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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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清道:“天虚师兄已接了赏善罚恶铜牌,在这当口,我们又怎忍说得出‘求助’两字?都是我打算错了,对你实在好生抱憾。当日我一力主张送他赴雪山派学艺,你虽不说什么,我知你心中实在万分舍不得。想不到风火神龙封万里如此响当当的男儿,跟咱夫妇又这般交情,竟会亏待玉儿。”

  闵柔道:“这事又怎怪得你?你送玉儿上凌霄城,一番心思全是为了我,你虽不言,我岂有不知?要报坚儿之仇,我独力难成,到得要紧关头,你又不便如何出手,再加对头于本门武功知之甚稔,定有破解之法。倘若玉儿学成了雪山剑法,我娘儿俩联手,便可制敌死命,哪知道……哪知道……唉!”

  石破天听着二人说话,倒有一大半难以索解,只想:“石夫人这般想念她孩儿。听来好像她儿子是给雪山派擒去啦,我不如便跟他们同上凌霄城去,助他们救人。她不是说想找几个帮手么?”正寻思间,忽听得远处蹄声隐隐,有十余匹马疾驰而来。

  石清夫妇跟着也听到了,两人不再谈论儿子,默然而坐。

  过不多时,马蹄声渐近,有人叫道:“在这里了!”跟着宥人叫道:“石师弟、闵师妹,我们有几句话说。”

  石清、闵柔听得是冲虚的呼声,略感诧异,双双纵出。石清问道:“冲虚师哥,观中有什么事么?”只见天虚、冲虚以及其他十余个师兄弟都骑在马上,其中两个道入怀中又都抱着一人。其时天色未明,看不清那二人是谁。

  冲虚气急败坏地大声说道:“石……石师弟、闵师妹,你们在观中抢不到那赏善罚恶两块铜牌,怎地另使诡计,又抢了去?要抢铜牌,那也罢了,怎地竟下毒手打死了照虚、通虚两个师弟,那,…一那……实在太不成话了!”

  石清和闵柔听他这么说,都大吃一惊。石清道:“照虚、通虚两位师哥遭了人家毒手,这……这……这是从何说起?两位师哥给……给人打死了?”他关切两位师兄的安危,一时之间,也不及为自己分辩洗刷。

  冲虚怒气冲冲地说道:“也不知你去勾结了什么下三滥的匪类,竟敢使用最为人所不齿的剧毒。两个师弟虽尚未断气,这时恐怕也差不多了。”石清道:“我瞧瞧。”说着走近身去,要去瞧照虚、通虚二人。刷刷儿声,几名道人拔出剑来,挡住了石清去路。天虚叹道:“让路!石师弟岂是那样的人。”那几名道人“哼”的一声,撤剑让道。

  石清从怀中取出火折打亮了,照向照虚、通虚脸上,见二道脸上一片紫黑,确是中了剧毒,一探二人鼻息,呼吸微弱,性命已在顷刻之间。上清观的武功原有过人之长。照虚、通虚二道内力深厚,又均非直中石破天的毒掌,只闻到他掌上逼出来的毒气,因而晕眩栽倒,但饶是如此,看来也已挨不了一时三刻。石清回头问道:“师妹,你瞧这是哪一派人下的毒手?”这一回头,只见七八名师兄弟各挺长剑,已将他夫妇二人围在垓心。

  闵柔对群道的敌意只作视而不见,接过石清手中火折,挨近去瞧二人脸色,微微闻到二道口鼻中呼出来的毒气,便觉头晕,不由得退了一步,沉吟道:“江湖上没见过这般毒药。请问冲虚师哥,这两位师哥是怎生中的毒?是误服了毒药呢?还是中了敌人喂毒暗器?身上可有伤痕?”

  冲虚怒道:“我怎知道?我们正是来问你呢。你这婆娘鬼鬼祟祟的不是好人,多半是适才吃饭之时,你争铜牌不得,便在酒中下了毒药。否则为什么旁人不中毒,偏偏铜牌在照虚师弟身上,他就中了毒,而……而……怀中的铜牌,又给你们盗了去?”

  闵柔只气得脸容失色,但她天性温柔,自幼对诸位师兄谦和有礼,不愿和他们作口舌之争,眼眶中泪水却已滚来滚去,险些便要夺眶而出。石清知道这中间必有重大误会,自己夫妇二人在上清观中抢夺铜牌未得,照虚便身中剧毒而失了铜牌,自己夫妇确是身处重大嫌疑之地。他伸出左手握住妻子右掌,意示安慰,一时也彷徨无计。闵柔道:“我……我……”只说得两个“我”字,已哭了出来,别瞧她是剑术通神、威震江湖的女杰,在受到这般重大委屈之时,却也和寻常女子一般的柔弱。

  冲虚怒冲冲地道:“你再哭多几声,能把我两个师弟哭活来吗?猫哭耗子……”

  一句话没说完,忽听身后有人大声道:“你们怎地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冤枉好人?”

  众人听那人话声中气充沛,都是一惊,一齐回过头来,只见数丈外站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汉子,其时东方渐明,瞧他脸容,似乎年纪甚轻。

  石清、闵柔见到那少年,都不禁喜出望外。闵柔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你……你……”总算她江湖阅历甚富,那“玉儿”两字才没叫出口来。

  这少年正是石破天,他躲在草丛之中,听到群道责问石清夫妇,心想自己倘若出头,不免要和群道动手,自己一双毒掌,杀人必多,实在十分不愿。但听冲虚越说越凶,石夫人更给他骂得哭了起来,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挺身而出。

  冲虚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怎知我们是冤枉人了?”石破天道:“石庄主和石夫人没拿你们的铜牌,你们硬说他们聿了,那不是冤枉人么?”冲虚挺剑踏上一步,道:“你这小孩子又知道什么了,却在这里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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