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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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明月没明白,磕磕绊绊道:“啊,噢,好。”

  他滚回卧室,爬上床继续看论文。

  去年的数据作废,要重新开始没有说的那么简单,业内标准更新了两次,许多做法都变了。

  他看得入神,听见了没多久越仲山进来的动静,但没怎么注意。

  原本举着Kindle看,慢慢困了,才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蹭了好几下,闻到一股很淡的柑橘调的香气,是越仲山身上的味道。

  想到这个,江明月的心绪也不能平静。

  三年前那一晚,他的确有一些印象,但有关越仲山的内容为零。

  越仲山应该是清醒的,可他完全没有要提起的意思,所以江明月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抱着自己的枕头纠结,背上突然多了点沉沉的重量。

  越仲山摁了床头灯,房间里陡然暗下来,江明月本能地僵了一下,手里的Kindle就被拿走,听声音是掉进了床边的地毯。

  越仲山没把他翻过来,就着那个姿势把宽大的T恤领朝后扯。

  江明月的心咚咚跳得厉害,根本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又这样了。

  几根细指头抓紧床单又放开,反复几次。

  他很小声地干巴巴地说:“昨天才……”

  越仲山“嗯”了声,动作却不是要听江明月的话的意思。

  他动作很慢,也不说话,下巴抵着江明月的肩,两张脸挨得很近,两个人的呼吸都缠在一起,但没有接吻。

  越仲山觉得自己没有特别想吻,可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江明月完全把脸埋进了枕头,看上去也并不是很想要越仲山吻他。

  所以越仲山只用嘴唇偶尔碰他的侧脸和耳朵。

  只有一次,江明月感觉累,但没有累得立刻睡着,跟在越仲山之后进去冲水。

  十几分钟后,越仲山又进去的时候,他正呆呆地站着,好像被什么问题困扰,想不出办法。

  他的眼神雾蒙蒙,说不清是水汽还是眼泪,眼尾泛红,看向越仲山的目光里有退缩和很少见的求助。

  下次不能再这样。

  江明月想得很清楚,但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对越仲山说。

  吃早饭、出门、晚饭、睡觉。

  越仲山很少跟他对视,几乎从不主动说话,最多用“嗯”回答问题。

  在江明月拒绝的时候也说“嗯”,然后继续。

  总是没什么合适的机会。

  第15章

  周四一大早,徐盈玉来电话,叫江明月晚上回趟家。

  刚好明天一整天都没课,他应下,说好时间跟想吃的菜以后,没急着挂电话。

  徐盈玉问:“怎么?”

  江明月说:“我问问越仲山有没有时间,没事的话,晚上我们俩一块儿回去。”

  他们刚结婚,越仲山当天晚上就出差,之后又有好几天,江明月都没回新房。

  算一算,已经一个多礼拜,俩新人谁家都还没回过。

  婚礼前的规矩和婚礼的流程安排得一丝不苟,这会儿倒把规矩全丢了,关键是两边谁家都也没提。

  徐盈玉不提,是因为她压根不想见越仲山,越家那边不提,应该是越仲山的时间表上没这个安排,也没谁能做得了他的主。

  但按道理来讲,越家那边还好说,之前见的不少,最近江明月还给越仲山奶奶打过两个电话。

  可婚前徐盈玉就没正式见过越仲山,他怎么也得把人领回家一趟,是对越仲山的尊重。

  二十四拜都拜了,没道理差最后这一哆嗦。

  徐盈玉一时没接话,江明月不等她找借口,抢着说:“那就先这样,我问过他再跟你说,挂了啊妈。”

  越仲山从卧室走出来,赶上他挂电话,江明月也没问他有事没事,直接跟他商量:“你今晚上能不能把时间空出来,没急事的话,咱们回我家一趟。”

  他想着越仲山应该不会拒绝,果然,虽然整个人还是冷冰冰的,等了一会儿,江明月还是听见他问:“晚上住哪?”

  “可能要住家里。”江明月把烤吐司切开,实话实说,“我妈说她想我了,住一晚行吗?”

  越仲山敛着眉眼,注意力似乎都在他自己的餐盘上,过了好一会儿,等江明月吃完一半早餐,他才说:“随你。”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得到这种风格的答案,随你,江明月品了品这两个字,十分为自己以及越仲山的下属感到同情,继续吃饭。

  早饭的主餐是生滚鱼片粥,江明月加了片吐司煎蛋,一小碟坚果,粥烫,面包干,到学校仅过一条马路的路程给了他勇气,足足吃了二十分钟,才准备出门。

  秋凉了,他穿一件zegna的白衬衣,裤子还是水洗蓝的牛仔裤,搭板鞋,考虑到今天回家,才又折回衣帽间,随手换了个书包,阿迪的扔下,拎了个登喜路,再拿块表戴上。

  Van Cleef & Arpels的经典款,白金表圈,砂金石表盘,哑光黑的表带,不带什么钻,价格和样貌都很不打眼,但也应该不至于再让徐盈玉专门唠叨他的不讲究。

  越仲山不知道在找个什么文件,在书房和客厅进出好几次,刚好跟江明月一起出门。

  他走在前面一步,伸手开门,露出腕表,是跟江明月的同系列,虽然是最贵的那一款。

  两人在电梯里肩并肩站,下行到二十二楼,进来一个老太太,跟江明月打招呼:“小江上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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