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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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沉故意朝商店方向走去——商店外面的玻璃门可以照到后面的情况——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雷罪戴着鸭舌帽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那天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邢沉在前面慢慢地走,雷罪自以为掩藏得很好也跟在后面,直到走到邢沉家门口。

  邢沉站在门口,良久没动。

  暖暖的灯光投射下来,把少年的身形拉得十分斜长,十分的……孤独。

  他其实在心里是怪我的吧,邢沉心里想。

  雷罪出事那天,邢沉曾去过雷罪的家,如果那天他能细心一点,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冲进去,或许雷罪就不会被昌弘化那个混蛋给……

  许是因为心虚,邢沉一直没有勇气转身。

  而等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心想就算雷罪怪他也要跟他多说一句话的时候,身后的地方却已经空了。

  自后雷罪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邢沉甚至在想,或许那段时光雷罪已经忘了。

  其实忘了也挺好,比起他们相识的美好时光来说,昌弘化给他带来的伤害更加印象深刻,那段令他恶寒的岁月不应该值得留恋。

  忘得彻底一点,他的心里大概会好受一点了吧。

  “邢沉。”

  邢沉抽烟的手一顿,有些僵硬地回过头,项骆辞正朝他走来。

  “我刚刚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

  项骆辞见他发呆,手在他前面挥了一下,“你怎么了?”

  邢沉的喉咙严重卡壳了一下——他要怎么说,说刚刚差点以为听到了以前的好朋友在喊自己吗?

  邢沉把烟拿下来直接用手捻灭,说:“没什么。对了,昌弘化死了。”

  项骆辞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怎么,你是对他的死有疑惑吗?”

  “疑惑谈不上,就算他被报复,也是死有余辜。监狱那种地方说乱不乱,说规整也不见得,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一个人也不是闹着玩的。昌弘化那样子,在里面实在没有优势。”邢沉说,稍稍站直了身体,“一会我去菜市场买菜吧,你想吃什么?”

  这招不显山不露水的以退为进让项骆辞退无可退,只好道:“你的胃不太好,还是吃一些清淡的。我……算了,你没什么经验,还是下班后我去吧。”

  他大概是想到上次邢沉买鱼被坑的事了。

  邢沉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点头,“行。那下班后我开车来接你。”

  项骆辞立马警觉起来,“不用……”

  “……也是,我们之间应该有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邢沉自嘲地说。

  项骆辞见状,又于心不忍了,他立马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来的时候把车停对面吧,顺便去超市买点东西。”

  邢沉眼睛轻轻地亮了一下,克制着没有表现一丝的喜悦,淡定地抛起钥匙又接下,罢了罢手,“行。你下班给我发消息。”又指了指他手里的包裹,“我帮你带回去吧,拿着去菜市场也不方便。”

  “……嗯。”

  邢沉礼貌地笑了一下,非常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走包裹,手插兜,转身,走了。

  项骆辞无奈地捏了捏鼻梁,刚刚好像……又冲动了。

  第47章

  四季酒吧。

  一个戴着红色鸭舌帽的年轻人穿过舞池,走到吧台,朝调酒师微微抬了一下手,“老样子。”

  调酒师忙道:“好的,东哥。”

  这是酒吧里的“常客”,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只有二十五六的样子,这里面有很多他的“朋友”,人人见了他都会喊一句东哥。

  东哥这个人很神秘,每次出现都是红帽子黑口罩的搭配装扮,没人见过他的真容。他的话也少,次次办了事就走,偶尔才会来吧台要杯酒。

  也不知是警觉性太高还是怎么,东哥每次都只点一杯酒,挑的也是度数最低的。调酒师直觉他不简单,所以对他的态度比其他人都要恭敬。

  东哥旁边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一身名牌,中指上戴着一个银色戒指,应该是个有钱人。

  可惜他的长相太普通,脱了这身名牌走大街上,妥妥的隐形人一个。

  不过他为人却是老实,调酒师刚刚看到有好几个姑娘来勾搭他,都被他无情地推拒了。

  别人来酒吧大都是为了嗨,他来这里好像真的只是借酒消愁。

  东哥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黄色的袋子,从下面递给男人。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威士忌,一口饮尽,这才把袋子接过来,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递过去。东哥接过来塞兜里,余光瞥了瞥不远处的摄像头,条件反射地将帽檐压低了些,然后侧了侧身体,单肘靠在吧台上,慵懒地站着。

  “其实男人再成功,管不住自己的女人,也是一种悲哀。”东哥突然开口,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透着一股怪异的冷淡,“不过输给那样的男人,也不是你的错,毕竟他的人缘好像很不错。”

  男人握着袋子的手紧了紧,冷冷地抬头看向东哥,“管好你的嘴,不要多事!”

  “得不到的人就毁掉,这不是你惯来的作风吗?”东哥说得漫不经心,忽而朝他靠近了些,低声道:“十五年前你对那个人做过什么,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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