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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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彦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前叫过“爸”,更不记得上次示弱是在什么时候。

  他只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两全法,当他放下刀、放弃同归于尽,就注定把主动权和软肋一并交了出去。

  穷途末路的其实是他自己。

  “你有气冲着我来,只要你不动他,我什么都能做。”徐彦洹仰视徐震,声音因为害怕而发抖,“爸,我求求你。”

  怕的不是亲手毁灭自己,而是自己力量单薄护他不住。

  更怕从此失去。

  此时的另一边,俞心桥走在回家的路上,头顶忽地一凉。

  扬起脸,看见阒黑夜幕中,白色鹅毛纷纷扬扬、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是浔城今年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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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长了分个上下,相当于双更了

  下章回现实线

  问为什么不报警的可以再看一遍,写得很清楚了,已经在离婚诉讼了。

  现实里大多时候离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不是说想离就能离,我身边有真实案例,一位姨长期遭受前姨夫酒后家暴,警察来过妇联来过,最后都不了了之,因为没有伤及性命,连医院都没进,后来离婚也费了很大功夫,很耗人。现在我这位姨再婚了,现姨夫还不如前姨夫。希望看到这里的女孩子们在面对婚姻时多一些谨慎,有些人有些事一旦缠上你,想摆脱难如登天。不要对现实中的婚姻和现实中的男人抱有太多期待和幻想,保护好自己,对自己好一点。

  第32章 →谁说睡觉一定要在床上?

  晚上九点,徐彦洹在俞心桥的督促下去洗澡。

  拿着换洗衣物走向洗手间,转头看见俞心桥巴巴地跟在他后面,手伸过来又缩回去,似还想拉他衣角。

  徐彦洹知道他不放心,说:“我没事。”想了想又补充,“很快就出来。”

  俞心桥是见识过徐彦洹的洗澡速度的,这次更快,耗时三分半。

  可俞心桥还是觉得慢,仿佛等待的每一秒都被放慢成一小时,期间无数多的念头在脑中盘旋,短暂停驻后飞驰而过,再被新蹦出来的取代。

  他想了很多很多,但都没有结果,像乱成一团的毛线,理不出起始和终点。

  徐彦洹出来后,和平时一样去厨房给俞心桥削苹果。

  俞心桥看见他拿刀都心慌,刀刃贴着果皮滑动的沙沙声响,让他想起白薇说的,那天徐彦洹口袋里揣着水果刀,想要杀了他的父亲。

  察觉被一道视线紧盯,徐彦洹边削皮边说:“当时,就是这样一把刀,差点捅进他的心脏。”

  俞心桥呼吸一窒。

  徐彦洹接着说:“在那之前,我上网查过人体构造,观察过心脏的位置,就为到时候能一刀扎中要害,让他当场毙命。”

  果皮掉在盘中,刀刃扎进果肉里。徐彦洹把苹果切片,声线冷得让人遍体生寒:“是蓄谋杀人,按照当今法律,应判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差一点,我就把他杀了。”

  说出这些,意味着他在这一刻已经下定决心,做好了哪怕失去的心理准备。

  因此当徐彦洹收拾完从厨房出来,看见俞心桥自主卧门口探出脑袋,向他招手示意他进来,徐彦洹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但还是走了过去。

  俞心桥拽着他的睡衣下摆,带着他到床边,拍了拍床铺外侧:“今天你还睡这边。”

  由于刚吃完苹果,俞心桥睡前又去刷了个牙。

  从主卧洗手间返回时,徐彦洹已经睡下,身体往左边侧卧,一动也不动。

  其实醒着,能清晰地感觉到床铺另一边微微下陷,俞心桥爬了上来,钻进被子,带着牙膏的薄荷清香和呼吸的微热轻柔。

  俞心桥学他往左边躺,被子底下一条手臂慢腾腾地圈上他腰际。

  强行紧闭的眼皮狠狠一颤,徐彦洹突然转过身,借着尚未熄灭的床头灯光与俞心桥对视。

  “不怕我吗?”徐彦洹眼中尽是困惑,“让你离我远一点,你为什么还是靠过来?”

  他感到喉咙干涩,急促地吸一口气,“我……差点杀人。”

  本以为俞心桥得知这件事,会怕他,会躲得远远的,甚至再也不想看到他。这是最坏的结果,也是徐彦洹在说出那些事的时候,就已经认定的后果。

  可是他不知道,如果同样的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俞心桥一定会害怕退惧,说不定会打电话报警,再和这个人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是徐彦洹亲口说出来,俞心桥看到的便只有他亲手揭开陈年的伤疤,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摊开。

  “我不怕,毕竟你没有杀他。”俞心桥也看着徐彦洹,眼神毫不躲闪,“而且,你不可能伤害我。”

  瞳孔猛地一缩。

  这句话带给他的冲击力,全然不亚于刚才俞心桥说,无论十八岁和二十四岁,他都同样喜欢他。

  在全世界都对他有偏见,认为赌徒的儿子不可能是个好人。连徐彦洹自己都信了旁人的断言,觉得他和徐震是一类人,基因卑劣,无可救药,从骨子里上就是坏的,随时都可能毁掉自己。

  可是俞心桥说他不是。

  “我不是好人。”徐彦洹还是说,“我和你想象中不一样。”

  他自私,贪婪,明知自己可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还是想试着把他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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