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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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年轻时的理想,不可能再有谁,比那个人更了解。

  陈其睿走进秀场。

  它其实并不能被称为一个秀场。搭建工程刚刚开始,就已被迫仓促结束。它空空荡荡,却又乱七八糟。有无数未拆封的道具和施工垃圾充斥着他的视野。

  在这一片空空荡荡和乱七八糟中,季夏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

  她光着脚,盘着腿。

  一字带的黑色高跟凉鞋胡乱丢在地上,长裙的裙摆被压在她膝盖下方,粗糙肮脏的水泥地面上铺着一件精致的羊绒大衣,她就坐在那上面。

  地上有好几截烟蒂。

  季夏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她抬起头。

  季夏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她眯了眯眼。

  “Neal.”

  她听到自己这样对他打招呼。

  “Alicia.”

  她听到男人这样对她打招呼。

  季夏吸了一口烟。

  眼前的这个男人,仍然如37岁时一样,希望她的理想能够实现,希望她的人生能够圆满。

  现在这一切,对于季夏而言,圆满了吗?

  陈其睿脱下大衣,披在季夏单薄的肩背上。

  然后他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在她身旁的水泥地坐下来,屈起一条腿。

  季夏朝地面弹了弹烟灰。

  陈其睿伸手,把季夏指间的香烟取过来。

  他吸了一口烟。

  身边的这个女人,自从离开他后,就一直想用自己的方式活一个痛快。他只希望她能够痛快得彻彻底底。

  现在这一切,对于季夏而言,痛快了吗?

  肩膀处的男士大衣有陈其睿的气味。

  季夏披着他的味道,脑中想着她的那些小男朋友。

  那些年轻男人,除了能够让她感到新鲜、热烈、刺激之外,还能给她什么?她寻到真正的痛快了吗?

  没有真正的对等,就没有真正的痛快。真正的对等,是人生阅历,是社会经验,是目标,是本质,是理想和追求的对等。没有这样对等的关系,季夏就不可能拥有真正的痛快。

  她仍然如33岁时一样。

  有什么男人,能比一个强大而不可征服的相似灵魂,更让她感到真正的痛快?

  季夏转过头,看向他和她之间的水泥地面。

  那里本来有一条利益冲突的红线。但是随着这一场大秀被她决然放弃,那条红线此刻已无影踪。

  VIA在中国的舆论危机,今天二次爆发,大众的愤怒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没人能够预测这件事情最终会走向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但是她和他,谁都没有开口讲这件事。

  季夏看着陈其睿很缓慢地抽完了手里的那根烟。

  她开口:“有一个关于你和我的谣言,已经传了很久。”

  陈其睿像季夏那样,把烟蒂直接丢在水泥地上:“什么谣言。”

  季夏说:“有人讲,七八年前,在北京某场秀的后台,看见你在抱着我亲。”

  陈其睿嘴角稍动。

  他的笑容弧度很有限。他的目光落在那截烟蒂上。

  他说:“有人信?”

  他又说:“你信吗。”

  季夏没回答。

  她伸手,扯住陈其睿的衬衫领口,将他拉近自己。

  她说:“可以吗?”

  男人的气息压迫着她,将她抵上背后的水泥墙。

  季夏昂起脖子,微微喘息。

  她听到陈其睿在她耳边叫出陌生、久违、却又刻骨熟悉的那两个字:

  “夏夏。”

  第一百一十六章 116. @

  姜阑坐在会议室里。

  会议桌上的电话开着免提,Ken的声音听上去很稳:“阑总,不好意思啊,我这边也没多余的人手和内部资源,实在没办法帮你们做实时舆情监测。要不,你们给我老板打个电话再问问?”

  姜阑说:“了解,谢谢。”

  电话挂断,刘辛辰很着急:“那咱们怎么办呀?给袁老板打电话吗?”

  姜阑摇头。

  给袁潮打什么电话?Ken要是没有得到袁潮的授意,能讲这些?

  刘辛辰说:“奔明不干了,NNOD又不肯帮忙,那新一轮的舆情监测和报告谁来做啊?”

  现在网上的舆论情况,每隔半小时都有新的转向。

  姜阑说:“我们自己做。”

  她看向刘辛辰:“可以吗,Ivy?”

  刘辛辰张了张嘴,过了几秒才说出话:“阑姐,你是说我们自己做?全平台的监测?纯人工?”

  这个工作量刘辛辰无法想像。

  姜阑点头。

  她说:“我和你一起。”

  刘辛辰又张了张嘴,但她想不出任何其它的方案。

  如果放弃不做,可以吗?

  刘辛辰问出心中的想法:“我们一定要做吗?”

  姜阑说:“如果不做,如果没有人站在中国市场的角度汇报,怎么能让global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刘辛辰有些沮丧:“可是我觉得global并不在乎。”

  姜阑说:“我不在乎他们是否在乎。”

  刘辛辰望向姜阑。

  姜阑又说:“我要的是他们低头道歉。向中国的消费者。”

  陈亭敲敲会议室的门。她轻轻推开门,探个头进来:“阑姐,我能进来吗?”

  姜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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