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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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凤凰睁圆了眼睛,笑道:"真的么?你怎知道?"展梦白道:"她不但生得平庸,而且还有些痴迷。"火凤凰眼睛睁得更圆,大声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你认得她?老实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到那里去了?"展梦白故意长叹了一声,道:"这女子本是我的族姐,但此刻我也不知她到那里去了?"火凤凰道:"她年纪比你大?"

  展梦白道:"自然。"

  火凤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绝不会喜欢老太婆的。"展梦白叹道:"我父母双亡,世上只有这么个亲人,婚事若是有她来作主,就好得多了。"火凤凰笑道:"那还不容易,寻她来就是。"

  展梦白道:"到那里寻她?"

  火凤凰笑道:"只要她还在这园子里,我就找得到她。"展梦白大喜道:"真的么?只是……只是她兴令兄的事,若是被老祖宗知道,只怕就麻烦了。"火凤凰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寻到她,悄悄将她带来就是,你放心,这园子除了老祖宗,我谁都不怕。"展梦白忍不住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除了老祖宗外,谁也管不了你的。"火凤凰痴痴地瞧着他,忽又轻叹道:"可是……我却有些怕你这双眼睛,看我时彷佛一直看到我心里去了。"展梦白乾咳一声,赶紧扭转了头。

  火凤凰忽然伸手扯开了衣襟,娇笑道:"好热……"向展梦白招了招手,媚笑道:"我的腰,有点酸,你帮我揉揉好么?"缓缓向锦褥上躺了下去。

  灯光下只见她衣襟半解,露出了莹白的肌肤,水淋淋的眼皮,斜瞟着展梦白,双颊比涂了胭脂还红。

  展梦白转过身子,道:"这……"

  火凤凰轻轻笑道:"咱们反正总有一天的,是么?"又解下一粒衣钮,喘息着道:"妈常说我身子比玉还白,应叫玉凤凰才是,你看像不像?"展梦白那敢回过头去,沉声道:"姑娘,这里……"突听远处传来一阵呼声,道:"展相公,你在那里?有许多位客人,要寻你敬酒……"呼声自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展梦白如蒙大赦,拭汗道:"姑娘听到了么,在下只得去了!"火凤凰翻身而起,狠狠一跺足,娇嗔道:"催命鬼,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时来,叫你又要等好久。"展梦白道:"无妨无妨,在下相托之事,姑娘切莫忘了。"话声之中,夺门而出,再也不敢回头。

  只留下火凤凰立在铜镜前,呆呆地照着镜子,喃喃道:"他看到我这样的身子,难道还不动心么……"忽然举起铜镜,重重摔到地上,踉跄走出门外,迎风一吹,酒气上涌,咯咯娇笑着,倒了下去。

  晚风吹处,吹开了她本已解开的衣襟,露出了莹白胸膛,那积压已久的舂情,关也关不住了。

  这时,林荫中却有轻微的脚步声移动。

  一个年青的口音恨声道:"展梦白这小子真是走运,只恨我到那里都撞得上他,还要躲躲藏藏,不敢被他瞧见。"另一个苍老的口音道:"你着急什么!爹爹迟早定要给你找个好媳妇,让你扬眉吐气。"那年青人道:"我只当唐家这姑娘又娇横,又不漂亮,定是没人要的了,我看在她这份身家面上,才巴巴地赶来,那知又被姓展的抢了去,爹爹,为什么咱们求也求不到的,他不费吹灰之力,都能到手呢?"他爹爹叹道:"忍耐些,莫着急……"

  语声中,林荫里走出一老一少,两条人影,两人俱是锦衣华服,赫然正是那方辛。方逸父子!

  他父子两人被萧曼风赶走后,到处游汤,到处寻找机会,此番本是为了要向火凤凰求亲而来,正等着机会开口,那知展梦白一来,他们便又落了空了。

  这两人不敢被展梦白发现行踪,到处躲躲藏藏,听到展梦白要去前面敬酒,两人便又躲来后院。

  此刻方辛目光动处,突然发现灯光下的火凤凰,看到那白生生的胸瞠时,方逸的眼睛都直了!

  方辛四顾一眼,看不到人踪,方自箭步窜了过去,垂首一望,又惊又喜,脱口道:"是唐姑娘!"方逸嘻嘻笑道:"这小妞儿看来是醉了,想不到她面孔虽不敢恭维,身子倒端的生得有模有样。"方辛心念一转,仰天笑道:"苍天保佑,逸儿,你的机会来到,看来唐家的娇客,已轮不到展梦白了。"目光又一转,沉声道:"快将她抬到那边林荫中去。"方逸正自蹲在地上,手掌也已伸出,此刻抬首道:"抬去作什么?"方辛笑骂道:"作什么?这种事莫非还要爹爹教你?"方逸嘻地一笑,大喜道:"哦,我知道了。"方辛道:"知道就好,还不快些!"

  方逸道:"但……以后……"

  方辛道:"以后的事,爹爹自会安排,你快去吧,爹爹给你望风!"这老人为了儿子,真什么事都做得出!

  方逸伸手抱了火凤凰,转身就走。

  火凤凰睁开一丝眼睛,媚笑道:"呀……你回来了?"缓缓阖起眼,伸手勾住方逸的脖子!

  方辛望着他两人身形走入了林荫里,长长吐了口气,摇头笑道:"逸儿这孩子,看来要走运了。"过了半晌,只听林荫中传出了喘息之声,火凤凰娇喘着道:"梦白,你真好……哎哟!你好狠……"忽然娇呼一声,道:"你……你不是展……哎哟!"又听得方逸喘息着笑道:"你我生米已成熟饭,你还要他作什么?"接着,是火凤凰的呻吟之声,她不再说话了。

  方辛苍老阴险的面容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长江,江水滔滔,舟楫往来不绝。

  黄昏后,一艘特号江船,顺流而下,夜泊巴县渡头。

  巴县渡头,船桅林立,但这艘江船,却是全新木料所制,油漆得光亮夺目,又远远泊在一边,显得分外不同。

  船舱中,陈设得更是华丽异常,锦幔珠,翠瓶玉几,便是富贵世家的厅堂,也无知此光采。

  此刻,十盏晶亮的铜灯,照耀得舱内明亮如昼。

  一个面容奇特,有如野兽的白发老人,身穿着一件宽大而舒适的锦袍,正坐在张檀木方桌边,开怀大嚼。

  桌上堆满了山珍海味,高瓶美酒,便是十条大汉,也未见能将之吃完,而这老人却在独自享受。

  他左手拿条鸡腿,右手持杯,忽然大笑道:"南燕,雨儿只顾练功,饭也不想吃,你难道也陪着她不吃饭么?"笑声方了,珠内便响起了一阵娇脆的笑声,道:"雨儿虽急着练功,但饭还是要吃的。"只见珠微启,香气涌然,内已携手走出一个中年白袍美妇,和一个身穿锦袍,彷佛男子打扮的绝色少女。

  只见这少女手持卷书,双袖高高挽起,皓腕如藕,十指纤纤,舂葱般的无名指上,戴着个龙眼般大小的碧玉斑指,正是萧飞雨,而那白发老人与自袍美妇,自然也就是金非与南燕夫妇了!

  他三人离开了昆仑山,久历非人所能忍受之痛苦的金非,心事已了,便一心要享受享受红尘中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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