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年代文里成了祖国栋梁 第1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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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天太黑太冷了,路还滑。明天吧。”林枫把冷诺刚刚劝自己的一番话几乎是原封不动的拿来劝冷诺了。

  “行。林枫,要不咱们都先睡了吧。”冷诺突然改了口。

  本来还打算接着劝她的林枫,一下子想好的台词儿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噢。”他微微叹了一声。

  没过十几分钟,冷诺光速钻进了卧室,瞬间关了灯。

  林枫看着眼前突然行动如飞的冷诺,简直惊讶极了,张着嘴没来得及再说一个字。

  不过,冷诺这一次进了一楼的主卧,灯也关了,林枫反而没办法再去敲门了。

  他缓缓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琢磨了一会儿,很快,他也想明白了。

  于是他关了灯,套上了出门的棉袄,静坐在了书桌前面,双目盯着窗外。

  果然,没过半个钟头,林枫就看见院子里的灯亮了,冷诺蹑手蹑脚的推着院子里的自行车要出门了。

  突然,窗外的冷诺朝着他的窗户回头看了看,林枫只坦然地悄悄一趴桌子,没出什么大动静。因为他清楚,他的屋子里是黑的,冷诺从外面看不见他。

  直到大门关上,林枫才迅速下了楼。

  出门前,他急冲冲地带上了资料,也没忘了拿上了他送给冷诺的蓝白相间围脖手套。

  第187章 雪夜

  冷诺把自行车推出来, 外面的冰天雪地,隔着窗户是美丽诱惑的白色世界;可当她置身其中时,才发现真就是冷得牙床都在发颤。

  她几次试着骑上车子, 可是始终控制不了平衡, 险些摔下来。

  谢然家才去过, 冷诺记得路, 骑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刚好前面一段下坡路,她遛了一段车子,咬了咬牙, 什么也不顾了, 一抬腿,干脆跨了上去。

  车速起来了, 车身渐渐稳了, 冷诺风一样借着下坡路一个劲儿的加起了速度,一辆自行车让她骑出来了摩托的感觉。

  眼看着谢然家就在眼前了,路上的雪已经结成了冰, 冷诺才不在乎能不能刹稳车子, 既然已经停不下来了,她干脆朝着楼栋里的一堆杂物里撞了过去。

  果然车子歪了,人也摔了。冷诺片刻不曾耽搁,她站起身氆氇了下摔破了的膝盖, 擦了下胳膊肘下面的血迹, 车子一丢直接就爬起了楼。

  砰砰砰, 门敲得很急, 等了好一回儿才有人开门。

  “冷诺?你怎么了?是大哥欺负你了?这是摔了……”开门的林立望着冷诺吓了一跳。

  冷诺轻轻推开了林立, “我没事儿。”

  她连鞋都没换径自进了屋里。

  “林宽呢?谢然,林宽呢?!”她再也没有余力顾及其它问寒问暖了。

  尽管冷诺注意到了眼前的谢然, 围着一地的图纸资料,拖着打着石膏的腿,握着铅笔艰难地趴在地上写写画画。

  “冷诺?”谢然这才转过头来。

  “你怎么了?”他表情漠然。

  “我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而已。林宽呢?林宽他人呢?你一定知道,对不对?”冷诺直接蹲在了谢然旁边,脚下还踩上了她勾画的图纸。

  谢然重新扶了扶眼镜,瞥了眼冷诺脚下的图纸,先把他做到一半的图表收了收,这才把铅笔别在了耳边。

  “冷设计师,我没听错吧?这大雪天的,你来我这儿,踩着图纸,对北港大桥不闻不问,竟是张口就来找林宽的对么?”一向客客气气的谢然,竟是对冷诺没了耐心,刹那间连眼里的余光都成了午夜的凶光。

  “谢然,建桥我从来没马虎过。但我现在希望你别敷衍我,你告诉我林宽在哪儿?你知道的对不对?”冷诺一把抓住了谢然的胳膊,往前靠了靠,她看惯了谢然的笑眼,却并不在乎谢然难见的凶色。

  因为此时的冷诺对这些都不在意,她只想知道林宽在哪儿,有没有出事,到底是怎么了……

  “从来没马虎过?冷设计师可真是有血性,好皮囊也脸皮够厚。你看看你脚下,你正在践踏的,是你的心血吧。”从冷诺认识谢然的第一天起,他永远都是个谦和儒雅,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的学者。冷诺从来没见过冲着她吼,连眼睛里都是鄙视的谢然。

  “谢然,别跟我卖关子,这图,我重画,多少张我都重画。是不是你把林宽藏起来了。林宽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就告诉我。”冷诺在进来之前就想好了,不管谢然是什么态度,她都要把话问清楚。

  谢然嘴角一抽,双手撑着地,往床边靠了靠,他没有立即回答冷诺。

  只是手上的动作很快,把冷诺脚下的图纸扯过来,狠劲儿一拽,图纸被撕掉了一角。

  可这并没完,谢然把残缺了一角的图纸拿在手上,对折起来,没有表情的撕开了,一下、两下,转眼撕成了纸片。

  “冷设计师,如果这就是你建桥的态度。那你可以回家了。找到你的男人,林宽也好林枫也罢,随便哪个疼你的,天天炕头上热乎着去。我这里别委屈了你,别来惹我了。请你现在离开我家。”谢然撒落了碎纸片,手指着门的方向,眼睛眯缝起来,若说是笑也是一抹邪性的嘲讽。

  “谢大哥,冷诺突然找二哥是怎么回事儿。你要是知道就告诉她一声。”旁边的林立虽然听不太懂谢然的话,但他看得清楚,冷诺是真急了,而且口口声声要找的都是他的二哥。

  “小立,你别插嘴。”冷诺没动,“谢然,你用不着这么急着赶我走,你现在腿不方便,也在这儿拼了命地赶着资料,为了北港,你的付出,我冷诺看得清楚。但你也别跟我葫芦搅茄子,这次林宽不可能突然就蒸发了。”

  “那你扒拉着找啊,我谢然家就这么一屋一厨,你随便找。我的确提醒过你,嫁给了师兄就好好做他的妻子。可你?!”谢然往后仰着,嘴上一咧,浑然不在乎。

  “对,你是告诉过我,如果我背叛了林枫,你就会让林宽消失。我跟林枫之间是坦荡的,不存在什么背叛,所以我今天就是要来说清楚,也问清楚,林宽在哪儿?”冷诺丝毫没有躲闪。

  她狠狠地盯着谢然的眼睛。如果谢然是雪地里绿瞳的野狼,那她就是草原上擅猎的雌狮,虽然平时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既然有这一天要对峙,冷诺不会服输。

  “行。我告诉你。林宽他在哪儿,我不知道。”谢然一咧嘴,话说的轻巧,“我谢然没欺瞒过你冷诺。你信不信无所谓。但我猜,林宽不是出事儿了。他只不过是想把你让给他大哥而已。他躲开了,他躲开不是因为他怕了,他喜欢你是真的,他更爱他哥也是真的。你自己权衡吧。”

  冷诺勉强坚持着听谢然把话说完,可她一个字都不信,林宽今天早上明明答应过的,答应过要回家,要守着她,要娶她……

  “冷诺,你走吧,去找林宽吧。没想到北港在你眼里竟是这么没分量。你知道么,为了北港,林子江,还有他的那些女人,我的穆然,把命都搭进去了。我谢然没法陪你玩了。”谢然依着床腿儿,仰着头,坐在地上,又捡起来另一张冷诺画的桥基减压法侧图,又一次抬手撕了个粉碎。

  “谢思进,冷诺说的不错,我们也没法陪你玩了。”冷诺的身后,突然走进来的林枫一把揽住了冷诺微微颤抖的肩膀,扶着她站了起来。

  “师兄?”谢然抬头看见了林枫。

  哐。

  林枫把冷诺做的一摞子资料都摔在了谢然旁边,“你现在要做的,冷诺已经做好了。申报国家项目的资料,她已经做好了。而且做得很完美。”

  谢然张了张嘴,看了看林枫,又看了看冷诺,随手翻了翻资料,愣是没说出话来。

  “你竟然要挟她?!冷诺不嫁给我,你就让阿宽消失?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我真不能相信这是你的话。”林枫垂眼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

  “师兄,你误会了。”谢然慢慢挪到了林枫脚边,“我只是想,你们也是彼此知根知底儿的两个人,你们是有感情的。和和气气在一起,我们才能把桥建起来……”

  “谢思进,我们的确是和和气气在一起的,我是大哥,她是弟媳,是一家人。可你,插手太多了。我知道你的确付出了很多,可是,冷诺付出的是你的十倍,百倍,只不过她从不说在嘴上而已。我看不想建桥的人,是你吧。”林枫一抬腿从谢然的手里把脚抽了出来。

  “林枫,别说了。别把事情混搅了。”冷诺打断了林枫。“在建桥这件事上,谢然的付出是真实的,你的付出也是太多太多。”

  “丫头,你怎么还能替他说话,谢思进他简直……”林枫锁紧了眉头。

  “林枫,我们三个都不会放弃,我会跟你们一起把桥建起来。无论发生什么。”冷诺竖起食指贴在了林枫嘴边,打断了他还要凶谢然的话。

  “冷诺,”谢然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他仰起头叫着冷诺的名字,也不喊什么设计师了。

  “我知道是我太在意师兄了。我曾经把穆然的死怪在了师兄身上,害的师兄把自己锁在家里这么久,所以一直想补偿他。嗯,如果你们之间都这么坦荡了,我还有什么可坚持的。”说完谢然的脸上绷着的肌肉松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神情更让人捉摸不透。

  “谢思进,你到底知不知道阿宽去哪儿了?”这一次林枫也松了口气,声音缓了下来。

  “告诉我吧,谢然,我保证,我只想知道他在哪儿,我会设计出来你这辈子都想不到的桥。”冷诺也不再灼灼逼人了,只是她的焦虑丝毫没有少。

  谢然朝着书桌的方向努了努嘴,“我不知道林宽去哪儿了。不过,猜得到他为什么今晚不会回去了。”

  林枫小心地踏过铺了一地的纸张,拉开抽屉之后却又关上了。

  看着谢然绑着石膏的两条腿,他忍了一晚上,还是抡起了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次来拦着林枫的只有林立,一转身冷诺已经出去了。

  林枫要追出去却被谢然一把拉住了,“师兄,你真想只做个大哥,今晚就留下来陪我吧。”

  #

  林宽在外面走了一整天了。

  整个靴子里的雪化了又落满了,脚底湿透了又结冰了。

  总算太阳落山了,他再也不怕看见熟人,看见他这张脸,拐弯抹角地赶他走了。

  雪越下越猛,宁静的夜里林宽的烟头又一次被雪花打灭了。

  他掏出火柴盒晃了晃,没有声音,里面已经空了。

  看见冷诺笨拙地推着车子,看见她飞速在雪坡上疾驰,看见她一头栽进楼道里摔的身上好几处破了皮儿,流了血……可是,他没有过去。

  因为,他也看见了冷诺身后不远处,一直有大哥跟着。那张照片上,他们行的是夫妻间的事儿。

  大哥踏着雪,咯吱咯吱在夜里的新雪上一直跟着。那个笨丫头到底是急什么,竟然能没注意身后跟得那么紧的大哥。

  林宽把摩托停了。

  看见冷诺进了谢然的楼道,他便坐在了暗处的雪地里。从怀里掏出来了平日里冷诺常跟大哥畅饮的二锅头。

  他的脚早就冻僵了,却是浑然不觉。

  他拧开了瓶盖,雪夜里飘出来的酒香太久违了。

  他再也不想忍着了。

  咕咚咕咚。

  飘雪簌簌。

  等林宽再仰着脖子,瓶子已经空了,只有芦花般的雪瓣落在嘴里,无嗅无味,一片索然。

  林宽干脆躺在了雪地上,抬起手,碎琼乱玉的雪夜竟有些刺眼,他闭了闭眼睛,好想这么睡过去。

  谁也别来扰他清静,他想做个梦,梦里有他的妻子,那个他愿意等一辈子的女人。

  可是,偏偏好吵。

  “小妹妹,这么晚了,一个人去哪儿呀。”

  “别这么急呀。”

  “就是就是。”

  “……”

  何苦梦里都扰他清静。

  突然,“滚,都给我滚!”好大的魄力,好强的气场,好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把要睡过去的林宽喊得神清志明。

  林宽好久没跟人抡拳头了,好爽,他还没握上实拳,三个膀大腰圆的人就纷纷拖着两只脱了臼的膀子跪在地上求饶。

  “滚,都给我、滚!”林宽学着冷诺的口气,放开嗓子低声吼了起来。

  没等声音回荡,雪夜又回复了宁静,刚刚还缠着冷诺的几个混混早就没影了。

  “你凭什么让他们走,你凭什么!”眼前的小女人突然指着他的鼻子冲着他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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