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那张寒气逼人的脸,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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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肆呈!还在这边混!副理在找你,快去办公室找她!」

  服务中心主任杜巧妍看到我们急忙趋向前。

  原本想从菸盒再抽出一根菸的保身哥马上以他最快的速度把菸盒收进口袋,而杜巧妍走进才发现我旁边的保身哥,微微的撇过头,口气略转温柔。

  「还有vip客户专用的gro,也请到副理办公室。」

  嘖嘖嘖,「吝嗇」姐和保身兄,你们两个心里也太有戏了吧。

  战争帝王拿破崙从不败,可还是有个滑铁卢;保身哥情场驰骋十来载,终败给一个杜巧妍。

  向来两天之内就把女人吃乾抹净的保身哥,遇上吝嗇姐竟然像个纯情的小少年,看到就脸红,讲话就结巴。

  基于这点,杜巧妍就值得我称她一声姐。

  吝嗇姐虽然比我小两岁,可是在l.l饭店中却算得上我的前辈,因为她比我早进入l.l饭店,我刚进来当菜鸟时,就是给她带成老鸟的。

  吝嗇姐人还不错,就是嘴巴坏了一点和个性三八了一点,不过因为是女生,这两点我能够接受。

  最让我佩服她的两点,莫过于她收伏了保身哥,让流连于花丛的保身哥甘愿拜倒于她石榴裙下,从此金盆洗手,不再拈花惹草,以及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的好脾气。

  位居服务中心多年,每天都要处理一堆客服事件,前后还含括许多顾客的刁难,可吝嗇姐总能将事情处理得面面俱到,使客人满意,也不会把自己显得特别卑下,

  就各方面来说,这对组合我绝对举双手赞成,不过奇怪的是,男未婚女未嫁,双方两边单身无扰,保身哥又是行动派,吝嗇姊也不走安静风,可两人的关係却止于同事之间,没有下一步关係。

  看得出来吝嗇姊也不是不在乎保身哥,可他们的恋情进度实在延宕得出乎我的预料,原以为保身哥最多花三个月就能追到吝嗇姊,可是他们却好好的维持了同事之间的关係两年,更即将迈入第三年。

  这对我来说这根本是奇蹟,要是之前的保身哥,三个月就不知道能滚几次床铺了,可是这两年,保身哥甚至连吝嗇姊的手都没牵到。

  我有时不禁怀疑是否是我的判断错误,保身哥压根对吝嗇姐没意思,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吝嗇姊根本是保身哥的菜!

  看吝嗇姊那始终如一的三分短裙就知道,保身哥根本没有不喜欢吝嗇姊的理由。

  可他们俩个之间的关係,始终是个无人能解的谜。

  我和保身哥直立于副理办公室中,活像被老师罚站的学生,不敢让全身的角度偏离一百八十度。

  偷看一眼保身哥认真挺直的背,我忍不住在心中偷笑,看来处事十分圆融的保身哥碰上冰块女也不敢造次,平时习惯嘻皮笑脸的表情也成了一脸肃静。

  「今年度有许多名流人士将光临l.l饭店,他们对l.l的评论将会影响l.l的关键。所以请两位特别注意今年度顾客抱怨的事项,务必让顾客满意我们的补偿方式,当然,更好的方法是……让顾客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

  冰块女给了我和保身哥一人一本资料,是关于今年度重要人士的来访行程,紧接着对我们说明。

  语气锋利的对我和保身哥下达了指令,果然总部下来的就是气势特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最后那一句……我怎么觉得有一种要我和保身哥杀人灭口的感觉。

  「了解的话,各自去忙吧。」

  示意我和保身哥赶紧离开,拿起文件,冰块女开始审阅。

  保身哥听到此句先溜为上,我则愣在原地。

  此时办公室内剩下我和冰块女,这是个大好机会。

  「还有事?」

  挺起头,冰块女跟我四目相连,我还是觉得这面容非常熟悉。

  「我还是觉得我们曾经见过。」

  「说过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她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我们曾经在哪见过相遇过。

  也许是城市里的某一角擦肩;也许是在这饭店邂逅;也许我们在同一班列车上有过几次目光交错。

  但老实说我也觉得不太可能,那种一面之缘不可能让我那么熟悉…

  我总觉得我在哪看过她。

  是不是因为昨天我们经歷了一夜云雨?

  昨晚我可能吻了她无数次;但宿醉后留下的记忆只残存于我喝醉前。

  我连我怎么喝醉都忘了,又怎么去记得她的脸。

  仔细想想,昨天发生的事存有太多疑惑点。

  第一, 她怎么把我扛回家的?

  我是不重,可是也达到了一定的重量,凭她一个人,是怎么把我捡回家的?

  第二,昨天她送我的衣服是一件休间t和同款短裤,且顏色及款式都是我所喜欢的,若是瞎猜,真有那么凑巧?

  若不是,我的喜好她又是从何得之?

  第三,一般女人若遇上昨天的事,绝对是哭天抢地的喊着:「我不想活了!」或者闪着泪光说着:「你要对我负责喔!」

  她则不是,从容的喝着咖啡,而且也没强制要我马上离开,甚至还帮我烫好衬衫。

  难道对于她,昨天的事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事?

  第四,她的个性太过于冷静,纵使我与她不相熟,也能清楚知道她不会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昨天发生的事,她是出于自愿?

  太多的疑惑不断浮上心头,又分支成更多的疑问,这些答案的问题,我百思也猜不透。

  好奇心不断如减数分裂般繁殖缠于心头,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冰块女。

  「冒昧问一下,昨天,我们有没有做防护措施?」

  冰块女眼也不眨的予我一个难得一遇的奇景。

  刚啜入口的热咖啡,以秒速二十五公分的速率往键盘喷出,桌上打着文件的笔电顿时发出哀嚎,眼睛与嘴巴同时张大,她以最快的速度握起滑鼠往左上角轻轻一点,立刻俐落地拔起原先插在笔电上的随身碟。

  于短短几秒完成了以上繁复的的动作,看得我目不暇给,让我得紧闭着嘴才能止住差点衝出的笑意,我心中暗自佩服,同时恭喜她即时救援随身碟成功。

  随身碟抢救成功,可原本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竟渗出了些许的冷汗。

  「差点毁了下个月要推出的行销策画……还好我都是先存入随身碟备档。喂,防护措施是怎么回事。」

  确认文件无碍,冰块女马上回头冷冷地瞪着我,顿时感觉扫到我身上的不是她的目光,是能让物体冻结的急冻光束。

  这话要我说清楚吗?算了,要让她开口明说也算难为她。

  身为男人,遇到这种事总是要承担点责任,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仔细斟酌该用什么字词表达我的意思才不会过于尷尬,可避掉所有过于褻琐的行形容词,我发现我有讲跟没讲差不多。

  「那个……就是昨天……我们不是那个了?」我认真的望着冰块女,相信这样她就足以了解我所言之意。

  「哪个?」她抖了抖眉,击碎了我的自以为。

  「就是……就……躋身成为大人的仪式……」

  心虚的找了另一个方式说明后,一股热度开始烧红我的两侧脸颊。

  奇怪,我脸红什么劲。

  吴肆呈,你是男人!敢做要敢当!

  「吴肆呈,你讲的仪式该不会跟这个英文字母有关吧?」

  冰块女的桌子上放着两隻笔,像两个字母i,中间又横亙的了一把尺。

  我点点头,这冰块女果然一点就通。

  双手交握低垂着头,隔了一会儿,我听见了冰块女幽幽的声音,精简且不带任何起伏,听着有点毛骨悚然。

  「吴肆呈,你若还没酒醒,我准假,你快滚回去睡!」

  「不用担心,我清醒的很!」

  「别跟我客气,若你以这个样子骚扰客人影响这个月业绩,我拿你砍头!」

  冰块女弯起一笑,眼神和蔼可亲,只不过讲到最后五个字时…冷目一瞪,又是一阵冷风袭来。

  我眉头一皱,即使我不是李组长我也发现案情并不单纯。

  「敢问……」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出口。」

  我句子还没接下去,冰块女好心的预先给予警告。

  基于我的性命安全,于是我又把已经架构好的句子在脑中打转三圈才说出口。

  「敢问……昨天我做了什么蠢事?」

  冰块女满意的微微扬起一抹弧度,但那弧度还称不上是笑。

  「你忘了?」

  「我忘了。」

  「果真欠打。」

  「谢谢夸奖。」

  「不用客气。」

  损完我冰块女用卫生纸擦拭键盘,并没有意思回应我的问题。

  「我说……我是真的想知道我昨天做了什么……」

  听若未闻,冰块女依旧擦拭着键盘,并用卫生纸吸出键盘刚渗入的咖啡。

  「我是真的会对你负责……」

  停下动作,冰块女终于愿意把抬头起来看我。

  「负责任?你吗?我觉得,在对别人负责之前,吴副理应该先对自己负责。」

  「你……!」

  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这冰块女说得好有道理。

  「不过若是吴副理要对昨天的事情的负责倒也不是不可以。」

  原先失落的我精神为之一振,专注的看着冰块女。

  她终于愿意接受我的诚心诚意。

  只见冰块女诡譎一笑,笑得我心惊胆颤,心跳一时间慢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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