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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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渝有些茫然地抽回自己始终被聂文柏握着的手,心脏莫名地一阵狂跳。

  世界通用的合适社交距离里没有“过度关注算不上朋友的人的身体健康”这一条规矩,而商渝想带病上班跟聂文柏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甚至不能用“聂文柏不想顺路送他一程”来解释。

  可为什么呢?

  商渝垂下眼,活动自如的手覆盖在聂文柏刚刚抓着他的地方上。

  他是个相信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的人,大家的精力都十分有限,几乎不会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那聂文柏是在做什么?

  商渝自认为不是个值得被浪费时间的人,因此实在看不懂聂文柏的意思——这种比他多摸爬滚打了好些年的家伙实在不是好揣测的,他人生中第一次因为谁对自己的态度而瞻前顾后举棋不定,就好像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进一步退一步似乎都不太对。

  就这么僵持在了奇怪的,难以动弹的节点上。

  而乱糟糟坨成毛线团般的思绪令商渝没有再追问为什么,聂文柏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仿佛刚才的话跟他对下属做出指示般稀疏平常不值一提,连面容都是沉静而严肃的。

  只是在商渝看不见的地方拈了拈自己的指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如丝绸般柔软吸手的触感,聂文柏垂眼看向漆黑的手机屏幕,倒影中的商渝微微侧着脸,视线虚虚地落在某个角落。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这种角度的侧脸同样好看。

  直到玻璃瓶中冰冷的药水慢吞吞地见底,他才用平常的语气说:“我去叫护士,回去后再睡会。”

  商渝随意地应了声,退烧药使他现在的精神不太好,闭上眼就能直接睡过去,连聂文柏什么时候带着护士回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起身离开时他看着聂文柏沉稳可靠的背影,突然就有了点恶趣味。

  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抓心挠肝的,他暗地里发出嘁声,叫住了聂文柏。

  男人回过头,看见他露出个十分恶劣,却很令人心动的笑容。

  商渝说:“今天的事可不能让我男朋友知道。”

  聂文柏手里提着他的药,神色平静地问:“为什么。”

  听起来好像不太意外,但商渝却注意到了他微微往下压的眉。

  于是聂文柏看见眼前的这个漂亮男人笑得愈发肆无忌惮。

  “因为他会生气呀。”

  商渝理所当然地说:“他的男朋友和自己最讨厌的人搞在了一起,对聂文晋来说,我这是在挑衅他呢。”

  作者有话说:

  今天很早,希望有人夸我(划掉)

  第19章 认定为

  聂文柏认真地思考了他说的话,随后颇为认同地颔首:“他的确会这么想。”

  他没再等商渝继续往下说,而是直接牵住对方的手往前走去。

  “聂文晋心胸狭隘,对他好记不住,哪里没做好他能记上很多年。”

  商渝定定地将目光落在他脸上,说:“听起来,你比我还要经验丰富呢。”

  他难以克制地弯了弯嘴角,问聂文柏:“所以是什么故事?”

  聂文柏似乎是在脑中挑拣了会,隔了片刻才说:“他九岁的时候,父亲买了块好玉,让人用边角料做成私章给我当生日礼物。”

  “所以你们的梁子是那时候结下的?”商渝一听就觉得挺合理,“在他眼里那可不是一块印章那么简单。”

  “是,”聂文柏简短地赞同了他的说法,“他一直认为我的存在阻碍了他获得父亲和母亲所有的爱。”

  “这种事在有兄弟姐妹的家庭里很常见,”商渝用习以为常的语气说,“不过通常是先出生的那个才会这么认为,比如我。”

  “的确,”聂文柏顺势问他,“你有一个弟弟?”

  “嗯哼。”

  商渝点点头,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从小到大都不对付,所以我初中的时候就被赶出来自力更生了。”

  聂文柏的脚步微不可查地一顿,像是再次确认般问他:“十二岁的时候?”

  “是呢,”商渝也被自己的话勾起点不好的回忆,眼中笑意慢吞吞淡了下去,“人家都是父母来这打工,自己待在家当留守儿童,结果到我这就反过来了。”

  他哂笑一声,说:“一个月800的生活费,周末只能窝在学校宿舍吃泡面。”

  聂文柏盯着他微微弯起,似乎是在笑的眼睛,面上浮出些明显的诧异。

  “抱歉,”他认真地对商渝说,“我不该问这个。”

  商渝无所谓地摆摆手,很轻松地笑:“就当是交换了。”

  用自己糟糕的过去交换聂文柏美好的初恋故事其实还挺划算的。

  但聂文柏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面容依旧有些严肃,商渝甚至产生了种这人其实是在思考怎么补偿自己的错觉。

  可惜这想法假到连在脑海中泛滥都做不到。

  因此他主动错开了话题,用探讨的语气对聂文柏说:“所以我跟聂文晋会在一起那么久也不是没原因的。”

  聂文柏给了他一个“继续往下说”的眼神,商渝的目光慢吞吞划过他再度微微拧着的眉,语气里带着玩味的笑意:“从家庭矛盾上来说,我们挺像的,而家庭因素在孩童性格的形成上占据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因素,而性格相合的人往往更有几率成为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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