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和义兄he了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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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辰特意赶在上衙之前来送她,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大包袱冒冒失失冲过来,那架势不用猜都知道是谁,他想去扶,没想到直接被撞得坐在地上。

  “走路要看人。”

  “对、对不起,义兄有没有摔坏?”小姑娘猫一样趴在包袱上,歪着脑袋瞧他,“疼不疼?”

  尚辰摇头:“靥儿摔疼没?”

  “没事儿,我结实着呢!”李靥高高兴兴隔着包袱跟他聊天,“义兄要一起去吗?”

  “只是来送送你。”

  “那义兄几时去找我?”

  “明日午后。”

  “好呀,我等您,不见不散。”她梨涡微漾,身子更往前倾,巴巴地伸出小指,“拉勾!”

  “答应你的便不会反悔,你先起来。”少卿大人微红着耳廓看向别处,虽说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厚厚的包袱,但小姑娘这个前倾的动作还是很像要扑进他怀里一样,让他有些无措。

  正想着,冷不防包袱被抽走,还在等他拉勾的李靥一个收不住,真就结结实实扑进了他怀里。

  “哎呀,抱歉,我是想帮忙提包袱的。”司空云天单手拎着包袱,一脸无辜,“先放马车上去?”

  “……”尚少卿云淡风轻地挥挥手示意他快滚,垂眸看向怀里满脸通红的小姑娘,方才躲闪不及,嘴唇擦过她的额头,虽只是一瞬的事,触感却分外清晰,滑嫩软糯,有淡淡花香。

  李靥趴在他怀里不敢抬头,果然人不能太得意,刚刚还在欣赏义兄难得的害羞样,接着就生生撞进人家怀里,脑门擦过的温热湿润,应当是他的唇。

  她低着头红了脸,余光瞧着四下无人,索性贴得更近些,听着他胸口怦怦的心跳,装死。

  与自己喜欢的人亲昵相依,世间所有嘈杂都消弭不见,寂静无声的院子里扬起春天的气息,将光秃秃的桃树催出了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化作一场温柔浪漫的花雨。

  她悄悄伸出手,先是一只小手试探着放在他腰侧,见没有反应,便慢慢滑过去,抚上他的背,再大胆地放上另一只手……

  尚辰僵直着脊背,瞳孔微微放大,小姑娘的手不怎么老实,摸来摸去好像是要抱他,他双手向后撑着地,一时不知怎么回应才好。

  李栀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眉头微皱,提高声音喊了声:“靥儿!”

  就像平地里起了炸雷,一下将那些粉色花瓣炸的无影无踪,李靥瞬间清醒过来,慌慌张张起身:“哥、哥哥。”

  她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瞪大眼睛掩饰自己的慌张,“我……我……”

  “刚刚走路时候没注意,撞到了靥儿。”尚辰看出她的窘迫,对李栀解释道。

  说着,低头帮她掸掸裙摆的土,心无旁骛的正经模样,就像小时哄她一样,“是义兄的错,靥儿有没有摔疼?”

  “你撞到靥儿?”李栀狐疑地盯着两个人,刚才的姿势怎么看也是自己妹妹撞到人才对。

  一旁的司空干咳一声:“李娘子啊,你那大包袱里装的何物?该不会是棉被吧?”

  “就是棉被呀!”李靥脸上热度下去些,点点头强作镇定,“不知茶庄有没有厚被子,哥哥畏寒,总要准备着。”

  “我身子骨哪有这么弱。”李栀想起刚才那个大包袱,定是妹妹抱在怀里看不见路,两人才撞到的,他目光柔和起来,“那么大一床棉被,怎的不喊我抱?”

  “棉被又不重,我自己就可以,还准备了一小箱银丝炭呢,已经让九官去搬了。”

  李靥定定神,上前挽住哥哥手臂,“外面冷,哥哥快上车吧。”

  .

  马车一路出了城,往清梦茶庄的方向去。

  司空的马车除了外观没有吴思悠的马车那么招摇,内里是一应的富贵奢华,脚下是上好的波斯毯,座椅是昂贵的黄梨木,又配了丝绒软垫,中间支了小方桌,茶盘里摆着精巧剔透的白瓷茶具,一位红衣美人跪在桌旁给三人斟茶,吹弹可破的雪肤与白瓷杯不相上下。

  “贵人请用茶。”美人声如莺啼。

  李靥道声谢双手接过,满脑子都在琢磨这小美人跟司空什么关系,带去茶庄必然是要住在一起的,如此看来应是他的侍妾。

  不愧是武林第一,侍妾都那么美。

  她笑意盈盈地想着别人的八卦,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义兄的家境与司空宫主相比只好不差,他虽未婚娶,府里侍妾通房之类的应当是有的吧?

  应当也是个美人,每晚红袖添香,佳人伴眠……她越想越具体,越具体就越难过,上好的茶都不香了,喝到嘴里苦兮兮的。

  唉——她心中叹一声,难过又能如何,还能跑去告诉义兄说自己嫉妒不成?

  李栀坐在车上与司空闲聊,不时看向身边的妹妹。

  小春鹤酒馆算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的童谣就算不想听也不行,何况这是关乎自己妹妹的大事,他也心里打鼓。

  可赵南叙却坚定得很,直接上门表明态度,说此生非靥儿不娶,甚至还说服了赵老夫人,约着两家一起茶庄小聚,用行动来堵悠悠众口。

  如此深情,倒当真难得。

  他想着,挑帘看向车外,只见清梦茶庄的大门就在前方,还有赵府的马车停在那里,于是放下帘子温和笑道:“看来臣北跟赵老夫人倒比我们先到了。”

  马车缓缓停在茶庄门口,李靥跟在哥哥后面下了车,对迎过来的赵南叙行礼:“赵少监安好。”

  “给兄长请安。”赵南叙看起来很高兴,对李栀行完礼之后便来拉她的手,“小靥冷不冷?”

  “还好。”她抽了两下手,没有抽出来。

  “你呀,总是贪凉,穿的这样单薄,着凉难受的时候又该哭鼻子了。”他宠溺地刮了下未婚妻挺翘好看的鼻梁,拉着她往自家马车去,“来,母亲在这边。”

  李靥一点也不想见赵母,木着一张脸被强拉过去,行礼:“赵老夫人万福金安。”

  赵母淡淡嗯了声,眼神一直在打量司空的马车:“本想顺道接你们的,叙儿说你有朋友一起来。”

  “是,所以便没有麻烦赵少监。”

  “什么朋友?”

  “是给哥哥治病的神医。”李靥敷衍道。

  “神医?”赵母嗤笑一声,“李学士果然气派,出行还要带着大夫,可比我这老太婆精贵。”

  李靥一听她阴阳怪气就生气,忍不住出言反驳:“哥哥每日忙碌,为朝廷殚精竭虑,身体自然不如您每日闲暇无事来的健壮。”

  赵母沉下脸:“你说我闲的?”

  “我是夸赵老夫人您身体康健。”

  “靥儿!”一旁赵南叙小声喝止她,“不许这样对母亲说话!”

  李靥翻个白眼,还想再说几句,那边马车已经停好了,李栀跟司空一起过来,礼貌地向赵母问候。

  赵母昂着头,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这位所谓的神医,年纪轻轻,长相妖孽,一看就不是稳重之人,只怕治病是假,跟这小狐媚子勾勾搭搭才是真。

  “哟,老身活了半辈子,还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神医呢。”

  司空耳力好,刚才虽离得远,李靥与赵母的对话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笑嘻嘻回道:“老夫人过奖,某的确是年轻的神医。”

  赵母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应下,还想再讽刺几句,突然对上了他含笑的一瞥,那藏在盈盈笑容下的森然冷意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战,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别开目光不敢再说。

  众人在门口寒暄一阵,正要进去,只听得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转眼就到了跟前,身着晴山色胡服的沈羽跳下马,精神抖擞一抱拳:“诸位早!”

  他笑着一一问候,最终眼神停在李靥身上,小娘子不知道是不是起太早,看起来恹恹的。

  “沈虞候,这么巧?”赵南叙移了一步挡住他望向自己未婚妻的目光,略有不满。

  沈羽倒是不甚在意,笑道:“听闻此处有白狐出没,沈某好奇,特来小住几日,瞧个新鲜。”

  “一个人?沈虞候当真好闲情。”

  “遇见诸位,不就热闹了?”

  “既如此,那就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赵南叙一手牵着李靥的手,另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沈虞候请。”

  沈羽盯着两人相握的手看了几眼,撩袍迈步:“赵少监这般热情,沈某可就不客气了。”

  第64章 莲心茶(二)

  清梦茶庄有梅兰竹菊四个可以住宿的园子, 每个园子都有七八个小院,赵南叙早早就提前订好房间,他与李栀住在竹园, 而赵母与李靥则住在相隔甚远的梅园。

  李靥先是将哥哥住的地方收拾好, 简单吃过午饭后又留了小雨伺候着,自己才磨磨蹭蹭回梅园,老远就看到沈羽在园子门口站着,长身玉立的,一身胡服格外精神。

  “沈大哥。”她笑着打招呼, “好巧。”

  沈羽见了她好像很高兴, 笑着迎过来:“我是专程来寻你的, 想问问几时探梅?”

  “探梅哦。”她歪着头想了想, 小梨涡很甜,“我要稍微整理下房间,还要——”

  “还要睡午觉?”

  “您怎么知道?”

  “刚才见你在门口无精打采时便猜到了。”小娘子瞪大眼睛惊讶的样子可真好看, 沈羽别过头去轻咳一声, 脸上不自觉起了红晕, “那便等你睡醒。”

  李靥点点头:“我们约在未正好吗?梅林那里见。”

  “好。”

  两人约好时间, 李靥继续往园子里走,刚走没两步,身后沈羽又喊她:“李娘子。”

  她回眸:“嗯?”

  “……前日之事,抱歉了。”

  她一时有些懵,仔细一想又笑了:“沈大哥是说毒烟的事吗?您是好心救我, 不必抱歉。”

  “总归是我下手没轻重。”

  “您武功高强,力气自然也大。”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反而笑着转开话题,“刚刚在茶庄门口就想说, 沈大哥今日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就只是衣服好看?”

  “人也好看,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得到表扬的沈羽嘴角笑容渐盛,挥挥手跟她告别,其实刚刚喊住她是想问那日马车上她说的不会嫁入赵家一事是否当真,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只好临时换了别的。

  小娘子人美心也善,不仅没有怪他,还夸他好看。

  刚把住处收拾好的司空出来透气,正巧遇见一路傻笑而来的沈羽,对身边伺候的侍女红鸾小声道:“沈二郎八成中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起来不太聪明了。”

  “你才不聪明。”沈羽瞥他一眼,继续傻笑,“司空宫主也该把这身白衣换换,换成晴山色什么的,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哈哈!”

  司空:“……看吧,他真的不聪明了。”

  .

  李靥回了住处,见隔壁赵母的房间静悄悄的,不由松了口气,自随身小包里将狐仙庙那张写了自己生辰八字的纸拿出来,呆呆看了一阵之后又叠好放回包里。

  这张纸她带了两天,一直想找机会告诉哥哥,可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开口,哥哥的病才见起色,若这时动了肝火,只怕要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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