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攀高枝儿 第278节
薛启民对薛明珠道，“你就是想太多了，你就该跟明兰学学，傻归傻点儿，但这样才更容易幸福。”
薛明兰忙点头。
结果薛启民话锋一转道，“不过回首都后明珠就万事不用愁了，明兰你就得多注意了。秦家那几个混蛋玩意儿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俩的，你想啊，你俩就算考上大学依然能拿部队的工资，平时又花用不到多少，一个月下来也不少了，他们秦家现在有什么？可不就看重你们俩这羊毛了？”
薛明兰的一张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她明白爷爷话里的意思。
薛启民道，“还是那句话，咱不主动害人，但也不要惧怕任何坏事，任何事，有爷爷给担着。”
薛明珠和薛明兰纷纷笑了起来。
“明珠搬马扎去，明兰烧水泡茶。”薛启民直接开始吩咐俩孙女了，俩孙女女赶紧忙碌起来。
薛明兰去烧水了，薛明珠便和爷爷坐在院子里人手一个大蒲扇扇着，还不忘催促薛明兰，“明兰你快点儿。”
可薛明兰对烧火这件事儿不怎么熟练，弄的灰头土脸的不说还弄的满院子的烟，门外马大娘过来敲门了，“明珠啊，家里怎么了？”
薛明珠忙过去回答，“没事儿，明兰烧火呢，这丫头不怎么会，正在学习。”
“那就好。”马大娘笑道，“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她刚想走，又掉头回来，“对了，王婆子那事儿你就算了？是她去通风报信的，这事儿可做不得假。”
说到这个薛明珠脸色也不好看，马大娘不提醒她差点还忘了呢。
泉城那么大，蔡思敏家和薛家可不在一个方向上，要是没人特意去说，等他们走了她妈都不一定能知道她回来的事儿。
薛明珠道，“大娘，多谢您提醒，我们不在的时候还希望您能多帮忙听着点这边的情况。”
马大娘拍着胸脯道，“都是应该的，我们耳朵灵着呢，白天黑夜的没人往这边来。不过你那几个堂兄弟也都不错，时常过来给通风晾晾屋子，勤快着呢。”
“嗯，谢谢您了马大娘。”
送走马大娘，薛明珠忍不住往西边看了眼，然后眯了眯眼。
这个王大娘，当初他们还没搬走的时候就搞事情，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光长年龄不长记性，虽说这两天王大娘看着还给他们说话了，可要没她通风报信什么事儿都没有。
正想着什么时候过去找事儿，隔壁王大娘端着一个簸箩过来了，上头一小盆的鸡肉，一盘子鱼，还有几个青菜，到了近前，讪笑道，“明珠，大娘来给你赔罪来了。”
第193章
薛明珠：“……”
这正打算酝酿情绪去算账发泄一下情绪呢, 结果人家大张旗鼓的来道歉了，这还怎么去找茬。
薛明珠很想掉头就走装看不见，但王大娘满脸堆笑, 直接进门了跟薛启民寒暄去了。
王大娘道歉道的也很诚恳，“我原先的确想着恶心一下你们，可真没想到她能离谱到这种地步，如果知道她能离谱到这种程度, 这种缺德的事儿我是怎么也不能干的。”
见薛启民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 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 有些拿不准这爷孙俩的态度了, 王大娘干脆将菜直接端去厨房了, 薛明珠看了爷爷一眼，薛启民道, “算了, 就这样吧。”
薛明珠也是无奈，要说真的闹崩了也不好, 人家都这么诚恳的道歉了。而且往后他们不在家这东西的邻居少不得能帮忙看着点院子，不然就跟首都那位大娘是的惦记着邻居的房子那可是大麻烦事儿。
于是薛明珠过去拿了碗将菜倒在里头, 鸡肉倒是给留了一半, “大娘, 这些就行了。剩下的拿回去给家里孩子吃吧。”
王大娘看着那一半的鸡肉眼眶都红了, “明珠啊，以前是大娘对不住你。”
这年月奉行鸡屁股, 别看在城市里, 鸡那也是稀罕物, 王大娘家是养了几只鸡的，但都是下蛋的母鸡, 这小鸡炖蘑菇一看就是用的正下蛋的鸡。王家肯宰了拿来道歉也是诚意十足了，可见是真的知道错了。
薛明珠道，“大娘，不是我性子好好说话，是您今天道歉诚恳，我接受了，但以后再有下一回，您就算把所有的鸡都杀了来赔礼我们也不会原谅了。”
“不会不会。”王大娘笑着道，“不会有下一次了，你放心，你们走了之后我们都给看着这院子，肯定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薛明珠被她逗笑了，但也没为难她。
其实王大娘就算不来道歉，她过去找王大娘理论，顶多就是吵一架或者打一架，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能这样和好也挺好的了。
送走王大娘谢宽和薛明城也回来了。
看到外头支好的桌子和上头的饭菜，俩人愣住了。
谢宽提了提手上的猪头肉道，“那这个还吃不吃了？”
菜已经足够多了，王大娘刚才又让小孙子给送了一筐子二合面馒头过来，诚意要多足就多足了，也真真的够他们晚上吃了。
薛启民招呼两人去洗手坐下，“不吃了，一会儿明城回去带回去，给你爸妈他们添个菜。”
“行。”薛明城也没推拒，站起来便打算回去了。
薛启民无奈，“你急什么，晚上在这吃行了。”
薛明城又坐了回去，“那我就跟着蹭一顿好的了。”
免费的晚饭还挺好吃的，一家人吃的还挺高兴的。
隔壁王家王大娘看着几个小孙子对着那半盆鸡肉流口水忍不住拍了他们脑袋一下，“你们几个小馋鬼，学习不怎么滴，吃饭倒是比谁都积极。”
王大娘的儿媳妇有些奇怪，“妈，您怎么就想通了要去道歉了呢？”
“不道歉等着薛明珠上门来糊我吗？我这把老骨头撑得住吗？”王大娘说着又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蔡思敏竟然会打这么狠的主意啊，我也是突然想明白了，薛家虽然不在泉城了，但是认识的人多啊，而且我早上的时候听了一耳朵，似乎薛明珠跟岑家有来往，岑家啊，那可是岑家啊。”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不能得罪薛明珠了，舍弃一只鸡怕什么，再养就是了。
薛家小院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提糟心事儿，直到吃完了，薛明城才道，“俩人都承认了，而且那个孙福志看着老实，实际上是不是个好的，据说还偷过厂里的东西，现在也查出来了。但您也知道，现在工作就是铁饭碗，厂里也不好开除他。而且妹夫也说了，这工作还是给他留着比较好，于是就跟那边厂里商量了一下，让孙福志签了双方保证书，给厂里的是赔偿厂里的损失，对咱们这边，他们夫妻写保证书不再骚扰你们，否则，这事儿数罪并罚。”
薛明珠和薛启民听着，果然如此。
两人都不算惊讶，蔡思敏再坏，也不能进去，真进去了，对薛明珠也不好也是有影响，这大概就是最恶心人的地方，跟秦家也差不多了。
薛明珠道，“那他们现在回去了？”
“回去了。”谢宽从兜里拿出保证书道，“这保证书在派出所存档一份，这一份是咱们的，你收好了。”
薛明珠点点头，将下午和爷爷商量的事儿说了，“一会儿你陪我走一趟吧。”
谢宽点头，“行。”
能用钱解决掉麻烦也好，就是怕一次好处之后还惦记另外的好处。
不过薛明珠也不打算给一千块，现在那两口子不是急着凑钱赔偿厂里吗？那她就给这五百块，不信他们不签断绝关系的协议。
至于他们以后怎么样，孩子怎么治病，那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东西不是她让孙福志去偷的，孩子的病也不是她带去的，就算怨恨也怨恨不到她头上去。
过了一会儿薛明城走了，薛明珠和谢宽也起身出门。
蔡思敏和孙福强住的地方靠近城东，离着薛家有段距离，好在这个时间公共汽车还运行，俩人倒了两趟车耗时一个多小时才到了蔡思敏所在的地方。
如今他们一家五口住的是筒子楼的两间房，还没上楼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边住的都是机械厂的家属，到了楼上问了路，一路走过去。
一个大娘问道，“你是她家什么人啊？”
那目光落在薛明珠身上让人很不舒服，薛明珠笑了笑没吭声，两人直接往前面去了，那大娘和另一个女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到了孙家门口，还没等敲门，就听见里头传来老太太大声的喝骂声，和男人的吼声。
薛明珠叹息一声，抬手敲门。
“谁？”
伴随着没好气的声音，一个老太太开了门，看到薛明珠的时候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你谁啊。”
薛明珠道，“我找蔡思敏。”
“你谁？”
薛明珠：“她曾经的女儿。”
“等着。”老太太打量她一眼，又转身砰的把门关上了。
过了好半天门才重新开了，蔡思敏一身狼狈的出现在薛明珠的面前，看见薛明珠的时候蔡思敏扯了扯嘴角惊喜道，“明珠，你是来看妈的吗？妈就知道你是妈的好女儿肯定不舍得看着妈受苦的。”
说着蔡思敏就看着薛明珠呜呜的哭了起来，似乎这两天去薛家闹腾威胁薛明珠的人不是她一样。
蔡思敏哭道，“他们因为我生的孩子有病，整天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明珠啊，妈心里苦啊，你也是女人，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不，我不能理解。”薛明珠看着蔡思敏道，“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
蔡思敏哭声一滞，“你既然不心疼我，那你来干什么？”
薛明珠拿出两张协议，“当然是来断绝关系的。”
蔡思敏瞪眼，伸手要去拿，薛明珠道，“你先别急着撕，或许你可以先和你婆家人商量一下。”
蔡思敏怒目而视，“你就是个白眼狼，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以前的时候听见这样的话她还会伤心难过，但现在薛明珠听了却只想发笑，“可惜您没机会了。”
蔡思敏话音一转，“三千块，或者那小院子否则免谈。”
薛明珠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今天派出所的事儿并没有让您长记性。”
她笑的很好看，也很温柔，但蔡思敏看着却觉得陌生又恐怖。
周围不少人探头探脑看热闹，这让蔡思敏很恼怒。孙家别看人家不怎么样，却很要面子，这要让附近的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去的派出所，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思敏，你进来。”里头传来蔡思敏婆婆的声音，蔡思敏忿忿的瞪了一眼不孝女然后开门进去了。
薛明珠也不着急，站在那儿看着看热闹的人笑了笑。
刚才那大娘试探问道，“小姑娘，你是蔡思敏的女儿？”
薛明珠纠正她，“大娘，是曾经的女儿。”
看热闹的人不解，“女儿就是女儿，这还曾经，这血缘关系还能割舍的了？”
不少人其实都还挺嫉妒蔡思敏的，没想到她女儿会这么漂亮，而且看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而且她们也听说过，说蔡思敏前前夫家里很有本事，是泉城那个薛家，不少人都很好奇，既然之前的婆家那么好，蔡思敏怎么就离婚了呢？还嫁给了孙家这样的人家，可真是越嫁越差了啊。
在众多好奇的目光中薛明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曾经的，就是曾经的意思，以前是女儿，从那以后就不是了。”
是的，从那时候起薛明珠就再也没喊过妈了。
爷爷劝她的时候其实她内心并没有波动，因为她早就没把蔡思敏当成是她的母亲了。
从蔡思敏企图破坏她跟谢宽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妈了。
薛明珠看着房门，没一会儿蔡思敏去而复返，她看着薛明珠道，“你进来吧，这么多人怎么谈事，你进来我们谈谈。”
薛明珠只透过开着的门看了一眼，看到孙福志和孙婆子孙老头在屋里呆着，那孩子被随意的放在一旁的筐子里，屋里乱糟糟的堆满了杂物，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了，就在这说吧。”薛明珠道，“我们说的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薛明兰忙点头。
结果薛启民话锋一转道，“不过回首都后明珠就万事不用愁了，明兰你就得多注意了。秦家那几个混蛋玩意儿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俩的，你想啊，你俩就算考上大学依然能拿部队的工资，平时又花用不到多少，一个月下来也不少了，他们秦家现在有什么？可不就看重你们俩这羊毛了？”
薛明兰的一张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她明白爷爷话里的意思。
薛启民道，“还是那句话，咱不主动害人，但也不要惧怕任何坏事，任何事，有爷爷给担着。”
薛明珠和薛明兰纷纷笑了起来。
“明珠搬马扎去，明兰烧水泡茶。”薛启民直接开始吩咐俩孙女了，俩孙女女赶紧忙碌起来。
薛明兰去烧水了，薛明珠便和爷爷坐在院子里人手一个大蒲扇扇着，还不忘催促薛明兰，“明兰你快点儿。”
可薛明兰对烧火这件事儿不怎么熟练，弄的灰头土脸的不说还弄的满院子的烟，门外马大娘过来敲门了，“明珠啊，家里怎么了？”
薛明珠忙过去回答，“没事儿，明兰烧火呢，这丫头不怎么会，正在学习。”
“那就好。”马大娘笑道，“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她刚想走，又掉头回来，“对了，王婆子那事儿你就算了？是她去通风报信的，这事儿可做不得假。”
说到这个薛明珠脸色也不好看，马大娘不提醒她差点还忘了呢。
泉城那么大，蔡思敏家和薛家可不在一个方向上，要是没人特意去说，等他们走了她妈都不一定能知道她回来的事儿。
薛明珠道，“大娘，多谢您提醒，我们不在的时候还希望您能多帮忙听着点这边的情况。”
马大娘拍着胸脯道，“都是应该的，我们耳朵灵着呢，白天黑夜的没人往这边来。不过你那几个堂兄弟也都不错，时常过来给通风晾晾屋子，勤快着呢。”
“嗯，谢谢您了马大娘。”
送走马大娘，薛明珠忍不住往西边看了眼，然后眯了眯眼。
这个王大娘，当初他们还没搬走的时候就搞事情，两年多时间过去了，光长年龄不长记性，虽说这两天王大娘看着还给他们说话了，可要没她通风报信什么事儿都没有。
正想着什么时候过去找事儿，隔壁王大娘端着一个簸箩过来了，上头一小盆的鸡肉，一盘子鱼，还有几个青菜，到了近前，讪笑道，“明珠，大娘来给你赔罪来了。”
第193章
薛明珠：“……”
这正打算酝酿情绪去算账发泄一下情绪呢, 结果人家大张旗鼓的来道歉了，这还怎么去找茬。
薛明珠很想掉头就走装看不见，但王大娘满脸堆笑, 直接进门了跟薛启民寒暄去了。
王大娘道歉道的也很诚恳，“我原先的确想着恶心一下你们，可真没想到她能离谱到这种地步，如果知道她能离谱到这种程度, 这种缺德的事儿我是怎么也不能干的。”
见薛启民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 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 有些拿不准这爷孙俩的态度了, 王大娘干脆将菜直接端去厨房了, 薛明珠看了爷爷一眼，薛启民道, “算了, 就这样吧。”
薛明珠也是无奈，要说真的闹崩了也不好, 人家都这么诚恳的道歉了。而且往后他们不在家这东西的邻居少不得能帮忙看着点院子，不然就跟首都那位大娘是的惦记着邻居的房子那可是大麻烦事儿。
于是薛明珠过去拿了碗将菜倒在里头, 鸡肉倒是给留了一半, “大娘, 这些就行了。剩下的拿回去给家里孩子吃吧。”
王大娘看着那一半的鸡肉眼眶都红了, “明珠啊，以前是大娘对不住你。”
这年月奉行鸡屁股, 别看在城市里, 鸡那也是稀罕物, 王大娘家是养了几只鸡的，但都是下蛋的母鸡, 这小鸡炖蘑菇一看就是用的正下蛋的鸡。王家肯宰了拿来道歉也是诚意十足了，可见是真的知道错了。
薛明珠道，“大娘，不是我性子好好说话，是您今天道歉诚恳，我接受了，但以后再有下一回，您就算把所有的鸡都杀了来赔礼我们也不会原谅了。”
“不会不会。”王大娘笑着道，“不会有下一次了，你放心，你们走了之后我们都给看着这院子，肯定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薛明珠被她逗笑了，但也没为难她。
其实王大娘就算不来道歉，她过去找王大娘理论，顶多就是吵一架或者打一架，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能这样和好也挺好的了。
送走王大娘谢宽和薛明城也回来了。
看到外头支好的桌子和上头的饭菜，俩人愣住了。
谢宽提了提手上的猪头肉道，“那这个还吃不吃了？”
菜已经足够多了，王大娘刚才又让小孙子给送了一筐子二合面馒头过来，诚意要多足就多足了，也真真的够他们晚上吃了。
薛启民招呼两人去洗手坐下，“不吃了，一会儿明城回去带回去，给你爸妈他们添个菜。”
“行。”薛明城也没推拒，站起来便打算回去了。
薛启民无奈，“你急什么，晚上在这吃行了。”
薛明城又坐了回去，“那我就跟着蹭一顿好的了。”
免费的晚饭还挺好吃的，一家人吃的还挺高兴的。
隔壁王家王大娘看着几个小孙子对着那半盆鸡肉流口水忍不住拍了他们脑袋一下，“你们几个小馋鬼，学习不怎么滴，吃饭倒是比谁都积极。”
王大娘的儿媳妇有些奇怪，“妈，您怎么就想通了要去道歉了呢？”
“不道歉等着薛明珠上门来糊我吗？我这把老骨头撑得住吗？”王大娘说着又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蔡思敏竟然会打这么狠的主意啊，我也是突然想明白了，薛家虽然不在泉城了，但是认识的人多啊，而且我早上的时候听了一耳朵，似乎薛明珠跟岑家有来往，岑家啊，那可是岑家啊。”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不能得罪薛明珠了，舍弃一只鸡怕什么，再养就是了。
薛家小院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提糟心事儿，直到吃完了，薛明城才道，“俩人都承认了，而且那个孙福志看着老实，实际上是不是个好的，据说还偷过厂里的东西，现在也查出来了。但您也知道，现在工作就是铁饭碗，厂里也不好开除他。而且妹夫也说了，这工作还是给他留着比较好，于是就跟那边厂里商量了一下，让孙福志签了双方保证书，给厂里的是赔偿厂里的损失，对咱们这边，他们夫妻写保证书不再骚扰你们，否则，这事儿数罪并罚。”
薛明珠和薛启民听着，果然如此。
两人都不算惊讶，蔡思敏再坏，也不能进去，真进去了，对薛明珠也不好也是有影响，这大概就是最恶心人的地方，跟秦家也差不多了。
薛明珠道，“那他们现在回去了？”
“回去了。”谢宽从兜里拿出保证书道，“这保证书在派出所存档一份，这一份是咱们的，你收好了。”
薛明珠点点头，将下午和爷爷商量的事儿说了，“一会儿你陪我走一趟吧。”
谢宽点头，“行。”
能用钱解决掉麻烦也好，就是怕一次好处之后还惦记另外的好处。
不过薛明珠也不打算给一千块，现在那两口子不是急着凑钱赔偿厂里吗？那她就给这五百块，不信他们不签断绝关系的协议。
至于他们以后怎么样，孩子怎么治病，那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东西不是她让孙福志去偷的，孩子的病也不是她带去的，就算怨恨也怨恨不到她头上去。
过了一会儿薛明城走了，薛明珠和谢宽也起身出门。
蔡思敏和孙福强住的地方靠近城东，离着薛家有段距离，好在这个时间公共汽车还运行，俩人倒了两趟车耗时一个多小时才到了蔡思敏所在的地方。
如今他们一家五口住的是筒子楼的两间房，还没上楼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边住的都是机械厂的家属，到了楼上问了路，一路走过去。
一个大娘问道，“你是她家什么人啊？”
那目光落在薛明珠身上让人很不舒服，薛明珠笑了笑没吭声，两人直接往前面去了，那大娘和另一个女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到了孙家门口，还没等敲门，就听见里头传来老太太大声的喝骂声，和男人的吼声。
薛明珠叹息一声，抬手敲门。
“谁？”
伴随着没好气的声音，一个老太太开了门，看到薛明珠的时候目光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你谁啊。”
薛明珠道，“我找蔡思敏。”
“你谁？”
薛明珠：“她曾经的女儿。”
“等着。”老太太打量她一眼，又转身砰的把门关上了。
过了好半天门才重新开了，蔡思敏一身狼狈的出现在薛明珠的面前，看见薛明珠的时候蔡思敏扯了扯嘴角惊喜道，“明珠，你是来看妈的吗？妈就知道你是妈的好女儿肯定不舍得看着妈受苦的。”
说着蔡思敏就看着薛明珠呜呜的哭了起来，似乎这两天去薛家闹腾威胁薛明珠的人不是她一样。
蔡思敏哭道，“他们因为我生的孩子有病，整天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明珠啊，妈心里苦啊，你也是女人，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不，我不能理解。”薛明珠看着蔡思敏道，“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
蔡思敏哭声一滞，“你既然不心疼我，那你来干什么？”
薛明珠拿出两张协议，“当然是来断绝关系的。”
蔡思敏瞪眼，伸手要去拿，薛明珠道，“你先别急着撕，或许你可以先和你婆家人商量一下。”
蔡思敏怒目而视，“你就是个白眼狼，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掐死你。”
以前的时候听见这样的话她还会伤心难过，但现在薛明珠听了却只想发笑，“可惜您没机会了。”
蔡思敏话音一转，“三千块，或者那小院子否则免谈。”
薛明珠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今天派出所的事儿并没有让您长记性。”
她笑的很好看，也很温柔，但蔡思敏看着却觉得陌生又恐怖。
周围不少人探头探脑看热闹，这让蔡思敏很恼怒。孙家别看人家不怎么样，却很要面子，这要让附近的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去的派出所，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
“思敏，你进来。”里头传来蔡思敏婆婆的声音，蔡思敏忿忿的瞪了一眼不孝女然后开门进去了。
薛明珠也不着急，站在那儿看着看热闹的人笑了笑。
刚才那大娘试探问道，“小姑娘，你是蔡思敏的女儿？”
薛明珠纠正她，“大娘，是曾经的女儿。”
看热闹的人不解，“女儿就是女儿，这还曾经，这血缘关系还能割舍的了？”
不少人其实都还挺嫉妒蔡思敏的，没想到她女儿会这么漂亮，而且看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而且她们也听说过，说蔡思敏前前夫家里很有本事，是泉城那个薛家，不少人都很好奇，既然之前的婆家那么好，蔡思敏怎么就离婚了呢？还嫁给了孙家这样的人家，可真是越嫁越差了啊。
在众多好奇的目光中薛明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曾经的，就是曾经的意思，以前是女儿，从那以后就不是了。”
是的，从那时候起薛明珠就再也没喊过妈了。
爷爷劝她的时候其实她内心并没有波动，因为她早就没把蔡思敏当成是她的母亲了。
从蔡思敏企图破坏她跟谢宽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妈了。
薛明珠看着房门，没一会儿蔡思敏去而复返，她看着薛明珠道，“你进来吧，这么多人怎么谈事，你进来我们谈谈。”
薛明珠只透过开着的门看了一眼，看到孙福志和孙婆子孙老头在屋里呆着，那孩子被随意的放在一旁的筐子里，屋里乱糟糟的堆满了杂物，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了，就在这说吧。”薛明珠道，“我们说的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