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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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气质很忧郁,嘴角有一处被化妆品刻意遮挡过的红痕,因为时间久了妆有些花,被姜漾轻而易举地看出来了。

  不过他什么都没多问,就像得知林昂坐牢的信息时一样。

  男生叫方庭,据他本人所说,是吉他特长音乐落榜生。

  “但我唱歌五音不全,只能哼点调子很平的民谣。”方庭说,然后看了姜漾一会儿,问他会不会唱歌。

  “会一点粤语歌,”姜漾说,“但我没怎么唱过。”

  方庭如释重负,让姜漾务必拯救他于水火,他可以弹吉他为姜漾伴奏,只是不要他再上去滥竽充数了。

  邓蓁蓁说是酒吧起步不久,员工没有找全,外加这样的娱乐方式至今也未被路港完全接受,所以一切尚未完善,只能委屈方庭救场。

  下午五点过后,店里客人很少,姜漾被几人起哄献唱,其中邓蓁蓁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搬出了“老板检验员工工作水平”这样荒谬的理由,以此考察姜漾是否有代替方庭的能力。

  林昂在其中浑水摸鱼,夹带私心地说:“不用不好意思,我给你调一杯壮壮胆。”

  说着,林昂不等姜漾反应,就开始调制酒水,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姜漾酒量差,很少喝酒,对酒精也不感兴趣,和袁蓓出去玩的时候,袁蓓虽然嘴上嫌弃,但也帮他挡了不少红点白的上头的误事液体。

  “蓝莓茶,”林昂介绍道:“我新上手的,还没加到酒水单里,你是第一位品尝到的客人。”

  邓蓁蓁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笑出来,和平常看不出区别。

  姜漾不懂这些,酒杯里看起来与果汁无异且无害的酒液和听起来温和的酒名让他放松了警惕,不做他想地端起来捧到嘴边。

  两小时后,方庭拨弦的手指很疼,他看了眼印出弦痕的指腹,短暂地停了下来,但姜漾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是不好听吗,你怎么不继续了。”姜漾责备地看向方庭,手腕搭在直立麦克风上,又转头问剩下两个在台下看戏的观众。

  “真的不好听吗,我粤语歌唱得很好!”

  和适才说“会唱一点点粤语歌”,“没怎么唱过”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很好很好,”邓蓁蓁笑得腰疼,对他说:“你先下来,嗓子不疼吗,休息一下。”

  罪魁祸首林昂沉浸在调酒成功的喜悦中,蓝莓茶本就是一款带着名称和外表欺骗性的酒,入口舒适,辛辣感少,但后劲大,没有一定酒量的一口就晕。

  姜漾是喝完了,在林昂期盼的目光下,舍生取义地证明了他调酒新尝试的阶段性胜利。

  “不疼啊。”姜漾歪着脑袋看着邓蓁蓁笑,叫邓蓁蓁姐姐,叫林昂哥。

  邓蓁蓁眯着眼抬头往上看。

  酒吧按照她的审美,灯光大多昏暗,用的是暖色调的光,舞台上有三盏从天花板上往下打,姜漾纤长的睫毛碎影扑在脸上,面孔藏起一半,另一半是恰到好处的情感流出的展露。

  她突然有一个新的想法。

  方庭受不了了,说:“打电话叫他家人来把这个醉鬼弄走。”

  北京时间七点四十五,姜漾瞥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

  “哦对,”姜漾斜着身子,撑着高脚凳起身,嘟哝了声:“送饭。”

  邓蓁蓁没听清他说什么,把摇摇晃晃的姜漾按着一边肩膀压回去,给周颖月拨电话。

  周颖月没接,邓蓁蓁尝试了三四次,还是没有通。

  “诶乖乖,”邓蓁蓁去拍姜漾的头,语速很慢地说:“叫你朋友来接你啊。”

  姜漾用不了手机,刚刚合同里留的联系方式都是陈木潮的号码。

  只是他现在无法辨认邓蓁蓁的诉求,更听不懂“朋友”指的是谁,且对他来说,陈木潮是最不想算作朋友的人。

  “我没有陈木潮的手机号,你给我输一下,我叫他来接你。”邓蓁蓁像教小孩一样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姜漾睁着眼看她,没听懂,也没有动。

  “陈木潮?”林昂从一堆酒水杯中抬起脸,愣了愣。

  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陈木潮的手机号码我有,我来打吧。”

  林昂面色复杂地拿着手机出了酒吧的门,邓蓁蓁看着屋里剩下的两人,决定把刚才的新想法付诸实践。

  “小庭,”邓蓁蓁抓着口红和棉签,满意地欣赏着姜漾的脸,对方庭说:“再来一首。”

  二十分钟后,陈木潮出现在地下酒吧的门口,林昂跟在他后面。

  是五月中旬的路港,不完全入夏,气候宜人,温度稳定,湿度饱满,风静浪平。

  但陈木潮从门口走进来时,除了黑着的脸,邓蓁蓁还分明地感觉到他身上另带着的,凉意还未消散完全的,高速的人体造风。

  第20章 引力撕裂

  陈木潮承认,今日下午五点半至六点半这一个小时,的确是他难得心神不定的时间。

  店长规定过便利店内不允许抽烟,所以陈木潮只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烟盒,又把空着的手拿出来。

  接到林昂的电话时,陈木潮正在面对着收银台上暂放的洗洁精罐子出神。

  他存了林昂的号码,距上次两人联系已经过了许久,大概五年多。

  陈木潮没什么感觉,林昂似乎是感到无比尴尬,干巴巴地对他重述姜漾在地下酒吧的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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