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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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被雷劈了一样,闻九天倏地顿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 还没等反应过来,闻九天已经一步上前揪住了傅尚的领子,“你说傅巍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傅尚的眼底写满了惊恐,嘴唇发抖,完全不似刚刚握住闻九天手时的从容。

  “不,不是我,不是我,不要问我,”

  闻九天眼睛瞪得发直,双手死死揪住傅尚的领子,近乎咬牙切齿,“不是你,那是谁?”

  “是,是,” 傅尚哆哆嗦嗦,眼神飘忽,已经神智不清。

  “闻九天你干什么!” 陈叔力气不小,一把推开了闻九天。他此刻没有半分和气,“平时胡闹就算了,现在也是你能胡闹的时候吗?”

  “出去!”

  闻九天呆呆地站在原地,面色凶狠得像是捕猎的豹子。

  傅巍是傅尚的哥哥,也是闻愚白的学生,多年前就已去世,闻九天从没见过他。

  据说,傅巍从小随闻愚白学画,长大后却被最尊敬的老师当成枪手,最终抑郁自杀。

  这是闻愚白身败名裂的开始,也是闻九天绝不可能相信的一件事。

  傅尚被注射了镇定剂,昏昏睡去。

  闻九天脸煞白的,嘴唇却红润无比。他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转身出去。

  傅无闻似乎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肩,闻九天什么都没注意到,只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井边,蚂蚁已经不见了。

  “你还在想着替你外公洗冤?” 傅岹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闻九天转过身,仍旧冷冷的,“什么。”

  “你外公的事已经说不清了;” 傅岹然的话真实而残忍,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何况就算能说清,你也没办法自己支撑起闻氏画廊,你根本不懂画廊怎么运作的。”

  闻九天看了傅岹然几秒,神情跟方才观察蚂蚁打架时差不多。

  “怎么?” 傅岹然反倒笑了,“昨晚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不记得了?”

  几分钟后。

  哗啦——————!!

  一声巨响突如其来地劈断了院子里杂乱的忙碌。

  众目睽睽下,只见闻九天面无表情地拎着一个厚重的木桶,兜头把一整桶水浇到了傅岹然身上,然后转身离去。

  酣畅,而淋漓。

  第13章 宣传

  木桶咚的几声踉跄着站稳,转眼间闻九天已经走远了。

  院中的几个佣人纷纷上前,关切地围到傅岹然身边。

  “大公子,大公子你没事吧?”

  “这个闻九天也太不像话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还不如个疯子。”

  “当初就是他胡作非为,要不然大公子也不至于离开家。”

  ...

  傅岹然立在院中,像一幅墨迹未干的画,一点一滴的色泽都昭示着创作者浓墨重彩的愤怒。

  他额间颊边往下滴着水,乌墨色的发丝贴在脸上,没有说话。

  旁边一个牙尖嘴利的佣人越讲越起劲,“傅家好歹也养了闻九天十几年。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

  “都闭嘴。” 哐当一声,傅无闻重重推开门,面色冷峻地走了出来。他把散开的袖口挽好,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遍,“谁允许你们背后议论我弟弟的。”

  “再让我听到一次,直接收拾包袱滚蛋。”

  众人噤声,作鸟兽散。刚才还吵嚷着的院里静了下来,井边只站着傅岹然和傅无闻。

  “你又怎么他了?” 傅无闻问,“闻九天昨晚心情就不太好,可能是因为网络上的事。”

  “没什么。” 傅岹然浑身湿透,却仍淡然自若。他似乎对自己狼狈的模样并不在意,转身时还抖了抖手臂上的水,“我去换身衣服,你跟陈叔说开饭吧。”

  今早闻九天和傅无闻是开一辆车来的,车就停在门口。

  闻九天身上也有一把车钥匙,但他还是步行离开了。

  在地铁站等车时,闻九天收到了傅无闻的消息。

  傅无闻:「到底怎么了。」

  傅无闻:「午饭都不吃了吗?」

  闻九天:「我不饿。」

  闻九天:「你今天不用管我了,我去画展看看。」

  今天来画展参观的人并没有比昨天多多少。

  工作人员倒是普遍积极性高了些,昨天因摸鱼早退而没见到傅岹然的几个员工还会长吁短叹。

  “昨天傅岹然来了?真的来了?” 一个画家抓着闻九天,压低嗓音问。他声音里还微微发着抖,显然是克制不住兴奋。

  “嗯。” 闻九天对自己画廊里的画家一向忍耐度很高。他脸上甚至没露出什么不悦,只是平静中有些丧意。

  “那他,”

  “他什么也没干。” 闻九天说。他不露声色地收回了被拽住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您自己逛逛吧。”

  一夜过去,线下的游客没增加,线上的骂声也没减少,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闻九天昨晚直播完毕后,就让团队成员继续留意网上的动向。他想知道人们到底为什么骂他,人们愤怒的点究竟是什么。

  舆论数据很快被整理好送到了闻九天面前。网上的评论多样性很高,骂什么的都有;但同时又有着惊人的同质性,它们几乎都说无脑地情绪宣泄,跟画展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一些人骂闻九天似乎不需要什么具体原因,就像一些人吹捧傅岹然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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