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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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人黑T短裤,皮肤冷白毫无瑕疵,颀长又冷漠,这样的深夜了他也毫无困倦,琥珀色的眼珠透明到可以反射出一切,这让他看上去……有点不正常。

  他站在零食区,掠过一眼就拿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一盒算得上中高档牌子的糖果了,是硬糖。

  而后他又放回去,重新拿了一盒软糖。

  她给他结账时,一边敲着电脑键盘,一边心想:他长得一点也不像生活在这里的人,看着就绝非池中物,为什么会在这儿呢?新搬来的吗?是不是哪家落魄了的小少爷呀?怕是刚破产不懂得平凡人的艰辛吧。

  于是她多嘴了一句,“这糖很贵的,很浪费钱,不如换一盒便宜的吧,都是糖,都是能吃的,这没有差别,而且大半夜吃糖对身体不好吧?”

  “有差别的,他尝得出来。”谢喉说。

  便宜还是的,他尝得出来,看不上,就不会吃。

  她?

  “是女朋友呀,真娇气一孩子。”店员明白了,她笑眯眯:“那晚上也不要多吃糖呀,对皮肤不好。”

  谢喉本来想说什么,可他懒得讲话,只将扫款码给店员看,他没拿袋子,拿着就要走了。

  店外有个酒鬼深夜晃荡,哼着不知名的山歌。

  又是一阵电子女音的“欢迎光临”,谢喉推开门,入了夜色。

  这夜色越走越深,到他住的那栋楼下时,月光都变得稀薄,虫声窸窣,他停了脚步,又不紧不慢的,余光都吝啬。

  “从搬来这里的那天起,你们就在跟踪我,很好玩吗?”他不看身后人,只在掌心贴着刀。

  今夜在鎏月会所要陷害他成为杀人犯的,就是这批人,但真凶并不是他们,他们是传达命令者。

  “再跟下去,我不介意真的当一次杀人犯,要试试?”谢喉指间的刀雪亮冰冷。

  身后的人显然看到了,他们后退着,没有出任何声音。

  谢喉收了刀,他手里除了冰冷的刀,还有为沈慈珠准备的糖果。

  帝都可以遇见沈慈珠。

  搬来帝都是他哥哥的请求,他哥哥想保护他,因为他的生活已经太糟糕了。

  但谢喉不觉得这能构成威胁。

  父母双亡也好,在不得知的情况下被成为母亲天价债务的担保人也好,日夜被追债人威胁也好,甚至今夜被陷害为杀人犯、被凶手尾随也好。

  他都可以解决。

  “回去告诉我那位亲生父亲,我还没有所谓的、认祖归宗的想法。”

  “这种威胁对我而言无法奏效。”

  “我不会继任他的家族,也不会替他为母亲赎罪。”

  谢喉上楼时,身后已经没有步音了,也没有不知名器具紧贴腰带随行走发出的声响。

  回到家后,卧室的灯还昏昏暗暗地亮着暖黄,谢喉把药物胶囊混着软糖放进沈慈珠嘴里,他的掌心扶着沈慈珠的后颅,把纸杯的边沿抵住沈慈珠的唇,水缓缓进去。

  吃了糖,沈慈珠可算将药吞下去了。

  尽管在沈慈珠眼里依旧是廉价品一般,因为他还是蹙了眉,嘀咕说了什么。

  但他还是吃了,一颗软糖不够还要第二颗。

  谢喉隔着乳胶手套给他喂糖,他的手指轻轻捏着谢喉的手指,没力气睁眼就只能拿鼻子嗅,猫似的嗅着软糖。

  他就着谢喉的手指,舌尖慢慢舔着糖,慢慢地吃。

  这颗糖在漫长的时间里被沈慈珠舔成了糖水,他张嘴,直接把谢喉这根满是糖的手指吞下去了。

  一切结束后,谢喉要起身,可沈慈珠太热了,他的胳膊扯着谢喉冰凉的胳膊,不让他走。

  谢喉就只能坐在床边。

  他没上床,就只是坐着闭了眼,心里在想,今夜白给沈慈珠刷牙了。

  被子床单枕头也白换了,都被沈慈珠搞得一塌糊涂。

  ——

  凌晨三点。

  沈慈珠因为逐渐逼近的窒息而骤然睁眼,这股窒息他颇为熟悉,是室内的氧气在从外而内地被剥离,已经趋近为零。

  如果彻底成为零,室内又彻底被封死,外面一束火丢进来,就会引起空氧爆破,威力可怖人会霎时间粉身碎骨。

  “谢喉!”他的手里还攥着谢喉的胳膊,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攥着谢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谢喉的床上睡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谢喉只是坐在床的最边缘睡觉。

  但此刻管不了这么多了。

  谢喉冷静睁眼,似乎早有预料。

  咔嚓。

  门外传来打火机开盖的声响。

  沈慈珠完全清醒,他坐起来,不知为何他没了酒意,连之前那股发烧带来的疼都没了,他正要下床去把窗户推开。

  绝不能无氧。

  可谢喉揽着他的腰直接捂住他的口鼻到了窗边,谢喉在低声地喘,不出所料窗户被封死。

  出租屋的正门被人敲了敲,而后打火机合了盖,火要进来了!

  “走。”谢喉面无表情用胳膊肘将玻璃撞开,胳膊霎时间鲜血淋漓,他抱着沈慈珠的腰,一言不发直接跳下窗户了!

  这和跳楼没什么区别,尽管这是六层,如果不是脑袋着地,摔下去时还有几分存活几率。

  但谢喉的目的不是带沈慈珠跳楼。

  第五层楼外没有空调防护栏的阻挠,谢喉稳当落在这出租屋正下方的房子边缘时,他将阳台玻璃撞开,这间房子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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