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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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师伸出一根瘦骨嶙峋的手指,“他们向树木、黄金做的偶像和羊头怪物祈祷。那些是虚伪的神……”

  “就是这样。”攸伦说,“为这不敬神的罪恶,我把他们杀光了。我让他们血洒大海,然后把自己的种子播进他们哭叫着的女人体内。你说得对,他们那些微不足道的、虚伪的神无法阻止我,你瞧瞧,我比你更虔诚,伊伦。或许你应该跪下向我祈福。”

  “红桨手”纵声长笑,其余人也跟着笑。

  “傻瓜。”牧师说,“一群傻瓜、恶仆和瞎子。你们就不见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个什么家伙吗?”

  “是国王。”科伦·汉博利说。

  湿发啐了一口,大步踏入夜色之中。

  等他走后,鸦眼将微笑的眼睛转向维克塔利昂,“司令大人,你不向许久不见的哥哥问好?还有你,阿莎?你母亲还好吗?”

  “不好。”阿莎说,“有人让她做了寡妇。”

  攸伦耸耸肩,“我只听说风暴之神卷走了巴隆。他是谁杀的?告诉我,侄女,我会亲自替他复仇。”

  阿莎也站起身,“这个人的名字你跟我一样清楚。你离开了三年,然而我父亲大人去世才一天,宁静号就回来了。”

  “你是在指控我吗?”攸伦和蔼地问。

  “我需要指控你吗?”阿莎尖锐的语气令维克塔利昂皱眉。如此对鸦眼讲话很危险,即便他的眼睛仍在微笑,仍然兴味盎然地闪烁着。

  “我能操控风向?”鸦眼询问他的党羽。

  “不能,陛下。”橡岛的奥克伍说。

  “没人能控制风。”吉蒙德·波特利道。

  “若是您能就好了。”“红桨手”道,“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永不停航。”

  “你听到了吧?这是三位勇士的证词。”攸伦说。“巴隆去世时,宁静号正在海上。你若不相信叔叔的话,叔叔准许你询问船员。”

  “询问一群哑巴?天啊,真他妈管用。”

  “你应该找个靠谱的丈夫。”攸伦再次转向他的追随者们。“托沃德,我忘了,你有老婆吗?”

  “只有一个。”“褐牙”托沃德咧嘴一笑,揭示出他的外号由何而来。

  “我还没结婚。”“左手”卢卡斯·考德宣布。

  “那是有理由的。”阿莎说,“女人们也鄙视考德家族。别那么伤心地看着我,卢卡斯,你还有一只手嘛。”她的手握成管状前后蠕动。

  考德咒骂起来,鸦眼用一只手抵住他胸口,“这就是你的礼貌吗,阿莎?取笑卢卡斯的缺陷?”

  “缺陷?哼,都怪我,我没法把他的小鸡鸡剁下来,一劳永逸地帮上忙。论扔斧子,我不比任何男人差,但目标这么小……”

  “这丫头简直忘乎所以。”“长脸”琼恩·弥瑞吼道,“巴隆让她以为自己是男人——”

  “对你,你父亲也犯了同样的错误。”阿莎说。

  “把她交给我,攸伦。”“红桨手”提议,“让我打她几顿屁股,打得跟我的头发一样红。”

  “来试试看。”阿莎说,“不怕当‘红太监’的话就试试看。”她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把飞斧。她将它抛到空中,灵巧地接住。“这就是我的丈夫,阿叔,谁想要我,先过他这关。”

  维克塔利昂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不允许在这里发生流血事件。攸伦,带着你的……狐朋狗党……离开。”

  “我本来期待得到你更热情的欢迎,弟弟。我比你年长……很快就是你法定的国王了。”

  维克塔利昂的脸沉下来。“选王会召开后,我们来看看谁将戴上浮木王冠。”

  “这点我同意。”攸伦伸出两根手指碰碰左眼上的眼罩,告辞离去。其他人像群杂种狗一样紧跟着他。他们走后,帐内仍旧一片沉默,直到小伦伍德·陶尼继续拉起提琴,人们才又开始畅饮葡萄酒与麦酒,但许多宾客已然失去了胃口。艾德里德·考德捂着血淋淋的手率先溜了出去,接着是威尔·汉博利、何索·哈尔洛,以及好几个古柏勒。

  “阿叔。”阿莎将一只手搭到他肩膀上,“跟我一起走走,要是你愿意的话。”

  帐外起风了。云层掠过月亮苍白的脸,犹如竞相奋力冲刺的战舰,达到撞锤速度。星星稀少而黯淡。无数长船沿海滩停歇,桅杆高耸,仿佛岸边的森林。维克塔利昂听见搁在沙滩上的船壳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船上的绳索在风中呜咽,旗帜喇喇飘荡。远处深水海湾里,停泊的大船上下摇晃,雾气缭绕中只能看见阴沉沉的影子。

  他们沿海岸行走,行在潮线边,远离营地与篝火。“告诉我实情,阿叔。”阿莎道,“为何攸伦当年走得如此突兀?”

  “鸦眼经常出去打劫。”

  “但从没离开这么久。”

  “他驾驶宁静号去了东方,那是一段漫长的航程。”

  “我问的是他为什么离开,不是他去了哪里。”见他不答,阿莎续道,“宁静号起航时我不在,我率黑风号绕过青亭岛,前往石阶列岛,去跟里斯海盗竞争。当我回家,攸伦已经离开,而你的新婚妻子却死了。”

  “她只是个盐妾。”但自从将她交付给螃蟹之后,他没碰过别的女人。等当上国王,我必须娶妻。娶一个真正的岩妻做我的王后,为我生子。国王必须有子嗣。

  “我父亲拒绝提起她。”阿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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