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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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不聊这个了,好吗?”锦书将壶里的酒都倒尽,又加上新的酒放炉子上煮。他将这壶的最后一杯酒含在嘴里,掰过秦云雁的脸,将酒水渡给情人。

  酒的醇香于齿舌之间游走,红舌共舞。最后锦书抿住秦云雁的唇,舔舐掉嘴角的糕点渣。

  火光摇曳却异常□□,将二人的数次变化的体位老实地映在沙发上。

  新温的那壶酒也没被浪费,红缨,长枪,□□都尝到了那有些辣但回味无穷的滋味。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无数绚丽夺目的烟花绽放于高空中,它们产生的光从落地窗落进来,照出红彤彤的身躯上别样的水渍。

  也不知道是白雪先扰红梅,还是惊声叫醒醉人,情至深处,纯洁炙热。

  新年的热情就是无论晚上几点都有人放鞭炮,收拾完狼藉的沙发,锦书抱着秦云雁问:“睡得着吗?”

  “睡不着。”

  “放烟花吗?”

  “走。”

  这个夜晚是温暖的,无论是紧握的双手还是相依偎的肩膀。目送着明亮的光升空,心里瞬间空了,只有眸中的光亮。

  当然,还有身旁的人。

  要是时光一直定格在这一刻该有多么美好啊。

  然后初二他俩就吵架了。

  起因就是锦书要回隙间。

  “你要去哪里?”秦云雁逆着光坐在藤椅上,两腿交叠在一起,眼神阴鸷地看着门缝里正在打电话的爱人。

  锦书发觉秦云雁语气不对,对着刚接通的通讯器撂下句“别催了,马上回去”就赶紧从屋里出来,先是扒着门框试探性地望一眼,看到秦云雁这副样貌赶紧解释:

  “我们那边要开个会,就离开一小下马上就回来。”

  “开会?”秦云雁嗤笑一声:“你这次离开是想再走个十七八年,留我当个老头子吗?再回来时看到皱巴巴的一张老脸,又嫌弃地走了,说下辈子。下辈子,又下辈子,你是潇洒了,我呢?”

  他胸口气愤地发颤,背在身后的手掐在自己肉里,不等锦书说什么,继续自己的质问:

  “还有你说‘我们’,这一个月我问过你多少次你去哪里了都不肯说,总是时机未到、时机未到,等哪天我埋土里了才肯对着我的坟墓说是吧?还是说……”秦云雁阴鸷的黑色眸子刺进锦书心里,声音也带上了嘲讽。

  “还是说……你在所谓的‘我们’里早就有了奸夫?只是看我可怜回来演演戏,尝尝糟糠菜、体验体验生活?”他像是胡搅蛮缠的小情人,狐疑地将自己对象所接触的所有人都烙上罪犯的烙印。

  而锦书就是他关在心腔的无期徒刑。

  不对,一切都不对。锦书从没有见过秦云雁这个样子,简直不像是他。

  锦书赶忙快步过去,跪坐在秦云雁椅子旁,仰望着他企图解释:“不会的,就是开个小会,最多一周就回来了……”

  他想用这种放低自己姿态的方式示弱,他知道,只要得到爱人的一个吻,这件事也就过去了。锦书是一个自尊心强的人,一生只跪父母天地,在过去那个封建时代,最多再跪一个皇帝。

  而现在他父母皆已故,在隙间闯荡一番也不信天地了,所谓的封建也都没了三百年。

  故而,能看到他这副姿态的也只有秦云雁了。

  “一周!”秦云雁却不肯就此放过,他打掉锦书扶在自己腿上的手,音调拔高:“你之前跟我说去赈灾,三个月回,结果在梁上找到你的一纸遗书,我让人挖了整座山才找到你的遗体!”

  提到往事他便一发不可收拾,郁结在心的怒火被放了闸,喷涌而出。

  他想自己没事应该这样闹一闹,省的爱人总是以为他什么都不在意。他要是什么都不在意,也不至于当了十辈子光棍。

  “你说躲人,没有大事,结果呢?我烧退了还没吃口饭人家就把你给寄过来了,我还得感谢人家没一只手指一根骨头地寄给我,给了我一个痛快!”

  这要真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他寄过来,他就直接想办法搞炸药,直接端了复皇的老巢。

  “我以为你死了,听你那次在你娘和二哥的墓前说的,我以为你化成灰了,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也没什么,好歹给了我一个准信,总比前几辈子傻傻地以为能找到你强!好歹我能直接远遁红尘,去做个道士了,结果呢!你又回来了!”

  秦云雁抓住锦书的头发,将锦书往上扯。锦书头皮疼,就跟着秦云雁的动作直起大腿挺起腰。秦云雁微微向前凑,二人平视,是锦书没见过的哀与决绝。

  那双眼睛不该这么看自己的,锦书想。

  “现在你又说要走。阿锦,这么玩我有意思吗?”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掷地有声又仿佛不容得面前人的半句狡辩。

  锦书想过这人会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的场景,七百年前想过。或许已经变心的帝王会这样处死威胁他统治的权臣,也就是自己。

  随便找个理由就行,我的命不值钱。当时的荣沧想,只要死得不难看就行。

  锦书真的有苦说不出,隙间的事他被勒令不能透露,想直接给秦云雁自己的位置又给不出。在他的脑子里不仅秦云雁在吵,隙间的人也通过各种方法从灵魂层面找他,似乎有事。

  烦躁的情绪从心间升起,他记得无论是秦云雁还是顾长风,都是一个万般事情都不在意,蓑衣竹杖也能笑度一生的人。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这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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