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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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凤师微微一笑,道:“不错。”

  濮阳胜道:“赌博赌博,这是要用本钱才能博取回来的,而且也不一定赢,这又怎么能算不义之财?”

  秦斩冷冷一笑:“赌之祸,自古有之,于今为烈,凡是赌,就是不义之事,凡是赢回来的钱,就是不义之财!”

  铁凤师悠悠一笑,对濮阳胜道:“你说,这是不是见仁见智又真又假的事?”

  濮阳胜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忽然间他脸色一变。

  “玉仔呢?玉仔在哪里?”

  此时此地,可说是高手如云,就算是一只蚊子也不容易闯进来。

  但濮阳王却忽然不见了,就像是一个忽然在水面消失掉的泡沫。

  濮阳胜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若是在平时,他绝不会这样紧张,就算“玉仔”三五天不回来,他也不会很担心。

  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弟弟武功极高,又有谁能把他怎样?

  但现在的情况可不同。

  濮阳玉杀了卫宝官,神血盟的人都在找他领功取赏,他忽然不见了,说不定就是给神血盟的高手抓了回去。

  这可乖乖不得了。

  濮阳胜东钻西钻,连茅坑都找了两三天,还是找不见“玉仔”。

  最后,他在一株已干枯了的大树上,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活人。

  凡是还有气息的,都是活人,这一点,绝无异议。

  但这个活人,其实已最少“死了一大半”。

  因为他在流血。

  流血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但流血大多,而且受伤的地方又在要害,那就很可怕了。

  濮阳胜大吃一惊,大叫道:“死未!死未!”

  这位总镖头他并不是在咒骂这人“死未?”

  他叫“死未”,也不是因为树上的人就是死未道人,而是因为死未道人距离他最近,大概只有五六丈左右。

  死未道人闻言,立刻飞奔过来。

  “什么事?”

  “你瞧!”濮阳胜伸手向树上一指:“死未?”

  死未道人一看那人,不禁连脸都变白了。

  “单眼婆!单眼婆!你怎么啦!”他身形一跃,从树上把那人救了下来。

  那赫然竟是“一目了然”胡小翠!

  这时候,无情刀秦斩,辣手大侠铁凤师等人,也闻声飞掠而来。

  胡小翠已气若游丝。

  “是谁干的?是谁干的?”贵妃急忙扶着她,一面封住了她几个穴道,不让她继续大量流血。

  胡小翠瞪着眼睛,叫道:“是……是司马……司马纵横……”

  “什么?”老赌精大喝一声:“是猎刀小子司马纵横?”

  她已咽气。

  死未道人大怒:“烂赌老坑,你这么大声喝什么鸟?小翠已就去就去,你一喝,他岂不是要去早一点?”

  老赌精一怔,似欲发作,但一看已然僵硬的胡小翠,怒火爆不出来,却忽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小翠!小翠!”他捶胸顿足,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死未道人本来还有一大堆骂人的说话,但见老赌精哭得死去活来,就再也骂不出口。

  老赌精还在大哭。

  死未道人叹了一口气,上前劝道:“算了,刚才是贫道不对,贫道该死!贫道该死!单眼婆之死,绝对不关你的事,绝对……”

  “单你老母!”老赌精怒叫起来:“小翠就是小翠什么又单又双,人都死了。你还记挂着赌骰子!”

  死未道人只好说:“对!对!”

  老赌精紧握双拳,怒道:“司马纵横,老夫不宰了你,就不是老赌精!”

  欧阳阔眉头一皱:“若说胡小翠是司马纵横所杀,欧阳某可不大相信。”。

  老赌精道:“你是聋子?难道你役听见小翠临死前说什么?”

  欧阳阔道:“但司马纵横是侠义中人,怎会无缘无故杀了胡婆子?”

  “侠义个屁!”老赌精冷冷一笑:“这种小子,血气方刚,目空一切,自以为是,自恃有一柄锋利无匹的猎刀,就说什么纵横天下所向无敌,简直是混帐之又混帐!”

  秦斩盯着他。

  “你见过司马纵横?”

  “没有。”

  “既然没有见过他,又怎知道得这样详细?”

  老赌精一呆。

  过了半晌,他才说:“他是杀人凶手,而且杀的又是胡小翠,胡小翠是好人,杀好人的当然就是江湖败类!”秦斩冷冷道:“你说完了没有?”

  老赌精叹了一口气,终于说:“说完了。”

  秦斩目光一转,盯着铁凤师。

  “铁大侠,你是司马纵横的老朋友,这件事你怎样看法?”

  铁凤师道:“我没有什么看法,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看见什么。”

  秦斩道:“你相信司马纵横会杀胡婆子吗?”

  铁凤师淡淡道:“江湖上的事,谁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司马纵横真的杀了胡婆子,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的事。”

  秦斩一怔:“你好像是一点也不偏帮司马纵横?”

  铁凤师道:“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我为什么偏帮他?但有一点我是绝对相信的。”

  秦斩道:“那是什么?”

  铁凤师道:“就算司马纵横真的杀了胡婆子,他都一定有极充分的理由,而绝不会是为了个人的利益。”

  老赌精忍不住又骂了起来:“说来说去,还是一丘之貉!。”

  秦斩喝道:“够了!你少开口!”

  老赌精“哼”的一声,又闭上了嘴。

  “死未道人叹了口气:“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唉……”

  这个时候,濮阳胜又在到处寻找濮阳玉。

  足足找了半个时辰,濮阳玉还是踪迹杳然。

  濮阳胜苦着脸,坐在路旁。

  忽然间,他看见了一个杏袍人。

  这杏袍人很年青,年青而英俊。

  但濮阳胜的目光却落在这人腰间的佩刀上。

  “猎刀?”他忽然失声叫了起来。

  “猎刀?”

  “是的。”

  “你就是司马纵横?”

  “是的。”

  “你杀了胡小翠?”

  “是的。”

  “难道你除了说‘是的’这两个字,就不会说其他说话了?”

  “不是。”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要带你走。”

  “我为什么要走?”濮阳胜陡地站了起来:“我不走,在没有找到玉仔之前,绝不走!”

  司马纵横叹了口气:“你不会再找到他了。”

  濮阳胜脸色大变:“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你已杀了他?”

  司马纵横摇摇头:“我没有杀他,也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濮阳胜一怔:“为什么?”

  司马纵横回答道:“因为他的本领很大。”

  “大到什么地步?”

  “难以形容。”

  “但你可知道,神血盟无数高手在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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