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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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姚馆长是最后一个吗?”陆子安弹了弹合同:“他邀请,我就来,那以后别人请我去不去?如果下次一件东西要做半年呢?做一年呢?我都免费?”

  陆建伟被问的哑口无言,他犹豫道:“但是听说这西安博物馆确实没什么钱……”

  “那是他们的事情。”陆子安打断了他的话,面容清冷:“爸,你要想明白,我不是来玩的。”

  正正经经的做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不能理解他爸的思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着这钱没必要拿……”

  “很有必要,钱多钱少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能让人觉得我很闲。”陆子安叹了口气:“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爸你该比我明白。”

  有时候,适当地保持一下自己的神秘性还是很有必要的。

  帮是一回事,也得考虑自己的接受能力。

  如果来者不拒,他哪有那么多时间。

  陆爸想了想,确实这样才是最省时省力的事情,面上便闪过一丝不自然:“倒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总的来说,一切都进展非常顺利,每个人都很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陆子安便跟着工作人员直接去了博物馆。

  沈曼歌与他同行,他爸妈则自顾自玩去了。

  这一次,他们没再去前边的展厅,工作人员领着他们一路七弯八绕。

  越走,温度就越低,最后停在一间不甚起眼的房间前,姚馆长正耐心地等待着。

  看到他们前来,姚馆长神情微微放松了些,微笑道:“陆大师,沈小姐,请进。”

  一步踏入,陆子安感觉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非常宽敞的房间,灯光明亮。

  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甚至更低一些。

  全都是桌子,桌上铺着干净的棉布,上面放着一些细碎的零件。

  一张这样的桌子,看了会觉得很正常。

  毕竟这可是秦始皇陵,就算堆满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但是如果这样的桌子从门边一直两四周蔓延呢?

  如果桌子下方的空处被改造了柜门,打开后里面全是零件呢?

  每排桌子相隔一米,而这样一整排一整排的桌子,几乎铺满了大半房间。

  不时有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在其中穿梭,仔细对照标号,挑挑选选,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便折返。

  整间房子甚至堪比峰会的主会议室,还要更长一些。

  陆子安没有贸然伸手去查看什么,只默默地与姚馆长并肩而行。

  “老戴!”姚馆长大声吆喝了一句,不少人都循声望来,有的还跟姚馆长打声招呼,有的只是看一眼就又低下头去继续忙碌。

  连着喊了几声,一人才在遥远的角落里站起身来:“做什么?忙着呢!”

  “戴专家,这位是我专程去长偃请来的陆大师,他对机关术很有研究,这个《铜车马》的伞,我上回和你说过的。”姚馆长连忙走过去,态度很是恭敬。

  老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比陆子安矮了不少,又瘦,但是眼睛却很有神。

  眸光锐利地打量了陆子安一眼,老戴推了推眼镜,皱起眉头,心里嘀咕道:这么年轻?莫不是姚馆长为了省钱,随便弄了个什么人过来糊弄他吧。

  虽然心里有这想法,但他还是取下手套,上前与陆子安握了握手:“你好。”

  “你好。”

  老戴是没什么心思和他话家常的,握完手便拿出一张纸:“既然你对机关术很有研究,那你帮我整理一下这件文物的零件吧。”

  薄薄一张纸,画的正是一号铜车马的平面图。

  一号铜车马是由3500多个零部件组成,总重约1040公斤,当时为了复制赝品,有组装过一次。

  但是他们确定自己没有将伞的机关完全复原后,复制完了便把它重新拆开了,全都编了号。

  此时陆子安拿到的这张纸,标出来的零件正是其中一个车轮。

  “把它的零件全部重新编号,前面写原有的编号,后面写新编号,按照你的思路,将它整理出来。”老戴见陆子安迟迟没有动静,特地解释道:“不需要搬动,太重了,你也搬不动。”

  原来的编号太简单,是哪块先拆下来就先编号。

  但是这种方法太粗陋,他们需要更精准的。

  这件事其实是他在做,也基本快做完了,但是既然姚馆长把陆子安弄了过来,他就得看一看陆子安的真本事。

  算不上为难,只能说是一道题目而已——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陆子安倒也能理解:“好的。”

  他接过水芯笔,却没急着写,而是慢悠悠地在房间里闲亭信步般观光。

  不急不缓,有时感兴趣了,还会低下头去仔细查看。

  不愧是结构最复杂、形体最大的古代青铜器,它的金银配饰都多达一千多件。

  最细腻的缨络,甚至只有零点几毫米粗细,极为精致。

  而且有些带弧度的零部件,其技艺之精妙,连如今制作起来都略有难度。

  “其实我一直觉得,秦始皇是个穿越的。”沈曼歌跟在他身后,低声道:“你看,统一货币像不像我们现在的人民币?还有统一文字什么的,尤其是修路这一条,秦直道简直就是古代人修的一条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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