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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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远山仰头干了大半杯牛奶,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钟度笑看着他们,心里温暖又踏实。他离开的时候天儿还很冷,那时候他踏着晨雾独自一人走出院门的时候心情并不轻松。病能不能好?钟冕能不能放过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统统没有答案。如今再回来,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手心里包裹着爱人的体温,院墙上坐着那只寻着味儿跑来的肥猫,院儿里昏黄的灯光缱绻迷人,花花草草无声无息地发了芽。严松青拿着他的变形金刚在跟秦桑炫耀,林秋悬和白京元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宗野和严松亭眯着眼睛烤着肉,表情严肃得像在做什么伟大的实验。

  月色朦胧,繁星广袤,风拂过的力度刚刚好,耳朵里热闹得过了头。

  迟远山微微偏头低声跟他说:“哥,这不就是乌托邦吗?”

  钟度笑着牵起他的手,吻在他手背:“是啊,真好。”

  第57章 那就一起堕落吧

  这顿烧烤一直吃到了半夜,酒已经换过好几轮儿。调酒还是林秋悬的活儿,依然是随心所欲的乱兑,他给兑什么大家就喝什么。

  白京元端着杯淡绿色的酒问:“悬儿,这轮儿放了什么?我喜欢这个。”

  “忘了”,林秋悬耸了耸肩,“青柠酒兑的”。

  “那得珍惜点儿喝了,万一下次喝不到了呢?”

  白京元说完浅浅地抿了一小口酒,淡淡的酸涩味经由舌尖充斥到整个口腔又慢慢回甘,鼻息间留下悠长绵延的青柠香气,很配这个春天的凉夜。

  林秋悬看他一眼,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到远处乌沉沉的夜空,轻飘飘地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爱喝我兑的酒吗?”

  白京元漫不经心地答:“好喝呗。”

  “难道我比东子还厉害?怎么可能?”林秋悬笑了,“他们爱喝只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固定配方,每一轮儿酒都是不一样的味道,永远都有新鲜感。”

  他说着偏过头去看白京元,目光如有实质般扫过他的眉骨、鼻尖,又在唇缝处停留几秒,忽而笑了笑道:“人类就是这么肤浅的动物,永远爱用新鲜感掩盖缺点和不足,乐此不疲地去追逐完美的假象。”

  他明显是话里有话,白京元挑挑眉笑了,开玩笑道:“听出来了,说我肤浅。”

  林秋悬笑了笑没说话,任由夜风把他的头发吹乱,借此遮住了脸上有些苦涩的表情。

  半晌,他才叹息般地说了一句:“我何尝不是?”

  那被长发挡了大半的侧脸遮遮掩掩、欲语还休,在夜色的掩映下衬得他像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危险而诱惑。

  白京元像被风蛊惑了一般,伸出手理了理他散乱的头发,在那双总是坏笑此时却添了几分茫然的眼睛看过来时,他轻声说:“那就一起堕落吧”。

  一起堕落吧,既然我们明知对方危险还是忍不住靠近,既然我们都是肤浅的人类。

  那缕刚刚被归置好的头发颇不安分,随着风的轨迹轻飘飘地勾了勾白京元的手心,有点儿痒。

  林秋悬这个家伙也勾得人心痒,闻言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笑着说:“好啊”。

  ……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钟度给了严松青一个眼神,两人像特务接头一样一前一后摸进了屋里。

  严松青一进门就去翻沙发抱枕:“我藏沙发后面了,还好迟远山订的那块料子还够做一个的,不然赶上他生日还真够呛。”

  今晚过了十二点就是迟远山的生日,这也是钟度前几天一直赶着安排公司的事儿,着急回长南的原因。

  迟远山送他平安扣的当晚,他问严松青要了老师傅的电话,给迟远山也订了一个。

  “我去取的时候人家爷爷说这回可真没料子了,可别过两天再找他要一个。我说不会啦,人俩人是一对儿,别人不能再要一样的啦。爷爷还祝你们百年好合呢!”

  严松青边说边把那块平安扣递给钟度,又问:“迟远山是忘了吧?”

  “忘了”,钟度笑着说,“一点儿没往那儿想。”

  迟远山到现在还以为这帮人是来给他们接风的,刚才甚至还嫌他们烦,跟钟度叨咕:“他们怎么还不走?”殊不知大家都在等十二点。

  严松青耸了耸肩:“我就知道,每年都是我张罗,他自己从来不记得,以后交给你了哥,我可退休了。”

  钟度笑着看他一眼:“当弟弟哪有退休的?当一辈子吧,别人替不了”。

  手里的平安扣跟脖子上那块出自同一块料子,钟度特意让师傅把雕刻做成了对称的。两块玉的飘红一块儿延伸向右,一块儿向左,放到一起有种遥遥相拥、山鸣谷应的感觉。

  他从兜里掏出迟远山给他的那个木盒子又把这块平安扣放了进去。不是他抠,这盒子连严松青都不知道是找谁做的,网上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神秘得很。

  这会儿严松青还在说:“迟远山的人脉是个谜,回头让他自己再找人家做个盒子吧。”

  钟度笑着点点头,又问:“蛋糕藏哪儿了?”

  “蛋糕在冰箱里呢哥。你选的蛋糕挺好看呢,我每年都给他订贺寿蛋糕”。

  “贺寿蛋糕?上面有寿星和寿桃那种?”

  “对!嘿嘿!有时候可能就写一个大红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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