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重生发家日常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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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家父子三个听了不由对他侧目,这让程石得意的几欲翘起尾巴,“怎么样?我虽说拳脚功夫比不过你们,你们也有不如我的地方。”

  姜二舅垂眼擦了擦手上的水,没吭声。

  “鱼怎么卖?四文?都一个价?”

  有人问有人走,日头越升越高,浴桶里的鱼越来越少。

  “卖鱼呢?呦,还剩不少。”吴德发摇着扇子装模作样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个比他还矮的狗腿子。

  程石听到不算陌生的声音一瞬间冷了脸,看是这个矮矬子,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吴德发看清了程石身边的另外三个人,垂眼想了一瞬,再说话态度就少了些阴阳怪气,“程老弟你也是,来卖鱼怎么不去找我?再不济也该去找你姐夫,一两句话的事就给你解决了,哪还用在街上叫卖。这剩下的你也别卖了,都卖给我,我家饭馆吃得下,多少钱一斤?”他从袖子里掏出一角银子,“这些可够?”

  “免了,卖不完的我待会儿拉到镇外面的河边倒了。”程石看有人往这边走,抬手一扒拉,吴德发就像个陀螺似的退到路边上。

  姜长盛错眼打量了一会儿,又看程石垮拉着脸,挑眉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五两银,“下次说大话的时候做事也大气点。”

  吴德发笑笑没接话,他可不想在姓程的身上多花一个铜子,站在一边摇着扇子看程石跟抠搜老婆子讨价还价,到手的铜板一个个地数,分明十分上不了台面的行为,路过的女人却一个个盯着瞧,之前受的肮脏气在这大太阳底下越晒越膨胀。

  越看越气,都瞎了眼了,吴德发捂着鼻子作势欲走,走之前还假模假样两句:“要是卖不完送到吴家饭庄去。”

  程石看都没看他。

  “这谁啊?”人走了姜长盛才问,“人模狗样的。”

  “癞□□。”程石知道吴德发的目的,不就是想来给他跟杨柳的婚事添堵,他才不惧,“跟我争抢姑娘,我赢了。”

  浴桶里还剩五六条鱼,程石收拾东西说不卖了,两两抬着浴桶把水倒在污水沟里。马车打拐,将要走出这条街了,姜二舅猛然回头,鹰隼般的利眸直直朝不远处三层高的酒楼看去。

  “爹,怎么了?”姜长威问,他循着视线看过去,倚窗站着的人虽看不清长相,但身上的衣裳是刚刚才见过的,而他身后还有个人,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作者有话说:

  先把小柳上辈子的仇了结了

  第二十一章

  日光斑斓,绚丽的照耀在高楼上,半边身探出窗的男人眯着眼看马车上的男人回望,等马车拐过弯,他的视线才挪回来,楼下竖的朱红酒旗颜色半褪,在烈日下苟延残喘地随风飘荡。

  “考虑的如何了?”留着山羊须的黄皮男人问,“你不用顾虑长风镖局,日后自有大公子保你安全无虞。”

  吴德发转过身走到里间,迟疑道:“我家老父对我看管得严,我恐怕有负公子所托。”他是恨毒了蔑视他的程石,但有长风镖局在那儿摆着,他顶多就是闹些事恶心他,至于杀了他,代价是可以预料的,他家承受不住,他也没有过这个念头。

  山羊须男人从袖中抽出几张纸甩在桌上,见他看后惊惧得白了脸,哼笑出声:“我相信吴少爷有法子在令尊眼皮子底下琢磨出办法。”

  吴德发看着手里的白纸黑字默不作声。

  山羊须男人也不急,还开了门喊小二上冷饮子,站在楼梯边看酒楼里的情况,给屋里的人思考的时间。

  “客官,冷饮子来了。”

  包厢门开了又关,山羊须男人踱步到桌边,自斟了盏冷茶,问:“可想好了?”

  “我能否问下大公子跟程石有何仇怨?”

  “多管闲事,喜欢打抱不平。”山羊须泛泛说了两句。

  吴德发知道从他嘴里打听不出什么,也消了探究的意思,打算等人走后他亲自去县里一趟,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我尽力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

  已经出镇的几个人早把吴德发抛在了脑后,姜二舅说等下了聘他就要回去,“长威和长盛留在这边,他俩都成过亲,陪你一起把迎亲队伍什么的操办起来,明天我去跟你岳父岳母商量好,初六的早上接亲,接到新妇了直接往县城去。”

  程石应好。

  “还有,你成亲那日吴戌很有可能会过去膈应你,你到时候稳重些,万事有我们长辈张罗,你别闹了乱子让你岳家脸上无光。”

  吴戌就是县令的好色儿子,也是程石朝他头上敲了一砖,两家这才有了仇怨。

  程石再次应好,“我又不傻,哪会在自己大喜的日子砸场子。”

  “若是能在杨家庄办喜宴,倒是能少许多麻烦。”姜长盛说,话出口又摇头,“也不行,在杨家庄置席,咱们武馆的叔伯兄弟好多都来不了,太远了。”

  “有心找我麻烦,我就是不回县城他也会找过来。”程石向后看了一眼,问起被救的那个妇人,“那个小阿嫂如何了?没被找麻烦吧?”

  “被夫家休了,你娘去看过她,回娘家没多久又搬去了道观。”

  程石叹了口气。

  ……

  杨家门前的枣树从开花到结果,青枣长成红枣,在姜二舅来为程石下聘的这日,被人拿着杆子敲打了下来。

  杨家两兄弟徒手爬上树,站在胳膊粗的枝桠上敲树顶上红艳艳的甜枣。村里的小孩见了都跑过来,卷了衣摆蹲在树下捡枣,枣打在头上背上,时不时“哎呦”一声,捡得越发欢快。

  “戴上草帽吧,我才洗得干净的。”杨柳拿了三顶草帽出来给程石,让他给他两个表兄,“枣树上毛辣子多,小心掉在脖子上脸上。”

  姜长盛接过随手把草帽扣在脑袋上,又扬着脖子拿着竹竿,被小孩们指挥着敲枣子,“这枣树有不少年了吧。”

  “二十一二年了,我爹娘成亲那年春天种的。”

  “等我俩成亲了也在门口种一棵,我已经打听好了橘树苗,院子里种两棵,墙外面再种两棵,你看你还喜欢什么果树,到时候多买些,都种在山上。”程石偏头跟杨柳说话,顺手接了快砸到她头上的枣子。

  不等杨柳出声,姜长威抢话:“荟姐儿喜欢吃葡萄,你移棵葡萄藤种院子里,结葡萄了我带她跟你表嫂来摘。”

  “荟姐儿是你闺女,她想吃你给她栽就是了。”

  “也是,那我买了葡萄藤过来,你平时帮我照看着,葡萄熟了给我捎个信。”

  程石不想搭理他,低头继续跟杨柳说话。

  屋里的两家长辈也都商量好了,杨母去做饭,喊了杨柳进来打下手。等饭好,树上的枣子也都卸了下来,除了让小孩们拿走的,一共捡了两大筐。

  姜二舅离开的那天,杨柳送了一袋没有破损的枣子过去,让他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孩吃,“枣子不是个稀罕东西,但两个表兄和阿石卖了力又敲又捡,想必孩子们吃到嘴里也比买的枣甜三分。”

  “甜的那三分里,有两分缘于是新表婶送的。”程石贫嘴,“二舅,你可把话带到了,这是他们表婶送的喜枣。”

  “你给我住嘴。”杨柳攥了拳头捶他,他脸皮厚当谁都跟他一样,在长辈面前也胡说八道。

  程石咧着嘴左躲右闪,哈哈大笑:“我哪句话说错了你让我闭嘴?”

  姜二舅见小两口疯闹,嘴边也带了笑,拎着一袋枣子翻身上马,“我这就走了,初六那天在家等你们过去。”

  杨柳脸上红扑扑的,“二舅路上注意点,累了就歇歇再赶路。”

  “好。”

  村里鸡鸭多,跑马也跑不快,村里的人见是他热情地打招呼:“走了啊?”

  “走了。”姜二舅笑着点头。

  到了村东边,杨家大门敞着,杨家的人坐在门口摘花生,听到马蹄声就出了门,对欲下马说话的人摆手,“别多礼,趁着还不晒赶紧走。”

  马蹄声跑远,杨小弟收回在马身上打转的目光,“我要是再小个四五岁,就央了我姐夫也去武馆学武。”

  杨母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门外走来个妇人,“二婶子,忙呢?我大兄弟的亲事还没定下来吧?我来给他做个媒。”

  ……

  日子一天天逼近九月,杨家的人也开始张罗喜宴,在周遭邻居和亲近的族人家借了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预备着初四那天就搬回去。杨父带着他大儿子去姑舅姨叔家通知,顺便定了初六那天一同去送亲的人,转过身又去请了厨子,到屠夫家定了小半边猪。

  “程家送来的聘礼,除了吃的喝的搁不住的,其他的都给你带回去。”程母掏了三两银子递到杨柳手里,“你姐当年出嫁,我跟你爹也给了她三两的陪嫁银,子孙桶、箱笼、喜被都是按她当年一样准备的。”

  杨柳躲了一下,没接那三两银,“有这些就够了,我不要压箱底的银子,我哥马上也要说亲了,你都给了我,明年怎么给他娶媳妇。”

  家里就七亩地九亩田,冬天闲暇了杨父再接些木工活,一年能攒的银子都是有数的。在家里的孩子长大前,能干活的就杨父杨母两人,累死累活也就能糊口,家里的余银也就是这六七年才攒下来的。三年前她姐出嫁家里掏空了,杨柳猜她爹娘手里估计就只有六七两银子,所以她说什么都不要。

  “哪个姑娘嫁人没点压箱底的银子,你哥成亲我跟你爹心里有数。”杨母直接用红布把碎银子包着放箱子里,“或多或少,手里握着点碎银子心里不慌,娘也盼着你用不上这个,用不上你就攒着。”

  “那等我哥成亲我再拿回来。”杨柳话刚出口就见她娘扬起了巴掌,不由眯了眯眼。

  “实在没银子我跟你借,当着女婿的面借,不要你往回拿。”杨母揪了她一下,“别跟你姐学,婆家再有钱也见不得你往娘家扒拉东西。娘把你们姐妹俩生的好,你们也争气,有那个福气嫁的好,我跟你爹没指望嫁女儿发财,你兄弟也是,都有手有脚能干活,他们男人比女人活得好,不用你们惦记。”

  杨柳抿着嘴,拉着她娘的手想说什么。

  杨母无声叹了口气,另一个手揉了揉她的头,生下来还没棒槌长,一年年的也养这么大了,家里穷也没委屈过她们姐妹俩,这嫁了人,就不由人了。

  “娘你真好。”杨柳抱紧了她,脸埋在她肚子上,在这一刻她一直犹豫不定的心安稳了,上辈子她死之后,家里应该是也出了变故。

  这么疼爱女儿的爹娘,怎么都不可能拿了程石的银子胡乱埋了她,再也不闻不问。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二章

  出阁宴是在婚礼的前一天,初五是正席,初四的下午杨家就开始忙碌了,男人去搬桌子椅子、借锅碗瓢盆、和泥打灶,妇人烧水洗碗洗碟,铺床缝被。因着天热,鸡鸭鱼肉都没宰杀,就怕过个夜再给热坏了。

  三五个妇人坐在檐下洗碗唠嗑:“你家稻子今年长得好,稻穗饱满,打算什么时候开镰?”

  “过个两天就开始割,就等着把柳丫头这婚事忙完了。”

  “她这送亲的定了哪几家?去县里也挺远,我看絮丫头的肚子都显怀了,她不去吧?”

  院子里帮忙的人在谈论,屋里铺床缝被的人也在问,看到床里侧泛着光泽的红嫁衣,都夸杨大姐待妹妹好。

  “不止是嫁衣,还有六套新衣,两套春秋的,两套冬衣,两套夏衣。”杨柳大娘接话,“我们絮丫头和柳丫头从小感情就好,小姐俩就没吵过嘴,之前絮丫头嫁人,柳丫头哭得比她娘还大声。”

  杨柳在一旁听了脸上有些不自在,拿了晒的红枣子递给她姐,小声问:“不是说好了只送嫁衣的,怎么又添了这么些东西。”除了六套新衣还有一沓绣了花鸟的素娟手帕,两双绣鞋,两根银钗。

  “我就你这一个妹妹,我拿得出你就收得下。”杨大姐吐出一个枣核,往外扫了一眼,“放心,你姐夫没意见,银钗还是他让我准备的。”

  杨柳:“你嫁人的时候我就没送你值钱的东西。”

  “不是送我眼泪了?”杨大姐调侃她,又抓了几颗盐水花生在手里,“姐嫁人的时候你去送我了,过两天你出嫁我去不了,这个孩子怀的不是时候。”

  杨柳垂首看了眼她的肚子,肚里的小丫头已经四个月了,明年春天就会出生。

  “怎么会不是时候?孩子来了就是好时候,不能送我出嫁也没事,之后我还回来的,你一回娘家就能见到我。”

  “柳丫头你过来,我交代你几句话。”缝被的婶子喊。

  杨柳闻言“哎”了一声,“来了。”又转头说:“姐,屋里吵得慌,也热,你坐烦了就出去走走。”

  “那我去大娘家坐坐,找桃妹说说话。”杨大姐起身,走到院子里跟帮忙张罗的婶子嫂子打招呼:“我小妹出嫁让你们受累了。”

  “喜事嘛,不说累。肚里的娃娃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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