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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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医院里,丁杰敏强忍着想吐的衝动,和不停发抖的身体,接受护士的验伤。验伤完毕,景项树跟着一名警员从室外走入,准备录口供。

  照初步的调查结果,他们得知那名跟踪狂叫沉奇临,三十八岁,男性alpha。高材生毕业,原为大型企业主管,是个体面的人生赢家。然而,八年前却因跟踪公司下属,威胁,和强暴未遂留下了前科。出狱后靠着之前工作攒下的积蓄,和偶尔帮娱乐杂志跟拍明星换钱度日。那天因签书会偶遇丁杰敏,惊见他的美貌后而起了色心,发展成接下来的事。

  警员录完口供后说道:「这是他第二次犯了。他身上的相机和手机里有很多你的照片。我们会调巷口的监视器存证,搜查令也在申请了,应该在24小事内就会被批准。证据足够的话判刑会更重的,而且他是惯犯,会被加予一些特别的信息素管制。等开庭时间确认后你会收到通知。没什么其他的问题那我就先走了。」

  经过一晚的折腾,待丁杰敏打抑制针副作用消失后,已是大半夜了。景项树叫了代驾陪丁杰敏回家。一路上,丁杰敏一语不发。景项树担忧的望着他,但了解现下或许还是安静点,给他时间整理思绪比较妥当。握住了丁杰敏的手,十指相扣,他传递着温暖,不曾放开过。

  入屋后,景项树双手握住丁杰敏的肩头问道:「你要不要先洗个澡比较舒服?我借用你的厨房做个清淡的粥给你暖暖胃好不好?今天晚上,你都还没能吃东西,应该饿惨了吧?」

  望着景项树,丁杰敏温顺的点了点头,但面无表情。景项树朝他一个微笑,便转身走入厨房开始做饭。

  在浴室里的丁杰敏,开着热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疲累的面容,左颊瘀青,红肿,想必是被拳头打中的。下唇破了个洞,虽已不再淌血,肿胀感却尚未消失。盯着自己握拳伸出的双手,指关节破皮发红,灼热感仍存。全身上下佈满了大大小小的瘀青,怵目惊心。浴室充满了水蒸气,彷彿将他带入梦境。梦里,他压抑自己,躲避着伤痛,以为不想,不提,便不会再受伤。他伸手抹去镜上的雾气,再次展现出清晰的自己。这次,有景项树在他身边,陪伴他,安抚他,关心他。为了景项树,他要清楚的面对,认知自己的过去,才能毫无保留的去爱景项树。

  镜中人,微微展开一抹笑容。

  一身虽酸痛,但总算是舒爽了的丁杰敏步入厨房,瞧见景项树在搅拌着锅里的粥。从未看过他下厨的丁杰敏,安静的站在一旁观赏他高大又温柔的身影。似乎感到丁杰敏的视线,景项树转过身来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

  「洗好了?来,这个拿着敷你的脸颊,会快点消肿。等等吃完我帮你揉揉,瘀青也很快就会退的。」景项树向他笑着,递过一个包了布的冰袋。

  「粥好了,你坐好我端过去给你。」舀着粥的他继续说道。

  丁杰敏乖巧的在餐桌边坐下,让景项树伺候着。景项树也舀了碗给自己,在他对面坐下。两人安静的喝着粥,但景项树不停的盯着丁杰敏。后者垂着头,一手冰敷脸,一手喝粥。仍然无法得知他在想什么,景项树有些慌。忍不住找话说:「希望你别介意,你在医院的时后,我用了你的手机通知了杜姨,请她想办法明天找人帮你代班。我...没和她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你准备好了再告诉她才好。」

  丁杰敏终于抬起头,朝他淡淡一笑,回:「谢谢你。」

  终于得到回覆,景项树放了心,脸上的笑容加深。

  用完了粥,景项树问:「推拿的药酒就不用了,太接近眼睛我怕会刺激。你有没有擦脸的乳液?」

  「有。」丁杰敏报了乳液的位置,让景项树去取。

  回来后,景项树将丁杰敏的椅子拉向自己,将他面对面的坐于自己腿间。下手极为轻盈,摸着丁杰敏瘀青的脸颊。慢慢的,推拿的手力道加重,景项树用抱歉的语气告诉丁杰敏:「弄疼你的话,告诉我喔。」嗓音极为低沉轻柔。

  丁杰敏也悄声的回:「我说,这里只有我们俩,为什么你在和我说悄悄话?」说完,脸庞再次露出了浅浅笑容。

  景项树听了,爆出一阵笑。他自己也没发觉,说:「可能是因为手下的重,就觉得说话轻声点能中和?」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可惜丁杰敏笑一大,就扯到伤口,微皱了眉头,不得不闭口,笑容转小。

  「当初,他也想和我这么笑过,唇上也因有个伤口,而没能做到。」回忆里的那天,丁杰敏残破的样子在景项树心里烙下了印,无法忘怀。一想起歷史又重复了一次,他的心就好痛。但,为了丁杰敏,他会以这痛苦为诫,替他分忧,给他依靠,爱他。看着丁杰敏,景项树依然噙着温暖的笑容,吸引着他。

  「如果我问他留下来陪我,他应该会答应的吧?」丁杰敏心想,凝视着景项树的笑容。

  彷彿听见了丁杰敏的想法,景项树下一刻便迟疑的问:「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只是纯粹的因为今晚所发生的事想陪你睡。我绝对没有对你抱有什么非分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不会做。我发誓!….好不好?」

  「好。」丁杰敏是雀跃的。

  闭上眼,似乎在享受着他的按摩。景项树疼惜的凝视着丁杰敏。而后,缓缓的靠近,吻上丁杰敏的唇瓣。举动轻微,就怕弄疼了他。

  洗过澡,穿上了丁杰敏拿给他的t恤和睡裤。「t恤还是小了些。肩膀和胸部的紧绷感虽不是不舒服,但穿它来睡觉看起来有点怪。乾脆脱了?唉,还是算了。就怕他以为我有不良企图。不过我本来就有那心思,但不在今晚!」景项树来回的想着。

  丁杰敏洗了碗后把厨房清了个遍,明明已经累极了,却执意要等景项树洗好澡出来一起睡。

  两人一起上床时已近凌晨三点。一晚上的折腾也好,有着心爱的人陪伴多了份安全感也好,他们互道晚安后,双双闭上眼后便立即进入梦乡。

  两人散发出的淡淡信息素交融于室内,甚是清香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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