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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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善言词的图鲁什见努尔哈赤突然落地,就未等范江鹊包好扎伤口,上前拦腰将努尔哈赤抱起。

  努尔哈赤感激地望着图鲁什被荆棘刺破的双颊,说道:“看你这张关公脸儿。”

  随之小心翼翼地将图鲁什面颊的血道子操干。

  众人见努尔哈赤谈笑风生,也就破涕而笑,赶忙收拾起铁矿石,装起褡裢,背着下山。

  傍晚,努尔哈赤一行驮着铁矿石回到茨阿拉山城。

  第二天,努尔哈赤又马不停蹄地带着一伙歹r、在城北门外,依山傍坡,就地为穴,用黄土、石块、耐火泡砌起一座炼铁炉,架起风箱,又铺设了铸场,万塘,然后由几十名工匠将矿石粉碎,运来在山里烧好的木炭,就开始生火炼铁。

  夜晚,炉火熊熊,风箱呼呼,努尔哈赤亲自为工匠们敬酒递饭,他时而同工匠一块拉风箱,时而抢起铁锤破砸矿石,时而登上台阶,观察炉火。

  黎明时分,范江鸽看炉底管处流出金红的铁水,马上令守在风箱后的三个工匠加大风力,不一会儿,铁水慢慢地流进铸场,变成生铁。

  当天,努尔哈赤设宴庆祝,并赠给范江鹊良马十匹,紫缎四丈,这样连续七天,把驮来的铁矿石全部化为生铁、熟铁。

  费阿拉山城炼铁的消息不胫而走,此事很快传到纳林布录的耳中。

  这天傍晚纳林布灵刚刚吃过晚饭,回到叶赫城中最高的小楼上,躺在软床上闭目养神。

  忽然楼门吱哪被一个女阿哈打开。

  随之跟着进来自己安插在费阿拉山城的“耳目”。

  起初纳林布录还不以为然,但当他发现那当工匠的“耳目”,神色紧张地进来时,料定有不祥之兆。

  于是霍地站起,问道:“费阿拉有何消息?”

  那充当“耳目”的工匠,把努尔哈赤亲自率领工匠炼铁的事一五一十地细讲了一遍。

  纳林布录听罢,暗自惊叹道:“这还了得!精兵加上利器,岂不等于努尔哈赤如虎添翼?”

  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

  那“耳目”见王子颓丧的样子,半天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纳林布录问道:“建州炼铁,必须阻止!老工匠,你有何良策?”

  老工匠把一把木椅移近软床坐下。

  他神秘地小声说道:“努尔哈赤与其弟舒尔哈历来有隙,据我所知。

  舒尔哈赤好吃懒做,贪财喜贿,同时心胸狭窄,嫉妒心强,他曾风言,要与努尔哈赤比比高下,另外,费阿拉的产业,有舒尔哈赤的多半。如果见缝加楔,岂不渔翁得利?“

  “妙!妙!”

  纳林布录听“耳目”一番陈述。

  连声称好。

  随之叫阿哈取出黄金十锭,翡翠手镯两对,玛瑙鼻烟壶一副,女人首饰七年,包做一包,差老工匠连夜返回,将礼物送给舒尔哈亦。

  老工匠名叫聂赫。

  靠他那如簧之舌,得到纳林布录的信任。

  古勒山一战兵败后,纳林布录就想在费阿拉大营里安几个“钉子‘,以便及时探听消息。

  所以,当努尔哈赤招收各类工匠时,纳林布录就让聂赫假冒工匠,打入费阿拉山城,住在北门外。

  他白天干活,晚上四处奔走,探听消息。

  聂赫在众人面前却扮作老实人,人们很难识破他的真面目。

  这天,聂赫回到费阿拉山城。

  白天干了一番木匠活,晚上就拎国纳林布录的厚礼,去见舒尔哈赤。

  舒尔哈赤的住处与努尔哈赤的院落房屋,遥遥相对。

  夜晚,楼内的灯烛光彩四射。

  聂赫拎着蓝布包裹来到大门口,站在门前,抗了拭额上的汗水,整了整线紫色的旗袍,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不一会儿,一个阿哈开门把他让进门里。

  他向阿哈说明来意,阿哈领着他,在一盏纱灯导引下,向舒尔哈赤的住室走去。

  舒尔哈赤正烦躁地绕着圈子。

  忽然阿哈推门进屋。

  他顺手将带的礼物放在南墙边的桌上,然后打开包裹,亮出金烂烂的礼品,随这将聂赫介绍给舒尔哈赤,舒尔哈赤满脸堆笑地说道:“多谢纳林布录贝勒的偏爱。”

  “何止偏爱!”

  聂赫打完千,马上凑近舒尔哈赤,馆媚地说道:“纳林布录贝勒十分钦佩您为人厚道,心地善良,如果费阿拉的人都象您这样,叶赫、建州两部,哪能动起干戈?”

  “在费阿拉,我算老几?!”

  聂赫几句话,挑起舒尔哈赤心头的积怨,他马上发起牢骚。

  “哎哟!您可别这么说!”

  聂赫耍起欲擒故纵的手腕,离问道:“白山黑水几千里,谁还不知道建州有名的贝勒舒尔哈赤?在苏子河畔,除了您,谁能跟‘龙虎将军’平起平坐?”

  “哼!”

  舒尔哈赤听到“龙虎将军”四字,如同火上浇油,一种难言的酸味袭上心头。

  他抓起长把的资壶,本想为聂赫倒碗茶水。

  但由于过份激愤竟将瓷壶掼在地上,说道:“吃苦受累的是我,享受荣禄的是他。如今人家又是都督,又是将军,统领千军万马,可我……”

  聂赫露出怜悯的神色,对舒尔哈赤说道:“这就怪大贝勒努尔哈赤了,都是同母所生,情同手足,本应多加关照,遇事多加商量,各自分担些荣辱,这也是人之常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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