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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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肖?”纪言郗叉着腰的手放下,往前走了一步,“你怎么了?”

  时间回到一个多月前。

  贺妈妈:“木城,我接受不了,呜呜呜,我刚刚询问过了,医生说可以催眠使他忘记,你帮我求一下医生好吗?”

  许木城犹豫地看着贺妈妈,想拒绝但话始终说不出口,“凤岚……”

  贺妈妈:“木城,我求求你,呜呜呜,我求求你了。”

  许木城叹了口气,最后只能无奈点头。

  时间回到贺肖到达伦敦那一天,伦敦时间,晚上七点。

  “no ……no no! stop! jonh! stop! ”

  停下,约翰!

  “keep quiet , don·t worry. ”

  安静,没事的。

  “It would have killed him!”

  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stop !”

  停!

  一位手提着怀表、金发碧眼的男医生被一位女医生强硬地推开,贺肖所趟的那张床的帘布也随即被狠狠拉上,声音很大,但他却丝毫没有醒了的迹象。

  “我们不建议再继续,至少今天不应该再继续,这样会不可挽回性地损伤他的大脑!”

  “这场催眠没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已经违法!我不同意再继续下去!”

  女医生用并不标准的中文吼完后离开了贺妈妈的病房。

  第121章 19次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前前后后19次的催眠,初步达成了让贺肖忘记纪言郗的目的。

  他第一次踏入那个办公室时,心里的猜测让他带着防备,而许木城的那番话又让他放下了警惕,只是没料到问题最后却出在香薰而不是那杯水。

  前三次催眠,他的意识以自身为威胁在拼命抗拒,醒来后他格外地想纪言郗,回国的心就越强烈。

  他彼时只当自己想纪言郗而已,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因为想念纪言郗对于他来说,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被催眠四次了。

  第四次醒来后,他没有那么要命地想念纪言郗了,相较于见到纪言郗,回国成为了更甚的执念。

  第五次催眠那天,催眠师以许木城朋友的身份上门拜访,吃过午饭,贺肖打算和贺妈妈提一下回国的事情,但贺妈妈却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先休息,并以贺肖面色不佳为由催他回房午休。

  他并不困,但这段时间贺妈妈情绪极其不稳定,很多时候一点不起眼的事情就能让她失常,他只好点头回房。

  那天,贺妈妈一如既往地帮他点燃了香薰,他在躺下前打算看看国内的机票,但他却发现他一直放在背包里的护照不见了。

  他猛地心生焦躁,把书包里里外外翻了几遍,然而其他东西都在,唯独护照没了,心下思索一番,这是谁做的已然摆在面前。

  他本想去问贺妈妈,但又思及她已经午休,于是只好躺在床上等待。

  也许是上天的特意安排,那天他躺了几分钟后,原本一直让他觉得放松的香薰却让他莫名更加烦躁了起来。

  他起身将香薰熄灭,未了又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他把剩余的那点香薰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约莫半个小时后,门口传来了说话声,本该睡下的贺妈妈,此刻却小声说着话一边把他的房门拧开了来。

  贺肖下意识想要起身,但脚步声走进来时,他却猛然意识过来什么,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下一秒他闭上了眼。

  接连四次上门做客的心理医生,每一次都必点燃的香薰,以及墙壁上和那间办公室里相差无几的挂钟……

  那一天,催眠的事情败露,贺肖生气地质问贺妈妈,最后他被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注射了镇定剂,再然后,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催眠、封存记忆。

  贺肖试过跳窗逃跑,试过自杀威胁,但都无济于事。

  到后来,他不记得纪言郗了,不是忘记,只是记不起来了。关于纪言郗的记忆被封存在了脑海的某个角落里,没有特定地触发条件,或许他这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些事。

  而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刺激便是纪言郗本人,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医院,贺妈妈会不断哀求他 不要去找贺肖的原因。

  ……

  “贺肖,你别吓哥。”

  纪言郗抱着贺肖,无措和心疼割据他的整个身体。

  贺肖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额头上,脸上,脖子上,凡是露出肌肤地地方,都已经被冷汗打湿。

  纪言郗擦了一手的汗,而光落在那个座机上,咬着牙,心里的某个决定久久下不去。

  现在叫人,那贺肖他肯定带不走,但不叫,贺肖这状态很明显不对劲。

  他回想自己当时恢复记忆的时候,脑袋也疼,但没有这样全身冒冷汗。

  他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因为想起来什么都难说,这只是类似情况的猜测而已。

  他不知道贺肖发生了什么,也不敢拿他的身体去赌。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抽出了一直环在贺肖身上的手,伸向了床头柜上的座机。

  而在他即将触摸到话筒时,手臂上却忽地攀上了一只青筋暴起的手。

  “不……”

  纪言郗手蓦然一停,低下头,怀里人的脸痛苦得紧紧皱在了一起,额发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

  “不要……叫人……”这几个字完全是咬着牙关蹦出来的,他紧抓着纪言郗的手又重新捂上了头,欲裂的疼使得他开始捶起了自己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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