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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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汜坐了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安芸,可没过几秒就绷不住了,弯了弯眼角,露出貌似无害的笑容,“学姐,我真的不去了,之后你来上海我再单独请你吃饭。”

  送走明显还想打听打听八卦的安芸,祁汜回到办公室,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拿出手机划开。

  并没有新消息。

  但祁汜点开付京业的头像,又将最下面的对话框读了一遍——

  【晚上七点,素苑,二楼】

  不足十个字的一句话,但祁汜却觉得自己就像青年阿兹海默一样,也不是记不住,但就是需要点开确认好多好多遍。

  他长叹了一口气,又将对话框往上徒劳地拉了拉,希望能够刷到付京业发来新消息,建议他去或者不去,随便什么都行。

  可是他们果然八字不合,付京业连这样的举手之劳都不愿施与。

  祁汜感觉自己的手指徒劳地在屏幕上划上划下,点来点去,可并没有人在意他此时的复杂的心情。

  祁汜将微信上上下下地翻了一遍,翻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将手机放在抽屉里,不再看了,打开电脑开始策划和安芸商议后的细节安排。

  然而只是过了片刻,电脑上的表格不过只多了两行,祁汜又将抽屉打开,拿起手机,重复了一遍十几分钟前刚刚做过的事。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祁汜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昨天付京业忽然来电之后,他就一直在循环这个过程,身体都快形成肌肉记忆,但是脑子里还是无法理出头绪。

  从余归桡走后已经过了一年多,而祁汜和付京业也已经很长时间不联系了,但没想到每次一联系,付京业就会给他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祁汜退出和付京业的对话,盯着最上方的一个头像看了一会儿,也没做什么,又将手机重新放回了抽屉里。

  -

  北京,朝阳。

  晚上七点一刻,包间里坐得满满当当,付京业一会儿焦躁地将手机拿出,一会儿又放回口袋里,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坐在他旁边的人看到了,有些好奇,笑着道:“是余归桡到了吗?”

  对面的女同学看到了也调笑道:“你们关系真好啊,从小就是,这么一会儿都等不及啊。”

  “谁等他啊。”付京业随口回道,不过还是解释了一下,“他飞机晚点了一些,半个小时前才刚回去放好行李,跟我说会晚一点,不过也应该快到了。”

  一提到余归桡,只要他本人不在,那么始终逃脱不了话题的中心,刚刚出声的男人有些感慨:“我刚看余归桡上个月发了论文,太牛了,简直望尘莫及,不过他还挺给老同学面子的,今天刚下飞机,衣锦还乡啊,就直接来参加聚会了。”

  付京业无奈道:“因为林老师的忌日是这一天,他去年没办法回来,不然他何必这样赶,四十多个小时的中转航班,我光听就觉得累死了。”

  余归桡、付京业,包括祁汜在内的恩师林崇涵,两年前才因正式退休参加过谢师宴,却在去年忽然辞世。

  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桃李满天下,当年他教过的许多学生都出席了葬礼,付京业带着几个混的好的,设立了一个以恩师命名的学术奖学金,表彰全国各地投稿参赛的青年学生,白天是纪念活动,晚上就是他们一帮昔日老同学聚在一起,交流近况,维系感情,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纪念老师。

  林老师走得突然,余归桡收到消息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赶不回来,而他本身项目进行到观测秘密阶段,也不可能不提前申请就随意出入境。

  因此付京业得知他将提前回国,便发消息问他要不要来参加同学聚会,余归桡说来,然而付京业也没想到刚好赶到他回国这一天。

  祁汜去年也来参加了葬礼,但是并没有留到最后,从追悼会结束后就走了。

  当时大家还觉得见到他有些意外,付京业倒是早有预料。

  祁汜也是林崇涵的学生之一,虽然最后走的路和绝大多数人都不相同,所以平时并不和大家见面,在这个圈子里也多多少少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恩师去世,祁汜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来的。

  不过在付京业问他明年来不来参加聚会的时候,祁汜倒是拒绝了。

  他说自己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而且算是个并没有成才的弟子,实在不好意思每年都来参加以恩师名义举办的活动。

  付京业也没强求,哪怕到现在,他和祁汜的关系也不算熟,平时几乎不联系,但是今年他却无论如何希望祁汜能够到场。

  从两年前以来,付京业的心被一段好奇和纠结的过往折磨得日益抓狂,他大概能够猜到个七七八八,甚至还旁敲侧击地问过余归桡,但余归桡对此惜字如金,好像并不想提起祁汜的事,他们离得又太远,所以每次付京业每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多管闲事一把,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是在半年前,付京业偶然得知原来祁汜是一个人去的上海,便立即忍不住给余归桡打了电话。

  余归桡忙起工作来,很少能及时接到付京业的电话;同事说会转达让余归桡回电之后,付京业又冷静下来,觉得他们之间并非如此简单,而且无论如何,也不该由他来过问插手。

  于是在余归桡回电过来时,付京业犹豫不定,只能先旁敲侧击地问他有没有主动联系过祁汜,想探听一下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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