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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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娃儿究竟是女孩儿家,轻轻拉了陆小飘一把,替他担心不安的说道:「小飘你……你行吗?」

  陆小飘一声朗笑,豪气干要的说道:「行——他「如意赔坊」就算是龙潭虎穴,我陆小飘也要去闯他一闯,杀他个片甲不留!」

  口口口口口口

  赌坊是什么时候儿兴起的?

  已经无从考据,不过一年代已经相当久远。

  赌坊为什麽会兴起呢?大概就是因为人除了「食」和「色」两种性致外,还有一种「赌」性。

  人既然有「赌」性想赡,当然就必需找个理想合适的地方儿,单嫖双赌,要赌就必须要有牌搭子对手才行,一个人当然赌不起来。

  找地方和找牌搭子,看起来简单,其实却困难重重。

  赌徒们常说,场合儿不对不赌,人头儿不对不赌,要想场合儿人头儿都对,那简直是比登天还摊。

  在家赌,就算老的不管,枕边儿的黄脸婆也会一哭二关,三上吊,再加上孩子们哭的哭,吵的吵,叫的叫,自己觉得心烦,人家也不能安静。

  还有——

  旅客行商,出门儿在外,孤寂无聊,寻花问柳,又怕惹上一身杨梅大疮,想赌,而又出门在外,人地生疏,没地方儿去赌。

  困此——

  听明的人脑筋一动,租屋设局,赌坊应运而生,方便了别人,也养肥了自己,各有所取,皆大欢喜。

  赌的花样儿虽然很多,但一般人多半见喜欢小牌九和掷骰子,因为这两台赌简单明了,输赢又快,来得刺激过瘾。

  口口口口口口

  华灯初上

  意绪坊门前,车水马龙。

  灯火辉煌的如意赌坊内,已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赌客。

  陆小飘,小胖儿,红娃儿,小草驴儿,铁蛋儿,五个人兵分两路,由小胖儿,小草驴儿,铁蛋儿先去如意赌坊,试探性的摸摸海底儿,然後再由红娃儿陪陆小飘进场子,见机行事,正式上阵。

  此刻——

  如意赌坊右边儿最後一桌,庄家正裂著嗓子高喊「离手」,准备打骰子出牌,他们购的是小牌九儿——一翻两瞪眼儿。

  除了庄家,只有六个半人在赌,坐在出门的是小胖儿,天门那两位仁兄穿的挺阔气,看样子像似外地来的富商。

  大马金刀,斜歪在未门的那个人,生得浓眉大眼,臂粗腰圆,孔武有力,两眼精光闪射,炯炯有神,看样子,不是走江湖跑马卖艺的,就是刀口舔血,拎著脑袋瓜子跑天下的镖客。

  站在後边儿察颜观色,等特机会,打游击专押活门儿的两个小家伙,就是小草驴儿和铁蛋儿。

  这总共才六个人,那——那半个人在那儿呢?

  那半个人就站在天门後边儿,大概是输得吊蛋精光,所以抱著膀子在那儿生闷气儿,光看不赌,当然只能算他是半个人。

  突然——

  如意赌坊大厅内静了下来。

  片刻——

  暴起了一阵如雷的喝采声。

  接著——

  有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啊——祖宗豹子——天啊!又是祖宗豹子——」

  如意赌坊内乱做一团,庄家脸色苍白,头冒冷汗,手在发抖,赌客们交头接耳,争相走告,纷纷议论。

  如果一个赌客偶然掷出一次祖宗豹子,当然世不足为奇,也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因为这是常有的事儿。

  问题是这个赌客走了十桌,赌了十次,他就掷出了十个祖宗豹子。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别说是没人见过,恐怕连听都没有人听过,更何况这个赌客只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半大孩子。

  当然——

  这个赌客就是陆小飘,普天之下,除了他,绝不会再有人能够连继掷出十个祖宗豹子来。

  他第一次下了两万两银票,一赢就变成了四万两,到了第二桌就变成了八万两,他一直没有抽过注见,连赢十把,两万两就变成了两千多万两。

  有人暗中算过这个帐,别看如意赌坊财力雄厚,富甲一方,只要陆小飘不抽注儿,再赢他个三把五把,如意购坊准垮无疑。

  大夥儿正在等著看看热闹,陆小飘却突然收手不赌了,大夥儿颇为失望,谁也猜不透陆小飘葫芦里宝什麽药。

  照道理,一个身怀绝世赌技的高手,在任何情形下,都不会轻易露出真相,通常,庄家掷三点儿,他掷四点儿就够了,而且多半输几把小的,再赢一次大的,这样才不落痕迹,引起人家怀疑。

  像陆小飘这样儿一出手就是祖宗豹子,而且连续十把都是如此,这在赌国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不但犯忌,而且很容易惹出事情来,真正在赌国混的高手,绝对不会口也不敢这么做。

  除非是他和这家赌场结有梁子,存心前来赌场踩盘子,要他关门大吉。

  不过,怎么看陆小飘都不像是有意来如意赌坊踩盘子的人,第一,他年纪太小,不可能和如意赌坊结有梁子;第二,他赢的银子原封儿没动都存在柜抬上,而且见好儿就收,没有再继续赌下去让如意购坊难堪。

  别说是那些赌客猜不透陆小飘究竟是何方神圣?来此目的何在?就是如意赌坊的那些高手,也让他给弄糊涂了。

  如果说陆小飘真正是个身怀绝世赌技的顶尖儿高手,就算他打娘胎里就开始练,也不可能练到能连续挪十把祖宗豹子的程度!

  那只有一个可能,财神爷跟他有交情,特别的照顾他。

  陆小飘不管别人拿什麽眼光看他,也不理会人家指指点点怎么议论他,始终脸上挂著笑容,和红娃儿东瞧瞧,西看看,就像乡下佬儿进城似的,样样感到新鲜,事事觉得稀奇!

  赌客们望著这一双金童玉女,由衷的赞佩和喜爱,不时报以掌声和微笑,陆小飘和红娘儿也类频向他们挥手答谢。

  刹那之间。

  陆小飘扬名张垣赌国,不禁眉飞色舞,意气飞扬,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陵小飘和红娃儿已来到小胖儿,小草驴儿,铁蛋儿那一桌,远远站在一边儿看,并没有下去看看的意思。

  小胖儿,小草驴儿,铁蛋儿,脸上笑得像开花儿馒头似的,好像手风很顺,看样子似乎赢了不少。

  他们虽然装做和陆小飘红娃儿不认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冲他们俩做了个鬼脸儿,好像是说:「大哥,你临时恶补教我们的这两手儿还真管用,叫你们俩看著,俺要好好儿斩这个免崽子!」

  赌注很大。

  没多久,天门那两位富商已经坐不住了,面红耳赤,冷汗直流,看样子输得差不多了。

  庄家洗牌,砌牌,出方子,手法乾净俐落,右手握著骰子,催请众人下注,裂著嗓子喊道:「下下下,下多少,赔多少,不下不赔,算你倒楣,下下下,像下雨一样的下啊——」

  出门的小胖儿,和天门的两位富商,都已经下了往来,打游击押活门儿的小草驴儿和铁蛋儿,似乎看准天门会赢,把手上的银票卜孤注一掷的全部押在天门。

  只有未门那位仁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儿的,像土地爷似的坐在那儿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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