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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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工问程遇行:“怎么样?警察同志,是不是问不出来什么?

  老人阿尔兹海默症比较厉害。

  他的两个儿子又不经常来看他。

  所以来来回回的,就是念叨那几句话。”

  程遇行离开养老院,他拨通了移民到国外,当年另一个邻居的越洋电话。

  这个邻居说的,跟二十年前的证词一模一样。

  程遇行回到办公室,展开一张纸,将当年的单元楼,建筑工地,小树林,湖全按比例画了出来。

  纸上写着当天晚上的天气,气温,能见度,日出日落,月出月落,月相,水汽杂质,湿度,气压等密密麻麻的数字。

  他不断地在纸上写着公式,换算,划掉,再算。

  终于他用记号笔在纸上圈住了几个数字。

  等到晚上快十点的时候,他叫上江喻白,让江喻白拿上人形标志物,用电话随时通知他移动位置。

  自己则拿着能见度测量仪,登上了一个跟当年单元楼相同高度的楼房。

  程遇行和江喻白反复地调试,测量。

  江喻白听到程遇行在电话里,说了一句,“找到了。”

  江喻白问:“队长,是不是证人的证词有误?”

  程遇行说:“按当年邻居看到冯良的目击距离。

  经测算和实地实验,需要3.5倍至4倍的望远镜,才能看清走进小树林的,是冯良。

  这还是在保守的情况统计下。

  并且假设两个邻居的眼睛视力,都在2.0的基础上。

  还有一点,冯良失踪时穿的是黑色上衣,黑色本来就是在黑夜中不显眼的颜色。”

  江喻白说:“那两个邻居做了伪证?”

  程遇行说:“这样看来是的。”

  江喻白说:“在二十年前,没有高科技测量工具的时候,证人的证词就是调查的方向。

  难怪找不到人。

  从开始就错了。”

  程遇行和江喻白开车回局里,他说:“如果连证词都是错的,那么有可能失踪时间也是错的。

  也许冯良在很长时间以前就死了。

  并且尸首根本不在单元楼附近。

  警方怎么可能找到人呢?”

  江喻白也想明白了,“所以,这个案件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冯良的妻子,沈曼。

  太可怕了。当时的案件资料我也看了,沈曼的所有生活记录,都进行到了冯良失踪那天。

  包括日记,水费单,牛奶费等。还有两张当天的电影票。”

  程遇行说:“你知道蒙太奇的剪辑手法吧?”

  江喻白:“通过电影知道一点,通过时间的剪辑来欺骗所有人。”

  程遇行说:“也许这些证据,不是作为证据的存在。

  它和邻居的证词一样。

  用蒙太奇的手法,让所有人相信,冯良就是在那一天消失的。”

  江喻白说:“队长,你把空调关了吧,免得我鸡皮疙瘩掉你一车。”

  程遇行和江喻白听着广播里,有人通过电台点歌求婚。

  主持人祝福一对有情人:“时间为媒。青春为聘。

  百年琴瑟,共赴白头。”

  程遇行有感而发:“沈曼和冯良相识于大学。

  据说一毕业冯良就求婚了,沈曼也答应了。

  他们在外人眼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果真的是沈曼杀了冯良,会是因为什么原因?”

  江喻白说:“还能因为什么?不爱了,厌倦了呗。

  大部分人的婚姻,不都是这个规律吗?

  琴棋书画变成了柴米油盐。

  柴米油盐又变成了一地鸡毛。

  一地鸡毛随着时间,又变成了一地狗血。”

  程遇行不同意,“厌倦可以离婚,没必要杀人。”

  江喻白摇头,“队长,那个年代的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

  离个婚好像这辈子都有了污点。

  我爸我妈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小时候他们就天天吵着离婚。

  这不,几十年过去了,现在还搁一块儿凑合呢。

  我劝了N回,不行,不好使。

  他们说怕亲戚朋友戳脊梁骨。

  我真是服了。真够可以的。

  拿自己个儿的一辈子来做面子工程。”

  程遇行说:“咱俩明天去趟沈曼家。一探究竟。”

  江喻白:“搞不好冯良的尸骨,就在那家里埋着呢。”

  程遇行笑,“你是不是干一天活儿,累傻了?

  沈曼在十年前就搬家了,原来的单元楼已经拆掉了。

  况且,当时警察在沈曼家什么也没找到。”

  江喻白说:“对。二十年的案子了。

  多少警察经手。

  想侦破太难了。

  要不是邻居老年痴呆症,漏了一点信息,咱们根本还是没有头绪。

  即使咱们怀疑是沈曼,找不到冯良的尸体,也是白搭。”

  程遇行说:“那我们就去找老太太聊聊天。

  一件毛衣经过岁月的摩擦,说不定会露出一点线头。

  不早了,咱俩去吃饭。”

  可惜太晚了,沿路的饭店基本都打烊了。

  程遇行和江喻白只能走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

  一人要了一盒自热火锅。

  店员帮他们往自热火锅加热包上,注入了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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