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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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

  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的回答。

  如果只是财产,他可以冰释前嫌,毫无芥蒂地和卢从景继续在一起。

  还没等他完全平复心情,他胡乱地把光碟塞回纸袋里,准备藏在衣柜里。刚刚拉开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样清脆的声响,只有皮鞋才能发出来。卢心尧不需要思考都能辨认出来,那是卢从景的脚步声。

  他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卢从景在找他,他现在应该打开了他房门。

  慌忙之间,他抬眼看了一眼表,这不符合常理,卢从景今天回来的太早了。

  他现在跑回自己的房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会刚好和卢从景撞上,东西一定会被他看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卢心尧的心跳也跳得越来越快,留给他考虑的时间不多了,他小腿一勾,把牛皮纸袋踢到了床底下。

  要入夜了,佣人不会再进来打扫收拾房间了。

  这时,门开了。

  第七十一章 争吵

  卢从景进入房间见到的第一幕就是卢心尧懒散地躺在他的床上,领口扯得松散,露出锁骨,放映机开着,他并不意外,卢心尧一直都很喜欢看电影,所以卢从景才在自己卧室也放了一个多功能的放映机。

  他的心情明显好了一些,随意问道:“吃晚饭了吗?”

  卢心尧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怦怦直跳,如果现在有人把手掌贴到他的胸口一定会发现端倪。好在他在紧张的时候不会脸红,从面上看还是冷冷淡淡的。

  方才千钧一发,差一点就被卢从景看到了。心里很清楚他现在情绪不对,怕说话时的语气不对,所以只是摇头。

  卢从景把手递给他,借力让他从床上跳下来。他没什么吃饭的心情,但他不想让卢从景看出来反常,还是撑着他的手下了床。手心因为紧张出了点汗,光碟冰冷而尖锐的边缘的触感还残留在手心。

  能够保持脸上没有很显然的难受或是生气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所以他看上去有些低落和沉闷,像个丢失了感情系统的蜡像。

  “怎么了?心情不好?”卢从景侧头问他。

  指节被从根部细细地捏了捏,在关节的位置停留的时间更久,借着肌肤相亲的时机勾了勾他的手掌内侧,暧昧色彩浓重。他以往很喜欢,不张扬,但足以宣告主权。

  “没什么。”他的声音好干。

  两个人吃饭不用长桌,两人简简单单地面对面吃饭,大约七八十公分的距离比起一眼望不到头的长桌温馨了不少。桌上摆的是一顿典型的港式晚餐,海鲜煲热气腾腾,菜心翠绿,一旁砂锅里放着是煲好的虫草花竹笙汤。卢从景口味重些,又添了个黑椒牛仔骨。

  见他没怎么主动夹菜,卢从景挑了块鲍鱼夹到他碗里,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怎么样?”

  卢心尧拿筷子的手一顿,心念电转,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能自乱阵脚,非常自然地夹起那块鲍鱼咬了一口,待到咽下后,才嘟囔着:“今天上了乐理课,和我十一年级的课程内容差不多,这边没有德国要求严。下了课我去找了灿星,你认识的。”

  卢从景慢慢拧起眉头,陈述了一个事实:“阿尧,你撒谎了。”他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很笃定,仿佛早就知道了情况,只是藉由这个交谈再次进行确认。

  有时候卢从景也会为自己的疑心感到悲哀,他一方面深信不疑卢心尧对他的感情,另一方面他又因为每个人都无可避免的独占欲而变得更加多疑,但这一点放在他身上更加具有压迫性,因为他掌握了一般人掌握不到的财富和权力,这使得他可以具有非凡的执行力。往往这个时候,他所想的和他所做的,背道而驰。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卢心尧放下筷子,语气平淡,仿佛他们只是在聊今天的笋嫩不嫩,牛肉做的老不老。

  卢从景感到棘手,这可能是派人保护卢心尧的不良反应,每当谈及这个问题,就如同针尖对麦芒,他原本温和无害的小侄子就像团起来的刺猬,几乎不能靠近。

  “阿尧,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待卢心尧,卢从景总是无奈的,他不能接受卢心尧有受伤的可能性,所以他要好好保护起来。

  “我谁也不能见是吗?你干脆把我挂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不同于之前调情时的话语,这一次他说出口的时候带着淡淡的讽刺。

  愠怒之色出现在卢从景脸上,他非常克制地喊卢心尧的名字:“阿尧!”

  卢心尧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完录像带导致他情绪极其不稳定,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旦他开口了,愤懑和怨恨的情绪一股脑地涌上来,他说话完全顾不及考虑后果,只是不管不顾地说出来:“我怎么想重要吗?”

  他这句话着实伤人,卢从景的筷子也放下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疲惫的神情溢于言表,“你今天见的那个女的是谁?”

  毫不意外。

  卢心尧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发出哐地一声,直勾勾地盯着卢从景的脸,突然说:“所以——”

  “你当时也是这么威胁我妈妈的吗?”

  霎时,卢从景勃然大怒,吊起眉梢,质问如同狂风骤雨般扑过来,卢心尧毫不怀疑如果他手里有把刀一定会顶在自己喉咙上,他已知失言,喉头干涩,但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他彻底激怒了卢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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