们的学习生活,尤其是在他们被承安帝责罚后。每一个稍有背景的皇子,都被永王关怀过。

  让他们觉得,只要他们足够努力足够优秀,承安帝定会看到他们的好。只是原本想要在承安帝面前表现的心思,随着时间慢慢推移,逐渐发生了变化。

  野心的种子,一旦种下,日后只要一点光一滴水,便可长成参天大树。

  承安帝身体本就亏空得厉害,如今得知兄弟相残、父子反目,全都是他视为手足的永王一手促成的后,气得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往后倒去。

  幸好跟着他来的高满,第一时间接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

  承安帝双眼上翻呼吸急促,被高满死死地掐住人中。

  见他如此,永王更加兴奋了,乐得在一旁哈哈大笑。

  承安帝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靠坐在高满怀里,抖着手气喘吁吁质问永王:

  “大雍乱象因你而起,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你不知道,战乱四起,只会毁了大雍吗?”

  永王状若疯癫,赤红着双眼道:

  “这天下又不是我的,毁了又与我何干?

  不妨告诉你,从我打算当个闲散王爷不要任何权势,降低你戒心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打算再当这个皇帝。

  我要毁了你们一辈子最想要的东西,让你们痛苦、挣扎,却又无能无力,只能任由大雍变成一片废墟!”

  承安帝没料到一向温顺的永王,居然藏着这样玉石俱焚的心思,他自己不想活,便要整个大雍为他陪葬。

  “你……!”

  承安帝还未说完,永王就道:“怎么?你就不关心关心你那七八个小皇子,到底是谁的种?又是谁给你戴了绿帽子?”

  承安帝脸色涨红呼吸急促,额头的青筋凸起,“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朕!”

  永王见他这般激动,顿时笑得更加疯癫,“你是不想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笑着笑着,他突然就止住了笑意,阴狠地盯着承安帝,道:

  “你还记得有五六年的时间,后宫无所出吗?那是因为新罗上贡的茶里,被我掺了药。这药无色无味,短时间内喝不要紧,但只要日积月累,便可令你彻底失去生育能力。”

  “哈哈,你居然还相信太医那番太过操劳的话。”

  承安帝想到当初日日饮得新罗茶,顿时呼吸又急促了几分,呼哧呼哧带着喘。

  永王笑得得意,“本来我只打算让你没了子嗣,但后来我又改了主意。与其让你怀疑自己的身体,导致下药的事被发现,不若让你的后妃‘再’多生些。

  到时那些成年皇子与你离心,说不定你就选中了那些生父不详的小皇子为太子,到时候,大雍神不知鬼不觉就改了姓。

  哈哈,光是想想,就让我兴奋得发抖!”

  承安帝被气得双唇哆嗦,以至于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

  “你莫不是疯了?这对你来说,究竟有什么好处?”

  永王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承安帝,“只要让你痛苦一分,我便能好受一分。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你说我有什么好处?”

  高满身为宦官,多少能理解永王的痛苦在哪里,他痛心道:“永王殿下,当年是您自愿救陛下而导致身残的,这如何能怨得了陛下?”

  永王阴毒的目光移向高满,再也看不到往日一丝一毫的良善温和模样。

  “自愿?不怨他?若不是他故意拖延了治疗时间,我如何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你能说他当初没有存着让我废掉的念头?”

  “只要我身体受损,我母家便不会再拥我上位,而他作为我母妃的养子,便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他一直伪装得谦良恭顺,就为了得到我母妃这个皇贵妃以及背后的势力支持。

  如此,其他的皇子如何争得过他?”

  “他是踩着我,才一步步登上了帝位。”

  “云厚弘,我说得可有一点错!”

  云厚弘便是承安帝的名讳,而自他登基后,再没有人敢这般直呼其名。

  云舒在一旁吃了一嘴的瓜,同时也唏嘘不已。

  看承安的样子,便知道永王说的应当没有错。而且以承安帝的为人来说,确实可能为了自己能够登上帝位,而故意害了永王。

  而永王在发现真相之后,便处心积虑开始报复,而他报复的,不仅仅是承安帝这个人,而是承安帝心中最在意的东西。

  既然他当不了皇帝,那便颠覆整个大雍,让天下生灵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里,也算是另一个形式的生死予夺。

  从先太子的死开始,一切都是永王这个疯子在幕后推动,就连原主的死,也是永王间接造成的。

  云舒所穿的这本书,与其说是乱世争霸文,不如说是永王的复仇史,是大雍王朝的覆灭史。

  被永王这般指着鼻子骂,承安帝脸色青白交加,他颤着手,却说不出半句话,隐隐有了中风的征兆。

  高满急急唤道:“夏王殿下,速速请太医。”

  如今他们都在夏王的手里,即便是唤太医也没法自己做主。

  永王一听要唤太医,当即明白过来承安帝的身体不行了,既然他当初耽误了自己的病情,如今他自然也不能让对方好过。

  永王顿时就冲上前去,疯疯癫癫道:“你我兄弟一场,今日便一同死在这罢!”

  就在永王死死抱住承安帝不撒手的时候,萧谨行也带着萧芜等朝臣赶了过来。

  萧芜倒还好,他早就猜到承安帝或许没有死,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见到与永王紧紧抱在一起的承安帝,俱都傻了眼。

  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本该躺在棺柩当中的承安帝,如何就活了过来,还到了永王这里。

  但也容不得他们多想,大家齐齐上前,将被永王勒得翻白眼的承安帝给解救了出来。

  经过这一耽误,等到承安帝被送入宫诊治的时候,已经半边身子没了知觉。

  宫中太医与徐神医一同会诊,云舒则与朝臣们一起候在外间,等待消息。

  既然承安帝没死,宫中的那些摆设自然全部撤了下来,朝臣们一会儿往里面瞧一瞧,一会儿又悄悄收回目光往云舒身上看一眼,心里七上八下。

  他们刚接受了承安帝已死,夏王要登基为帝,也做好了为新帝效劳的准备,只是这心里准备刚做好,就发现承安帝居然还没死。

  那他们这会儿到底该继续拥护谁当皇帝?

  里面久久没有动静,于是萧芜替众人问出心声:“殿下,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舒叹口气道:“永王叔与京都世家勾结,意图毒害父皇、颠覆大雍国本。

  本王与父皇商议,索性将计就计,将他们一网打尽、连根拔起。如今永王与杨家等世家已经尽数认罪服法。

  只是父皇之前过量服食五石散与逍遥丸,已经伤及根本,这些日子虽调理了身体,但被永王叔言语刺激,导致怒火攻心,这才……”

  云舒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之前的事情,众人听得心惊胆战,所以夏王与陛下其实是串通好的?

  虽大家还有疑虑,但除了夏王说的这个情形外,他们也想不出别的可能。

  若不是早就商议好的,夏王怎么可能还留着承安帝?

  若不是商议好的,承安帝还活着的情况下,如何能允许夏王说他已经死了?

  虽然大家觉得很是匪夷所思,但还是接受了云舒这个说辞。

  暂且先如此,接下来如何,等陛下醒来再说。

  经过数个时辰的救治,承安帝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等云舒带着朝臣入内,众人才发现承安帝受刺激严重,虽经过救治,但终究还是中风偏瘫了。

  见到萧芜等人,承安帝急得想要说话,但半边脸不受控制,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他着急之下,甚至口角留下涎液。

  高满赶紧用巾帕将承安帝口角擦干净,替承安帝道:“请夏王殿下将赵学士带来陛下跟前,陛下有话要说。”

  其他朝臣面面相觑,这赵学士除了前几日因为灵前顶撞夏王,不允许夏王登基的赵苒外,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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