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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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在台上又是怎么回事?在家里正经,跑到这里放浪?

  演出结尾,耿京川终于唱错了词,本应是第二段的歌词,他又唱起第一段。好在台下的气氛极其热烈,许多人在大声合唱,歌声盖过了耿京川声音。他连忙拎起麦克指向台下,用互动化解危机。

  接上正确的歌词时,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冷炽,后者正看着自己的手,貌似在专心演奏。但是他在笑,他的嘴角始终可疑地翘着,耿京川每次回头,都能看到这个画面。

  他的心火烧得更旺了,但另一个声音也在反问他: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冷炽变成这样,难道不是你的拒绝伤了人?可那种事能答应吗……

  许多声音在他脑中争吵不休,混着无线电般的杂音,使最后一首歌变成了折磨。耿京川全靠肌肉记忆,强撑着完成演出。下台后的琐事一件接一件,他木着大脑应付前来搭话的人,对自己说了什么又听了什么毫无印象。

  他只想快点回家,把冷炽按在床上,继续在草原上没完成的事。他要把他干得彻彻底底,让他再没有一丝精力去向别人释放,他要把同样的折磨还回去——是,要这么做,如果这就是冷炽想要的,为什么不满足他?还要为了所谓“责任感”,让他像庄仲一样求而不得,把他推到失控的深渊吗?

  丝丝缕缕的杂音变成千万人的高呼,让他坚信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成全对方,只有一个微弱的声音被掩盖在山呼海啸之下,怎么也传不进他的耳朵:

  其实,你不是也很想要他吗?

  冷炽没给他这个机会,回家之后他就把自己关起来。

  如果不这样,他会忍不住打破这些天来的坚持。耿京川的心太软了,为了自己,多没原则的事他都能接受。他越包容,自己的放肆就越卑鄙,越没有尊严。

  这不是冷炽想要的。

  他曾以为爱就是深厚的情感加肉体关系,只不过现实一次次撕裂他的认知。得到和想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像不合适的两个齿轮强行组合,只会相互磨损。很简单的道理,是自己一直想不通。

  可想通了又如何?如果靠想通就能放下执念,这世界早就太平了。冷炽在床上翻来覆去,肉体的骚动和灵魂的喧哗都没法用“通透”平息,其实他明白,真正的解决之道是“得到”。

  演出时,耿京川的眼里充满戾气,就像在床上。他总是很抗拒,很愤怒,好像在极力忍耐什么。

  为了乐队,忍耐吉他手的骚扰?那他可真是忍辱负重……

  不,他不是那样的人。

  但他为什么不开除自己,为什么不把自己从这房子里赶出去?

  冷炽的脑子越来越混乱,他的手已经开始动了。粗暴的快感很快冲走杂念,他紧闭的双眼里开始放映耿京川的脸……就是那个眼神,充满攻击性,让人心甘情愿地被他压倒,又想全力地反攻,把它变成屈服。

  他回忆着耿京川射精时短暂的脆弱,高潮便像闪电般劈了下来。

  冷炽一直在努力,不让耿京川成为自己的性幻想,今晚的自慰让一切回到原点。无论多刺激的视频都比不上幻想的力量,何况这幻想里还有记忆的真实。

  他扔掉废纸,望着天花板悲哀地想,也许自己得离开乐队了。

  耿京川推不开冷炽的门。

  他极少遇到这种情况,平时冷炽经常开着门,或者留一条缝隙。房门很隔音,几乎听不到敲门声,所以他们都允许对方推门直入。他又推了一次,感到坚实的阻力,这才确信冷炽真的锁了门。

  那一瞬间他胸口发闷,愤怒像坚硬的固体填满了胸腔,又沉沉地下坠,仿佛他失落的、低垂的头。

  “冷炽……”

  他知道里面听不见,还是试探着叫了一声。

  果然没有回应。

  耿京川摸了摸冷硬的门板,揣着满怀心火,到浴室洗了个凉水澡。可惜冷水只能冲凉发烫的皮肤,稍不留神,死灰就在身体里复燃。

  他抬头看见仍滴着水的花洒,它也同样淋湿过冷炽的身体。他们在不同的时间,相同的空间里赤身裸体,做过相同的事。燥热难耐的时候,耿京川在这里抚慰过自己。他想象冷炽也在这里,一丝不挂,头发滴着水,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皂香。

  然后,他又往手心倒了一点,在小腹上抹开,下滑,做起最简单的动作。

  冷炽总是很享受,身体放松,毫不吝惜地展示自己的愉悦。和他一起做这件事总是很有氛围,比独自抚摸更有快感,而且,他的手……总是那么灵活,充满技巧,他把弹琴的手法用在自己身上时,那快感能让人忘记整个世界。

  耿京川粗重地喘息着,额头贴着冰凉的瓷砖,一只手模仿着冷炽的动作,另一只手在身上抚摸。那也是冷炽喜欢做的事。他喜欢两个人紧紧地贴着,又是亲又是摸,双腿也缠在一起,全身没有闲着的地方。

  而他也完整地抚摸过冷炽的身体,在草原上,还差点进入过他身体内部。他不是没做过这种梦,在梦里,冷炽的眼睛紧闭着,身体微微发抖,在自己身上努力地摆动……他里面很热,又出奇地柔软,完全不像他的外表。那里一阵阵地收缩,好像在吮吸着自己——这是冷炽为自己口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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