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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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探应了,躬身退了两步,大步流星地出了办公室。

  徐特助递上不冷不热的咖啡,附着背给钟铝铭按压太阳穴,“又头疼了?”

  钟铝铭皱眉压着火,“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

  “跟自己孩子置什么闲气,”徐特助笑了笑,“也就一时新鲜,犯不着为这事儿心烦。阿月那嘴有多叼您又不是不知道,给那金丝雀抛个戏约钓进组,拉到深山老林里。到时候山高太子远的,找几个莽汉折腾个几天几夜,不信阿月还咽得下去。”

  “跟着我这些年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长了一身丧良心的毒刺!”钟铝铭冷笑了下,抓下了他的手把人掸开了。

  徐特助也是娇气惯了的性子,被冷声呵斥了直接扫脸,端了咖啡要出去,“您自己安排就是了,我眼皮浅见识短,给您解忧原是不配的!”

  “你行了!”钟铝铭“啪”地将文件砸在桌上,“看我不够烦的吗!”

  徐特助知道小性子讨喜,大动作伤身,看他是真恼了,自己找了台阶下,咕哝道,“我还不是心疼您?这么吼我伤不伤人心。”

  钟铝铭叹了口气,放缓了态度,“为江秋见的事他已经跟我彻底撕破了脸面,短期内我不想再跟他生仇怨,没事尽量别去招惹他。”

  “所以您不是在为那只金丝雀心烦?”徐特助问。

  “你真看不出那小演员长得像谁?”钟铝铭摇头说,“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姓江的。”

  “这事儿阿月是真不该跟您置气,是姓江的志向高远不甘心做个地下情人,并不是咱们棒打鸳鸯。您好心把姓江的逼走替他找补了面子,他倒把分手的原因全赖在您头上。”

  “江秋见搭上的是艘大船,不是当年的小门小户的穷后生了,他俩再有纠缠必定会生事端。”钟铝铭说,“换个男人玩也好,至少不会怀孕,只要不闹出什么出格的动静就别去惹他。”

  “说的也是,”徐特助笑了下,“赌约到期还不是要乖乖回来订婚,想想也是怪可怜的,就给他最后再逍遥一年就是了。”

  话说到这里,他假模假式地悲悯道,“真残忍啊,虎毒还不食子呢,您倒是舍得牺牲亲生儿子做赚钱工具。”

  “话说多了是会被剪舌根的。”钟铝铭一把将年轻男子拽进怀里,“找人去试试他对那金丝雀的心,也就这一年的自由了,爱玩爱混随他去,别再像当初对江秋见一样动了真心生出逆鳞就好。”

  *

  钟南月主动招惹了颜雨,隔天废掉的却是他自己。

  间隔太久,两人也都没找别的什么慰藉,对视就忍不住靠近,靠近就压不住想要纠缠的念头。

  颜雨到后来几乎是把他整个人拆了一遍,钟南月情绪崩溃中发狠地去咬他,“你他妈吃药了?之前也没见野到这种程度啊……”

  “之前压着呢,”颜雨喘息着,拨开他额角汗湿的发丝露出整张面容,欣赏他被自己带起情念的模样,“我不喜欢在酒店或公众场所。”

  他越来越凶,说出口的话诚实中透着坏。

  “好奇怪啊月哥,好像是觉得男人比较能扛,我对你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感觉,就!只他妈想把你折腾死……”

  他大概是不爱,没有顾忌才格外放得开,冲击感自然更强烈,体验也更绝。

  这话说得钟南月心头酸涩,又止不住地被他带动,情动和恼恨一并涌上,他也发了狠,稚气地回以同等的羞辱,“谁他妈要你怜香惜玉!哥哥找你也不是图什么细水长流,找你就是要尽兴!听清楚了吗?”

  颜雨此刻失去了日常的波澜不惊,情绪起伏变得很容易察觉。

  “你的意思是还不够尽兴?”

  大概是真的有被羞辱到,他恨上来,“那就如你所愿,进!进到你死!”

  不对等的关系和非常理的交往方式,让他们每一次的体验都很复杂。

  伴随着争执、吵闹、互相羞辱,较劲似的撩拨对方为自己发狂,甚至有时候会打起来,暴力地宣泄情绪。

  然后就蛮不讲理地将对整个世界、整个生命的不满全部施加到对方身上,谁也不怜惜疼爱谁,只是宣泄。

  奇怪的心里逆差让两个没有爱的人可以同时获得冲天的满足感。

  有时候甚至会恍惚地想,这种机缘扭曲所带起的绝妙契合度,真正相爱的人之间是不是反而无法拥有。

  第三次体验,钟南月确定,至少在这方面,没有人可以替代颜雨给他的感受。

  颜雨那张“背叛伤害”过他的脸,颜雨的无辜和迷茫,颜雨不甘委身于人的高自尊感,颜雨与他机锋互搏的语言表达,颜雨的纯真和腹黑,以及颜雨令他沉迷的身体……

  他是无法跟江秋见走回头路了,可他又太过享受在这样奇怪的互相报复过程中望见这样一张脸。

  颜雨身上有太多对他而言不可替代的东西,包括这世上绝大多数漂亮男人,甚至包括江秋见。

  而这一次,颜雨却好像酒醒后头痛病发一般地消沉颓废下来。

  他不太开心,迷茫到去要钟南月手里夹着的烟,遭到拒绝后起身去冲了凉,冲完也没再回来,独自去了客卧,全程没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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