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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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他忽然感到耳后一热,紧接着,贺兰烟刻意压低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申若姐姐帮了你那么大忙,这点要求你就答应了吧!再说,她在长安手面打得很,各处女眷她都熟,如果你真的要斗倒李义府,以后她还能帮你好多忙呢!”

  李贤立时一个激灵醒悟了过来——他怎么就忘了,大唐女权主义高涨,高官向来有惧内的毛病,而且往往官当得越大越是怕老婆。这夫人路线向来是古今智士用计的突破口,如今机会自个送上门来,错过可真的是可惜了!

  在众女炙热的目光下,他满面笑容地打了个哈哈,终于爽快地应承了下来:“各位姐姐既然这么说,那我岂有不效劳的道理?等我身边的人到齐了,我一定帮忙!”

  一群恶少眼见没自己的事了,一个个蹑手蹑脚地就想溜,谁知他们还没走出多远,猛地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犹如附骨之蛆的声音。

  “话说殿下既然连那些柔弱宫女都能调教好,其他人自然更不在话下了。如今既然要在长安呆一段时间,不如把他们这些人全都组在一起好好训练一下,也免得他们只知道声色犬马,顺带正好让我们看看殿下的本事!”

  这句凉飕飕的话一出来,李贤只觉得不远处那些人全都僵在了那里,就连李家老二老三也是一脸惶然。而屈突申若仿佛没有感到这句话带来的风波,兀自笑得灿烂。

  预告:明天出去一整天办事,早晚各更新一章,对不住了。话说回来,我可怜的存稿正呈几何状下降,天哪……

  第八十三章 做诗大会的风波

  李义府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那天被李治一阵忽悠过后,他原本指望武后会帮忙,谁知武后在看了信之后立刻将他狠狠训斥了一番,到头来,他丢失的那封信还是没有拿到手。

  要是换成往常,他肯定会变着法子折腾当地的地方官,但韩全已经是在御前挂了号的人,他若是贸贸然出手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而这些都不是最大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上官仪似乎是贸足了劲,处处都和他针锋相对。

  御驾既然是一路缓缓而行回长安,自然免不了在一些风景优美的地方稍稍停留,而这个时候,大臣自然而然需得作诗相和。李义府在文采上虽然略逊许敬宗,但做出来的诗一向以富丽堂皇著称,但是,如今多出一个抢风头的上官仪,他的诗顿时又落后了一名。

  许敬宗因为是元老重臣,因此哪怕那诗及不上上官仪,李治总归会给点面子评为魁首,上官仪占了第二,李义府自然而然只得屈居第三,至于其他宰相位居何列,他根本懒得去注意,他唯独在意的是被上官仪占了上风。

  这一日,因为一首咏秋诗,两位宰相和一位准宰相再次打起了擂台。虽说是应制诗,考的却也是急才,而李义府恰好昨日在见武后时正好想到了一首,此刻立即抢在了前头。

  “金微凝素节,玉律应清葭。边马秋声急,征鸿晓阵斜。关树凋凉叶,塞草落寒花。雾暗长川景,云昏大漠沙。溪深路难越,川平望超忽。极望断烟飘,遥落惊蓬没。霜结龙城吹,水照龟林月。日色夏犹冷,霜华春未歇。睿作高紫宸,分明映玄阙。”

  上官仪一向被李治称作是文思敏捷才华横溢,哪里甘心被李义府抢去了风头,眉头一皱便立刻高声吟道:“殿帐清炎气,辇道含秋阴。凄风移汉筑,流水入虞琴。云飞送断雁,月上净疏林。滴沥露枝响,空蒙烟壑深。”

  对于一向享受特殊待遇的许敬宗而言,是否在最后一个和诗并不重要,横竖他年纪最大资格最老,自然没必要和年轻人一般争抢。因此,他只是看着上官仪和李义府相对瞪眼,自己却一直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捋胡子看天,直到最后方才缓步踱到了李治身边。

  “秋深桂初发,寒窗菊余菲。波拥群凫至,秋飘朔雁归。月荚生还落,云枝似复非。凝宸阅栖亩,观文伫少微。圣敬韬前哲,先天谅不违。”

  三人作完,剩下的大臣自然是一个个紧跟着奉上了自己精心炮制的诗,供李治武后品评。在这种事情上,武后向来笑吟吟地任凭丈夫做主,因此对李义府的眼神完全是视而不见——不过是做诗小事,若是因为这种事情和李治顶起来,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许卿这一首秋暮言志,寓情于景,的确是上上之作,上官这一首华丽婉媚,功力也相当不凡。唔,李卿这一首也相当不错。”

  一圈品评下来,轮到三位宰相的时候,李治便道出了这样一番话。上官仪固然是兴高采烈,许敬宗同样也是笑容满面,只有李义府强笑着应了,心中却有些咬牙切齿。

  正在大家欢宴笑谈的时候,外间忽然有内侍前来,双手呈上了几封书信。按照重要性排列,分别是李绩报的平安,还有李贤和贺兰烟的家书。

  李治扫了一下李绩的信,自然放下了心思,随手把贺兰烟的信递给了武后,自己拆开了李贤的信,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这贤儿还真是会胡闹,上回操练了宫女,如今倒上起了瘾。你还记得屈突通的那个孙女么,就是打马球相当出色的那个?”

  “臣妾当然记得,马球场上她可是威风得紧。”武后对李贤的胡闹已经见怪不怪了,此时不禁莞尔,“难不成贤儿又招惹了人家?她可似乎比贤儿大十岁呢!”

  “这倒不是!”李治闻言哑然失笑,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丫头虽然是女人,却有乃祖的武风,竟想让贤儿帮她训练一批侍女,将来好去打猎,当然,大约也有炫耀的意思。不单单是如此,听说她一声令下,各家那些不务正业的子弟全都被她集结到了李家。虽然李卿没在信上说什么,大约心里正叫苦不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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