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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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微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件事他没有办法帮梁以霄许承诺。只好侧开步子,看温然越过自己离开。

  即使已经走了很远,他依稀还能看见温然肩膀地颤抖。

  温然回去之后,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停在卧室里盯着梁以霄用过的枕头微微出神。不知过了多久,脚麻的痛感将他拉回现实,他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一脸憔悴,像是失了命游走在人间的魂。

  手边还放着梁以霄的毛巾和牙具,他的指尖从梁以霄的私人用品上轻轻摩挲过。

  早上的时候,他还从后面抱着男人紧实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从镜子里看他剃须。梁以霄一手拿着剃须刀,调整角度让剃须刀更贴合下颌线条,空出的手揉着他的头发。

  剃须刀停下的同时,梁以霄侧头在他的额角亲了亲。下巴蹭在他的侧脸上,问他:“扎不扎。”

  没想到……他的“梦”这么快就要醒了。

  温然将袖扣放在餐桌上,从公寓里搬了出来。就在门即将关上的刹那,又被他一把推开,冲进卫生间拿走了梁以霄的毛巾。

  上面残留着松木香,他想:至少该给自己留点属于他的东西吧。

  在很想很想的时候,至少身边还能有些他的味道。

  他从单元门出来时,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身边没有梁以霄的城市,曾经过分熟悉的道路都变得好陌生。

  思绪是乱的,和他从相遇到如今的场景像是过电影般一帧帧的在脑子里回放。

  原先听说,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对方的坏。

  可梁以霄在他记忆力,虽然脸特别像是常年不化的冰川。但对他做过的事情,总是透着一股温柔细腻,他在乎他的每一个感受。包容体贴,呵护入围。

  这些日子温然自己都能感受到被养出了小脾气,偶尔的刁钻无礼也被梁以霄含笑接纳,当做是两人独有的情/趣。

  温然想:若不是梁以霄,他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可能就死了。

  他根本恨不起来。

  若是真要怪的话,只能怪他自己配不起。

  温然没有地方去,在绕了大半个临河公园,走去了高言家。

  敲了半天门没有反应,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高言出去玩了。

  打高言的电话无法接通又或者通了,但没人接。

  他仿佛被抽干了灵魂,如同雕像般坐在楼道里。控制不住想念那张冷峻的脸,就放任自己使劲去想,想到自己能够免疫为止。

  眼泪流不出来,关于梁以霄的每一个画面闪过时,心就像是被人攥紧又猛地松开,在挤压中无力地跳动。在下一个回忆袭来时再次被攥住,重三叠四,难受地让他窒息。

  他蜷缩起身子,抱着自己,幻想落入了那个让他踏实又温暖的怀抱。

  楼道里的光黯淡下去,天黑了。

  高言的电话是在凌晨打过来的,温然举起手机,被亮起的光刺了眼睛,适应了会儿才睁开,接起电话。

  高言问他怎么了?

  温然一开口也被吓了一跳,声音哑的陌生:“高言,我没地方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哪儿呢?”高言的语气明显焦急起来。

  “我在你家门口。”温然说。

  高言直接骂了脏话:“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温然……我家门钥匙在哪儿,你是不知道吗?你不会自己开门吗?”

  “打你电话不接,你不在家,我不能随便进。这是基本礼貌。”此话一出,温然怔愣住,又想起了梁以霄。

  这句话,是他刚搬去临河公寓时梁以霄等在家门口。他问他为什么不进去时,梁以霄对他说的。

  不知不觉中,梁以霄已经完全融入进了他的潜意识里。

  他捏捂着心脏的位置,指尖蜷了蜷,每一次的跳动都带来一阵无法承受的疼。

  高言听出温然语气不对,接连问了几次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温然也不说,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地呼吸声,似是在强压着某种情绪。

  高言叹了口气说:“好了,别难受。这么冷的天,你先住我家。我这几天有点……哎,反正过段时间我就回来了,你照顾好自己。”

  温然“嗯”了一声。

  高言继续道:“不管多晚,只要有事,就打给我。”

  温然道了声谢,挂了电话。

  他在高言家里窝了三天,闭上眼睛的时候全是梁以霄的影子。

  他像是折磨自己一般,不吃不睡,直到精神透支到极限,身体提出抗议,强迫他闭上眼睛。

  每次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大半,眼睛酸胀地睁不开。

  唯一让他感到慰藉的是带来的那条毛巾,担心暴露在空气中久了味道会散掉。他将毛巾密封在袋子里,只有在思念到极限快要撑不住时才会拿出来抱一下,赶紧又塞回去。

  梁以霄打过几次电话来,温然都没有接。

  他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个字,他这几天的坚持就会全线崩溃。

  温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反应过来,天已经黑了。

  原来他也会难过,多数发发呆,抱抱自己,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这一次的自愈很难,难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三天的晚上白微打电话来,温然刚开始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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