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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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知道唐思遇吃下去的东西就是单纯的迷药后,至此,陈周越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接到李叔电话时,陈周越正在陪陈安疆下完一局棋。老人家年岁大,又赶了大半天的路,也累了,没过多问他的私事。

  陈周越私自从唐慕延手下调了几个人,带着就往西子湾去,一路上风驰电掣,还闯了两个红灯。

  他不敢想,要是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兜里揣着一个小的塑封袋,是他在与罗清华同行的那个男的手里拿过来的,里面还有几颗白色药丸。

  他守在唐思遇病床边,没等到对方醒,倒先等来了唐慕延。

  唐慕延猛地推开病房门,声音压抑着焦急和怒意:“你调我手下的人干什么了?!”

  声音很大,陈周越微微蹙了下眉头,眸光落在唐慕延身上,黯沉沉一片。

  给唐思遇掖了掖被子,起身往外,“出去说。”

  顺着他的目光,唐慕延这才看到病床上躺着的是自己儿子!

  他第一反应就是,陈周越背着他,调几个专业的安保人员就是为了报复唐思遇。

  唐慕延快步跟出病房,他往走廊两侧张望,看见陈周越站在左侧的走廊尽头的窗户那儿,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走近,率先给这件事下定论:“我知道你厌恶他,但你也不至于找人打他吧?”

  陈周越打唐思遇,在唐慕延看来,就是在和他开战,在打他的脸。

  唐慕延压着火气:“你既然看不惯他,这样,我明天就让人给他办转学,离你远远的。”

  闻言,陈周越转过头来,眸光深深。

  唐慕延以为他不满意,道:“行,给他送出国,行了吗?”

  “别自以为是。”陈周越转过身,背朝着窗口,远处的路灯恰好重合在他的身上,像是在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旋即,他把兜里的东西递给唐慕延,该是问句,落入旁人耳中却有一种漠然和笃定:“违法买卖迷奸药,判几年?”

  “你买的?”唐慕延表面担心,内心却雀跃。

  小兔崽子终于有把柄落到他手上了!

  因为工作原因,没有谁比陈家更注重外界形象,一旦爆出什么不好的丑闻,要是有人借题发挥,且不说陈安疆即将退休,甚至可能会牵扯到陈家多年的根基。

  陈周越睨他一眼,表情冷淡,“你问李叔,他知道。”

  药丸接到手中,唐慕延面色严肃,心中有所怀疑,问道:“这真是迷药?”

  “谁知道。”陈周越不再浪费时间,和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意有所指道:“可能是其他什么也说不定。”

  信息一股脑的砸过来,唐慕延站在那儿消化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给李叔打了一个电话。

  唐慕延脚步匆匆,边走边说。他隐隐施压,主打亲情牌:“小李啊,今天晚上的事先不要上报给我夫人和老先生了,我来处理……”

  与此同时,往常热闹的酒吧已经被宁江泽搅翻了天。

  室内灯光敞亮,清场后没了拥挤的人群尽显空荡,满地的彩色纸屑和卡座上各色的酒,都彰显着这里在他出现之前有多热闹。

  没找到人,宁江泽额头青筋暴起,一脚踹翻洗手间门口的垃圾桶,转身问酒吧负责人,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谁带走的?”

  宁家家大业大,涉猎广泛。业内的人都知晓乾宁集团的老总有一个儿子,年岁尚小,在本地读高中。

  宁江泽从不显摆家业,身边的同学几乎都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只知道是个富二代。

  但在外就不一样了,何况还是在自家涉足的产业下的店里。

  但凡接触过几次宁江泽的都知道他那个阴晴不定的性子,负责人面色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汇报:“调了大门和走廊上的监控,是几个穿黑西服的男人带走的。”

  脚步一顿,目光不耐地从眼尾瞥过去,宁江泽烦躁道:“具体点。”

  负责人额头起了薄汗,没敢抬手擦,努力回忆了一下,“五个。”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监控里的人只能看个大概。他想起还有一个相对训练有素的保镖来说,要单薄和稚嫩的身影,补充道:“还有一个年轻人。”

  “那他妈其他几个七老八十?!”听了半天废话,宁江泽的眉头都快拧成中国结了,“带我去监控室。”

  医院里,住院部的灯几乎是通宵亮着,方便护士查房换药。唐思遇住的单人间,只留了床边的那盏暖黄的台灯,所以醒来的时候并没觉得刺眼。

  已是凌晨十分,他睁开眼看见并不熟悉的天花板怔了几秒。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后,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记忆回笼,神经几乎是立刻紧绷起来,唐思遇侧过头看了看左右——

  单独密闭的空间,以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寸步不离守着他的人。巨大的不安像涨潮袭来的浪花,把他吞没,卷进深海里。

  “醒了?”

  床边右侧传来窸窣声,陈周越的声音带着点醒来时,模模糊糊的低哑。

  唐思遇坐起来,脑袋还有点晕,抬手抵了下额头,掀开被子下床。

  陈周越抓住他的手腕,问:“做什么?”

  唐思遇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里尽是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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