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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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她有超市的发票,而且随时准备往出掏。

  4. 她不可能是单身一人。因为月入两千,不可能维持一个相对体面的生活。

  5.她在撒谎:孩子已经一岁,如果她来S市已经一年,就不可能在老家生。两者当中,必有一个是错的。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对的。又能说明什么呢?”秦川不同意邢天的说法,“也许她今天就是不想带孩子去。也许见孩子不在了,慌了神,东找西找的。也许她有一个已婚的‘男朋友’,不想往出说。”

  “一个也许没问题。两个也许,也说得过去。但三个四个,就讲不通了。”蒋勋说。

  “撒谎有连续性:有的时候,无意中撒了一个谎,就必须说第二个。为了掩盖这两个谎的结合部,第三个谎又自动生成。”华天雪也质疑邢天的说法。

  邢天边放彭丹燕的“报警录音”边慢慢地解说:“没有任何一位家长,会在第一时间说‘我的女儿被绑架了’。”他一顿,“‘绑架’是一个很可怕的词,是任何一个人,包括我们这些职业警察,都回避的词。”他环顾众人,“假设一个人的亲人得了癌症,他会怎么说?一种‘很麻烦的病’?‘很不好的病’?总而言之,不会直接使用‘癌症’这个词。”他再度停顿,“一种心理回避。来自本能的心理回避!”

  蒋勋点头,“彭丹燕却回避了这个回避,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绑架的目的,通常是勒索。”邢天拿着一张绣花鞋的照片,“只有一只鞋,没有要求。怎么会有这样的绑架?谁会去勒索一个月入两千块钱的人呢?”他转向秦川,“用秦川同志的话说:为这点钱赌牌,还不够买蜡烛的呢!”

  秦川听到邢天引用他的话,很是高兴,“快说结果。”

  “一定是她自己把孩子丢到某个地方。”邢天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华天雪着急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丢掉?”

  “一个男朋友?一个不喜欢别人的孩子的男朋友?”邢天说话的内容虽是“或然”的,但语气很肯定,“去找吧,应该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秦川立刻站了起来,“原来的方向错了。现在找到了方向,一下子就能把这个男人找出来。调出彭丹燕的电话就可以了。”

  “她不会把孩子杀了吧?”华天雪虽然经常性地与死尸打交道,但对生命,尤其是弱小的生命很热爱。

  “应该不会。”邢天这次的语气不很肯定,“杀人是要很大的决心的。尤其是预谋杀人。她或许把彭妮丢在一个什么地方?”

  “为什么不会卖给人呢?”华天雪问,“然后谎称绑架?”

  “那一定会有一个全国范围内的搜查。再者说,她也不一定能够找到买主。隔行如隔山!”邢天站起来,“再次审讯她的时候,一下子把结论亮给她。说不定,她会被击垮。越早找到孩子,孩子的生存可能就越大!”

  陈晓岚稍微比周密晚几分钟到家。失去“制高点”的她,赶紧从冰箱里拿出食品,用微波炉烹调一番,端到沉重的红木餐桌上,并且配带两杯红酒。

  周密不禁有些奇怪。拿起红酒在灯光下观察,“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好日子!”陈晓岚笼统地回答。

  周密看着妻子鲜红的嘴唇想:这种颜色,应该在高强度的性爱之后才会出现,但旋即摆脱了这个念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管不了的事。管不了的事,就不要去管,即便你明知--他确实明知:陈晓岚所有的卡,是他的金卡之副卡。发卡银行的一项收费业务就是“无论正副卡,一旦消费,立刻以短信的方式,发送到主卡持有人的手机上”。所以,他很清楚妻子买了一块男式欧米茄。“确实是好日子。”他端起酒杯前,思想已经完全转到了“铜期货”上。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起周童的缺席--人际关系之疏离,莫过于此了!

  很容易就确定了彭丹燕的男友国士平,并且把他请到了公安局。

  邢天一见国士平,就知道这个“白面书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果不其然,连与彭丹燕有“男女关系”都不肯承认,只定性为“一般朋友”。

  在另一个房间里,接受讯问的彭丹燕的回答更绝:“这样的朋友,也叫做男朋友的话,我有很多、很多。”

  于是,秦川动议,对两个人使用测谎仪。

  邢天同意了,并且决定主攻方向为国士平,“只有一台测谎仪,现在时间宝贵。”

  华天雪却认为应该主攻彭丹燕,“女人比男人更爱孩子。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

  邢天否掉了这个提议:他相信彭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把孩子“丢掉”,一定是下过大决心、有过大痛苦。所以在“丢孩子”的前前后后,一定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所以,生物反应--皮肤电、血压、脉搏、呼吸-- 一定很弱。而这些正是最重要的参数。而国士平却不同,他高大、健壮,并且自以为坚不可摧。这种人通常是外强中干,心理往往更脆弱,应该是“一触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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