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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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狗啊。”我笑他。

  宋西川不以为意,舔上我的指腹:“你的狗。”

  “嚯,”我把手指从他唇齿间抽出,随即不轻不重地掐上他的双颊,“我看是一条牵着我跑的狗。”

  “不喜欢?”他的声音还染着初醒时的沙哑,听起来性感得要命,“不是一直想养狗,但是怕养死了,惹得自己难受。我不好么?不仅可以当不用你养的狗,还能反过来养你。”

  我笑了笑,亲了他一口:“那我赚大了。”

  我没提做梦梦到宋西川的事。

  宋西川生日那天后,我们又抽空去医院空腹做了一次系统的肝脏检查,结果不出意料,确实是早期癌变症状。

  医生说我发现得真及时,这是鲜少的,很难得,要抓紧时间接受手术治疗,治愈的概率会很大。

  肝癌是一个恶性程度很高的肿瘤,早期一般无明显症状,有症状检查出的肝癌一般都已经到达肝癌晚期。

  因为肝脏位置特殊,在肋骨后面,很难摸得到,其次,肝脏是人体内唯一没有痛觉神经的器官,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或者劳累,也不会有异常疼痛的现象出现。

  仅仅是在肝癌长得比较大,挤压肝包膜,甚至累及肝外器官后,才会有轻微的不舒服,而且大多数是轻微及不典型症状,不容易引起病人的重视。

  所以怪不得,等到未来的何知发现时,已经是肝癌中晚期了。

  自认为并没有亏待自己的身体,也没有过多作贱他,那患上肝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问了医生,医生则问我有没有家族病史,因为患上肝癌也有一定的遗传基因影响。我一想,我爷爷好像确实是因为肝癌去世的。

  当然,这也许和我平日里饮食习惯、作息生活有一定关系。但医生说,年纪轻轻得肝癌的,还是占小部分的。

  检查结果出来那天,我坐在医生的诊室,宋西川站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听医生对我的ct片指指点点,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可宋西川居然时不时还能接上一两句。

  这一来一回,他好像对我的病情是了解了,我却还一头雾水。

  总之......就是不严重吧。

  正是因为不严重,我紧绷的心情也变得如云般轻飘,风一吹就完全不见了。

  生病也没什么可怕的。

  如果能治好。

  如果有人陪着我。

  我怀着这样的心情走出医院,站在路边等宋西川开车过来接我时,还发了会儿呆。

  直到宋西川摇下车窗,叫了我的名字,我才恍然回神,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上车,宋西川又很自然地倾身帮我扣上安全带。

  车发动了,窗外的场景开始退后。

  我抠起手指,抿着嘴又神游起来。

  “......”

  “......”

  “......何知?”

  “嗯!?”我猛地松开手,偏头对上宋西川的视线。

  宋西川似是松了口气,重新目视大道,问:“你还有病假吧?”

  “有。”

  宋西川嗯了一声,食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三下,说:“等医生定下来住院时间和手术时间,我们就收拾收拾去住院进行术前检查,你记得提前和单位请假。”

  “哦,知道了,”我嘴上应着,脑袋里突然反应过来,“等下,什么手术?”

  “微创,腹腔镜手术,医生说你现在情况还算稳定,病灶不大,比较适合做微创,后期恢复也会比较快......”

  宋西川说着说着,戛然而止,奇怪地瞟了我一眼,“何知,你刚刚都在听什么?”

  瞧他那指责的眼神,我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太靠谱,听医生讲自己的病情,怎么能左耳进右耳出呢?

  但我关于几十分钟前的记忆确实变得有些模糊,像是被捂了一层雾,飘渺下看不清实状。

  也许我真没认真去听。

  为了防止宋西川继续控诉,我适当服软:“这不是有你帮我记着嘛。”

  宋西川甚是无奈,“真不知道你当时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就那样过来的,”其实他不知道的事情,我同样也不知道,我只能发表自己的观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无所不能的。”

  宋西川沉默片刻,久到我以为他下一句出口的就是反驳我的语句,因为这句话确实存在原理性的漏洞,连我说出后都觉得不可相信。

  可他却说:“当然。”

  第50章 假设不成立

  不是当然。

  我努力将自己置身于未来何知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

  一个年仅二十七岁的社畜,家人不在身边,有存款但并不丰厚,某天突然得知自己患上肝癌,甚至检查出时已是中晚期,不仅要经历漫长痛苦的化疗或靶向治疗,还要面临渺茫的存活几率。

  住院后,似乎一切都变得灰蒙,眼前像是被铅笔描绘出的画面,毫无靓丽的颜色。

  朋友相继的慰籍也只是短暂的愉悦,人倘若走不出自困的牢笼,就永远会被疾病死死压制,得不到片刻喘息。

  后来被告知小妹住院,需要钱动手术。是的,小妹需要钱,何知也需要钱,那这二者,哪位该被置于前列?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何知或许不会把自己生病的这件事告诉父母,这就意味着他在父母眼里成了个大大的不孝子。不过他应该不介意,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不在乎父母对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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