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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个人处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中,脑子却异常冷静,告诉自己,只能在房间里待一天,再多不可以,不可以让身边的人担心。

  到了第二天,我就收拾起情绪,认真关注起akl的动态,从华安那边听来教练团属意的人选。

  我凭着恶梦里的记忆,偷偷递了个人选给华安,让她透露给邱翔。

  恶梦里,那是一个叫作拿铁的游戏直播主,后来被ydu签进战队,第一年止步亚军,第二年就和队伍前进s8世界大赛,拿下世界冠军,是一个意识与手速都相当到位选手,报导里还有五位队员的详细介绍。

  当时正是夏与离世两週年的日子,一些媒体又提起了他,虽然只是小小的版面,我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因为两则报导在同一个版,所以有些印象。

  我在网路上搜寻了,现在这个拿铁,不过是刚开始直播的新人而已,整体还很青涩,没达到被战队挖掘的高度。

  虽然私心希望他能加入akl,但一切还是取决于整个团队,外人不该置喙。

  因为春季赛在一月就要开打,akl那边也没有拖延太久,在曾铸造过辉煌的rag战队也宣布以自由身份离队的高身价ad欸欸和全新素人拿铁间犹豫了两天,最后拍板签下拿铁。

  据华安说考量的因素还是整体的契合度,欸欸属于侵略性选手,怕短时间内磨合不了。

  明明男朋友就在战队里,我却从别人口中听了一堆战队的内部消息,,即使华安是复杂和战队那边接洽的窗口,我还是忍不住奇怪她的消息来源。

  「我男朋友告诉我的。」

  「不好意思,你男朋友是?」

  「邱翔啦。」

  我大感意外的同时,想到上次跟他有理说不清社会版事件,就觉得钦佩:「你跟他能沟通呀?」

  华安一派淡然:「嗯,说不通的时候用拳头就通了。」

  原来邱翔就是个m。

  拿铁很快就搬进基地,在农历年前,整个akl全面禁休,除了固定的直播外,其他时间都拿来练习与磨合了。

  也因此,我已经许久没见着夏与,每天透过直播看看他,偶尔睡前聊几句,再用与里陪伴你给他加油鼓励,日子一下就溜走了。

  忙碌地渡过考试週,寒假就到了。

  2016年1月16日,寒假的第一天,华安和邱翔安排了餐聚,让当初一起录影的粉丝群回基地,除了庆祝前天第一场赛事胜利外,同时也当面给他们加油打气,振奋士气。

  刚进入基地时,华安还被邱翔说:「你们搞综艺的,就喜欢搞这些。」

  华安冷笑:「你千万别吃。」

  直男邱翔:「为什么?」

  华安风情一笑:「我怕忍不住毒死你。」

  拿铁吓的叉子都掉了,掉在盘子上,发出好大的声响,把所有人都惹笑了,只有华安收起笑,给了露白牙笑着的邱翔一记白眼。

  一顿饭刚吃完,基地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访客——夏与同母异父的弟弟,王跋。

  他是无意间听到夏母和华安的通话内容,得知夏与的存在后,便异想天开地跑来要夏与收留他,并举荐他加入战队。

  在王跋侃侃说明了来意,原先欢乐的气氛瞬间变调。

  我没想到堵住夏母却还有一个王跋,懊恼的同时,紧张地看向夏与,此刻他面无表情,连平时偽装的笑容都已撤下,比星星好看的黑眸沉的看不见光,像木偶似的读没有情绪,我感觉心泛着阵阵的冷和丝丝的疼,呼吸都不敢太大力。

  我转头找华安,想让她把人弄出去,只见邱翔已经站出来,只是夏与早一步开口。

  他冷冷地说:「你认错人了,我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孤儿,没有爸妈。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把自己关进房间。

  看着夏与离去的背影,我追了两步又停下,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王跋:「如果你再出现在夏与面前,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我会让法律教你。」

  说完,我再懒得看他一眼,小跑步来到夏与房间外面,我站在门外让自己平復下来后才敲了敲门。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点:「ame哥,是我,吃小孩子长大的那个,我可以进去吗?」

  下一秒门被从里面打开,他脸上还是淡淡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些许笑意:「进来吧,只欢迎你这种的。」

  「哪种?」

  「吃小孩子长大的。」

  我忍不住笑,还好,还会说笑。

  放松下来,我才有心情打量他房间。房间里的装修和我当初住的那间是一个样子的,显然与他个人喜好无关,里面东西不多,但摆放的很整齐,儘管墙壁上掛了几幅我们一起拼的拼图,整体看起来还是空荡荡的,好像随时就能离开再不回来一样,感觉很清冷。

  又想起他说自己是没有爸妈的孤儿时,就感觉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一眼就读懂了我的情绪,嘴角勾着笑意,轻轻地拍拍我发顶:「别垮着脸呀,我没事。」

  听他这么说,一股酸涩猛的涌上眼睛,不想让他看出来,我吸吸鼻子故作四下打量的样子,在房间里东走西看。

  我不敢看他,假装笑嘻嘻:「没事就好。」

  他没事就好,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平復对他的心疼。

  忽然间,我的视线被桌面上一个熟悉的黑色圆团子勾住。

  「呀。」是之前不小心掉了的羊毛毡吊饰,原来是他捡到了。

  「怎么了?」

  我高兴地走到桌子旁拿起黑团子,转身对着他摇了摇:「看,我家妞妞的毛做成的羊毛毡团子,这下面的珠子还是我妈亲手磨的,我带在身边好久了。」

  夏与视线停在吊饰上,表情明显一愣,过了几秒才哑着嗓子问:「这是你的?」

  我特别开心:「是呀,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呢,等发现时要找就找不到了,没想到被你捡到。」

  他忽然紧紧看着我,眼睛特别特别地亮,视线灼热专注。

  他的目光那么炙热,让我觉得整个人越来越烫了,没勇气再待下去,丢下一句「早点休息」就握着吊饰衝出像桑拿一般的房间。

  门没有关,我听见他的笑声从背后低低传来,听起来似乎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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