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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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没有医疗条件的山洞里,鱼清舟受了这么重的伤,做好消毒、止血这两个前期处置步骤,对鱼清舟的伤势至关重要。

  重新帮鱼清舟包扎完伤口,看到出血速度可控,阮季绷的死紧的神经才微微松开了一点儿。

  阮季扶着鱼清舟,让他没有受伤的背部一侧靠在石头上,减少他身体别的部分的出力,让他好好闭眼休息。

  “你闭眼休息一会儿,保持体力。”

  鱼清舟闭上了眼。

  接着,阮季走到小猫旁边,轻轻地抱起小猫。

  软软像个生了病的娇气的孩子,身体一抽一抽的,因为背部的伤口而感到疼痛。

  它用侧脸搭在阮季的手背上,身体其他部分都动不了,只能任阮季移动。

  阮季心里化成了一滩水,苦涩又心疼的要命。

  “宝宝,忍着点儿痛。”

  软软身上的伤口也必须立即处理。

  阮季用相似的步骤帮软软处理猫背上的伤口。

  先拿带着火星的树枝将伤口处的猫毛轻轻烫烧干净,不让猫毛遮挡着伤口,用干净的池水冲洗伤口上的灰尘和猫毛,再用酒精消毒干净,敷上药粉,用纱布包扎伤口。

  还好软软的伤口不算大,鱼清舟随身携带的急救包里纱布长度有限,包扎完软软就用完了。

  在冲洗和消毒的时候,软软温顺的样子翻天覆地转变,它在阮季的手中凄厉地尖叫、挣扎地想从阮季手下逃走,一瞬间伸出了爪子里的指甲,张大嘴巴咬在阮季的手背。

  阮季手背抽痛了一下。

  然而,包扎完之后,阮季抬手,才发现软软全程都没有真正抓伤他,他手上只是破了点皮,一点儿血珠都没有。

  阮季将软软轻轻放在火堆旁,低下头,亲了亲它的猫脸,在亲到它的额头那一刻,有泪珠滑落到软软毛绒的前额上。

  “对不起,是我不好。”

  用温柔的手抚摸软软毛茸茸的脑袋,在篝火旁,不停地安抚着这个懂事的令人心疼的小猫咪。

  不知道过了多久,软软忍受着疼痛终于睡过去,发出轻微的咕噜声,和火柴噼里啪啦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这个狂暴的雨天里,竟然也生出了一丝温存的意味。

  *

  已经不知道是深夜几点,火堆上的水已经沸腾冒着泡,烧开了。

  阮季打算一会儿去洞边摘点野果。鱼清舟需要补充水分和营养抵抗伤口的发展,他自己也饿的有点体力不支。

  阮季将一个缺了口的碗清洗干净,盛了开水,晾了一会儿,便叫醒鱼清舟。

  一手扶着鱼清舟的身体,阮季一手端着碗,给他喂点水:“补充点水分。”

  鱼清舟休息了一会儿,这会儿醒来脸上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苍白,他看了阮季一眼,凑上前就着他的手喝水。

  喝完后,鱼清舟缓了口气。

  他眼角视线一直关注着阮季的神情,看阮季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有心逗他,想让他开心一点:

  “我现在真没用,喝水都要人喂。还是我们阮季厉害,把我和软软全部安顿好了。”

  他揶揄地看着阮季。

  可鱼清舟低估了这个话题对阮季的影响,或者说,阮季对这个话题的敏感度。

  这是鱼清舟受伤后,两人之间第一次开启‘鱼清舟帮阮季挡刀’这个话头。

  原本只是无意的调侃,鱼清舟没想到阮季会把话当真。

  突然,阮季拿着树枝拨动火堆的手陡然停住了,一只手拿着长长的树枝,定在那儿静止了。

  阮季没有征兆地崩溃,鱼清舟一句轻微的话和表情,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让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胸口剧烈起伏,随即扭头,看着鱼清舟,痛哭起来: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鱼清舟?!”

  “你是在讽刺我吗?!你是在说我没用、只会做这些小事,关键时候起不了任何作用吗?!”

  “可是,我也不想被绑架啊,为什么我会成为威胁你的筹码?为什么我会卷入到你们的商战里……我进入科丰后就一直出意外事故,你让我数次陷入到进退维谷的场面,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实习生!”

  “你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但什么事情我又都被迫牵扯进来,有人问过我的心情吗?!我像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蠢蛋!”

  鱼清舟听到前面的话,心里也急了起来,想辩解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跟阮季开个玩笑逗他玩,让他不要这么闷闷不乐。

  可当他听到阮季后面的话时,鱼清舟心里停顿了一下,居然也产生了一些茫然和困惑:他每一步都是出于保护阮季不受伤害的目的,可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这些让阮季感到痛苦的事。

  鱼清舟眉头微皱。

  阮季抿着唇,胸口剧烈起伏,脖颈上的红起起伏伏。

  鱼清舟抬眼,开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阮季霸道地骤然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不喜欢开玩笑。你为了救我伤成这样,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以为你这种一声不吭就□□地决定要替我去死的举动,我会庆幸和感动吗?我只会恨你,恨你让我一辈子忘不了你!”

  阮季眼里有泪,那泪里当然有明晃晃的恨意,可更多的,却是流露出来的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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