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欲绝但为君 42 操弄真心美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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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懿,今儿个去取茶团,为何去这般久?你还没给咱交代。」

  「下官……路上巧遇了梅公子。」她敛下眼,刻意说得云淡风轻。

  「是么?他来寻我倒是没提你的事儿。」

  原来梅穆还是过去了一趟,「下官还以为梅公子会向您讨杯茶喝!」她掀着唇角,执起澡巾打算给聿琤刷背。

  聿琤玉臂弓起微撑着澡桶,拨过一头青丝,露出洁白无瑕的美背来。「他呀!谅他没那个胆!」她喉间逸出巧笑,扬眉朝身后的裴少懿问:「你没发觉他挺怕我的?」

  裴少懿留心着力道,深怕一个不注意,把聿琤的背给擦出伤痕来。「嗯,兴许是在意着您的身分,不敢唐突了。」

  「应该是这样……也好,在成亲之前,本宫是不打算与他瞎搅和,男人嘛!趁他还没吃上一口前最是稀罕,那股鲜味儿就能钓得他心痒难止……」聿琤握紧了拳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本宫打算好好利用这一点。你就没见到他盯着我的那双眼!今天难得不做男子打扮,他对咱的脖颈、发鬓瞧得可直了。」

  「殿下纵然以男子样貌示人都能引得一干才俊频频顾盼,休说是穿上那春装。」

  「你也这般想?那……」聿琤瞧她一脸波澜不兴,一时起了逗弄的念头。便回过身来扣住少懿的手,直往心口处搁。「你呢?觉得我是穿上男人的装扮好看、还是那春装,又或者……现下这样好看?」

  「殿下,别逗弄少懿啦……」冒烟的清水遮挡不住娇美春光,她微别开头,才不过一眨眼,下巴却是给沾湿的玉指托着,裴少懿瞪大了眼,朱唇与另一口娇软甜腻相碰,带点微热、挑逗,以及那难以觉察的淡淡情意。

  聿琤的手熨烫着少懿的双颊,吻过一回之后,湿淋淋的臂膀更是大胆的缠上她。「你说,若本宫真跟男人亲密了,你会如何自处?」

  裴少懿方寸一紧,紧盯着聿琤的脖子凹陷处,闭上眼道:「女子与男人亲密,意在生儿育女,此乃天经地义,您又是贵为大煌公主,将来的太子……」

  「别说那些大道理,我只想听你说心底话。」

  聿琤摘下她的乌纱帽,动手解开少懿锁骨间的盘扣。「少懿……你说你要如何自处?」

  「少懿对您的心思,何须言说?」她终于正视着聿琤,眸间隐忍着,含着一丝水光。「殿下莫不是在折腾少懿?」

  「好个我见犹怜的模样。」聿琤亲吻着她的下巴,热气直吹进她脸面,搔得她心痒难耐。「你心底有我,我清楚;可我也要你明白,我的心底一样有你一份儿位置;所以……少懿呀,本宫可要求你了,别总是一副要把上门的男人全给生吞活剥的脸。」

  「少、少懿没有……」

  「你有;当那鸿臚寺卿的公子过来拜见时,你在聿珶面前点茶时,瞪着那人,巴不得想把那双眼给挖出来的愤恨神情,岂不等于是昭告天下,你连我给男人多瞧几眼都捨不得?」

  裴少懿想起那人放肆探看的双眼,不着痕跡的握紧袖里的短匕。「少懿的心思只有您最明白……其他人怕是瞧不穿的。」

  「是么?你可真自信。」聿琤抿起笑来,轻触裴少懿那玲瓏有緻的身躯,却是不经意的,忆及了另一张少了点娇艳,却多了几分洒脱大气的花容月貌。

  「你的眼神今儿个忒灿亮,我瞧了既喜爱又不忍的……」聿琤敞开双臂后退。面对早已对自己身体瞭若指掌的裴少懿,不需要扭捏作态。「衣服脱了,陪我一道洗。」

  裴少懿深深吸了一口气,吸进聿琤身上那自然的甜香;眼前的美人那一顰一笑,就像是沾了蜜糖的毒药,只消一沾染,便万劫不復。

  她明白。

  只是,她早已没有拒绝的权利。

  她凝望着那宛如出水芙蓉的聿琤,心甘情愿的褪下官服。

  「少懿遵旨。」

  ***

  春宴的笑闹声,便是连同那桃花一併消褪了,之后一连下了几日春雨,偶闻雷声作响,时节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推移。

  一日放晴,谷燁卿进宫求医,就为了治他那经久未癒的腰伤;想当初聿珏就要给他请太医诊治,就不知谷仲良是太信任府里的大夫,又或是怕惹人间话?是郑重的婉拒了。

  结果可苦了谷燁卿,他的腰经月馀而未癒,甚至越发严重;就怕这伤日子一久,留了个病根,谷仲良没法子,终究还是回头找上了聿珏:她心里头想到的第一人选,自是袁既琳。

  不过袁既琳最擅长是身体调养,治疗皮肉伤等手术也还算精通,一碰到筋骨脉络,需推拿诊治的倒是稍逊,所幸太医院不乏人才,无论如何都能找着更諳此道的人手来。

  谷燁卿趴躺着,大夫正给他解下外衣,活像扒皮似的,低沉嗓音吐出那说在前头的丑话,让谷燁卿更加心惊胆战。

  「下官瞧你这伤已拖了月馀,就怕里头的筋脉因瘀血而沾在一块儿;腰椎敏感,不好施以击打,只得细心推拿,待会儿或许会有点疼痛,还请公子多多忍耐。」

  「有点」疼痛?「有点」是怎么个疼痛法?光是睡觉仰躺就每每痛得他哭爹喊娘,弄到他都要趴睡了,现在要给人又揉又压……还能有他的活头么?

  谷燁卿见他摩拳擦掌,活像不把他给分筋错骨就不肯罢休的凶狠模样,直是吞了吞唾沫。「喂!聿珏……这……能行么?」

  聿珏掩唇偷笑,瞧谷燁卿这模样,好似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可毕竟是她介绍的太医,谷燁卿又是她兄弟,不好取笑得太过,只得正起脸色道:「你这是什么话呀?安太医可是既琳推荐的上上之选,论推拿整骨,没人比他更在行啦!」

  她挥挥香帕,不算安慰的拍拍他的发髻。「既来之则安之!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将来可是要官拜大将军的料!伤了腰又不治怎么成?」

  「这么说是没错……可你也未免取笑得太过了吧?一点同情也没!」

  「啊?本宫哪里有?」

  谷燁卿是更加气急败坏,「嘴角都翘得快半天高,说你多同情咱还有谁信!」

  聿珏回头望向湘君,只见湘君亦是低着头偷笑;她是再也偽装不了,不客气得笑了几声。那谷燁卿挣扎着就想起身,终于引得她出手——把他按回榻上。

  「聿珏你!」

  「你的腰伤非治不可!谷二叔可是把你託付给本宫啦,岂能空手而回?再说……」聿珏瞧了瞧离她一段距离的安太医,飞快的在他耳边叨念了一句。

  只见他听了之后一脸胀得通红,终究是认命般的不再挣扎。「明白了没有?好好治。这回母后邀表姊一块儿击鞠,我瞧瞧去,看完再回头来探你!」聿珏又拍了拍他臂膀,两人对上了眼;她眼睛弯弯,竭力持平着声调劝道:「别给安太医惹麻烦,知道否?我去去就回。」

  「唔……」

  聿珏踩着绣鞋离开太医院,才踏出门槛便再也受不住的朗声大笑!

  「哈哈哈!哎……湘君你瞧见没?谷燁卿、谷燁卿他那一副要壮烈牺牲的脸……哎哟!笑死我……呼、呼!啊哈哈哈……」聿珏捧腹大笑,笑到连泪都要飆出来,一旁经过的宫女不明就里,还以为她是给人点了笑穴。

  「殿下未免笑得忒夸张了。」湘君是也觉好笑,可毕竟对象是谷燁卿,碍于身分,只能忍在心底。

  「不行了!不行了……本宫跟他说那句话之后更好笑……你看看他,想逃又逃不掉,却又怕得要命!哎哟我的老祖宗……」

  「到底殿下同谷公子说了什么?」

  「其实我也不明白!」聿珏好容易忍住笑意,「不过既琳说,只消跟伤了腰的男人说这句话,饶是天大的委屈也会忍下,我怕他真跑给安太医追,只好出此下策!」

  「跟伤了腰的男人说?」湘君这回更是不解。「那句话是?」

  聿珏露齿一笑,对她勾勾手指,湘君于是附耳过来。「『爹娘还巴望着你抱孙子』!就这么简单!你说是不是很神妙?我一说他就安静……湘君?」

  「确、确实很神妙……」

  「不是……你又不是男人,脸怎地也这般红?」

  「这……给天气害的!」湘君咬了咬唇,忽地扬起一指,拙劣的带开话题。「对了!您不是要瞧娘娘击鞠?咱们还是快走唄!」

  「等、等等!湘君你为啥要脸红?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别走这么快呀!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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