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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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鹰直接把车开回她下榻的酒店。

  他说:“你现在上去收拾行李。然后下楼,退房。”

  姜阑扭头盯住他。

  不是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吗?怎么现在又在命令她了。

  她拒绝:“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费鹰坐在驾驶位,沉默了一会儿。他转头,也盯住姜阑:“你自己的事情?”

  姜阑不再说话。

  男人的语气含有一种隐约的警告力,这让她决定不在这种时候和他对着干。

  费鹰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索性松开安全带,开门下车,走到副驾那边,拉开门,然后弯身捞住姜阑的腰:“下车。”

  姜阑不得不开口:“你要干什么?”

  费鹰说:“要我直接把你抱下车吗?”

  姜阑不得不拿起包包下了车。她是个体面人,她要脸。酒店门口礼宾台的工作人员已经朝这边看了半天,她丢不起这个人。

  下车后,姜阑没理会费鹰,直接走进大堂。

  费鹰把车钥匙给礼宾,请他们代为泊车,然后跟着姜阑走进大堂。

  等电梯的时候,姜阑没往旁边看。她知道费鹰就站在她身边。这个男人不仅命令她,还要确保她会按他说的做。

  姜阑一瞬间心烦意乱。

  乳腺的问题给她的生活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困扰:她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心理压力激增,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彻底搞砸了感情关系;然后她现在还要被前男友逼着面对这件她一直在逃避的事情。

  电梯门开,姜阑走进去,刷卡,按下楼层。

  费鹰跟着进来。

  电梯门关。

  轿厢内没有镜面,光线昏暗,空气中浮荡着这间酒店的定制款香味。姜阑在心烦意乱之间,想到刚才在车上他碰她腰的那一下。

  久违的温暖,久违的触感。

  这几秒的回忆,令姜阑感到脊椎微麻。

  她能察觉到此刻斜后方男人的气息,于是她抬手拨了一下头发,说:“费鹰。”然后她又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

  一直到房间门口,费鹰都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姜阑刷卡开门,她没问他要不要进来,这似乎也不必问了。她等费鹰进来后,把门直接反锁,然后按下“请勿打扰”。

  费鹰目睹她的行为,什么话也没说。

  他走进半开放式的衣帽间里,看到她的行李箱,于是弯腰把地上的几双鞋收到袋子里。

  姜阑走到他身后:“现在太晚了。我们明天早上再走好吗?”

  费鹰不吭声,手上动作没停。

  姜阑又说:“我这两天好累。真的不想坐晚班机。”

  费鹰把鞋袋丢进行李箱。

  他转过身:“那你休息。我明天早上来接你。”

  姜阑不说话。

  费鹰越过她往门口走。

  姜阑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贴在他背后,声音闷闷的:“……你陪陪我。”

  男人的呼吸有点重。他僵了片刻,然后抬起胳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妥协了。

  他们曾经一起住过很多次酒店。

  但没有一次是像今晚这样。

  在姜阑卸妆洗澡的时候,费鹰去开了一间总套。然后他回来,亲手把她七零八碎的衣服和物品收拾了。等姜阑洗完澡出来,他叫她把衣服穿好,然后叫礼宾来换房。

  这是他能想到的陪她但不必和她睡同一张床的唯一方案。

  换好房,费鹰把姜阑的行李重新拆开,把她的衣服和物品重新进行归置。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在同时归置自己的情绪。

  太乱了。

  感情令人丧失理智和判断力,令人无法坚守所谓的原则和底线,令人屈服,也令人冲动。

  费鹰是这样,姜阑也是这样。

  他终于知道了她当初是在什么样的情绪下和他分了手。他理应责备她的隐瞒和草率,但他却无法责备丝毫。

  姜阑每一次给出的意外,都让费鹰重新审视这段关系。

  她没给他所需要的,他就给了她所需要的吗?她需要的,真的只是“不复杂”这件事吗?在曾经那么不复杂的状态中,她为什么还是无法彻底信任他?

  费鹰收拾好,走进主卧。

  姜阑换了睡裙,坐在床边,双腿很自然地垂下来,两只脚还在轻轻地荡。她本来在看落地窗外的夜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又荡了一下脚,说:“我去深圳那次,梁梁教我,像这样可以很解压。”

  费鹰没说话,走近她。他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这个动作叫姜阑不再动弹。她的右手按紧了床沿。

  费鹰沿着她的脚踝往下捏,这两天出差忙活动,她穿高跟鞋很辛苦。他问:“你最近还喝酒吗?”

  姜阑想摇头,但她又记起她上一回的破罐子破摔。

  费鹰说:“你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喝酒,不能熬夜,不能吃辣。知道吗?”

  姜阑说:“你怎么知道的呢?”是刚刚在网上查的吗?

  费鹰不答,他问:“为什么不直接做个穿刺活检?”

  姜阑也不答,她说:“我很困,想睡觉了。”

  费鹰松开她的脚,他点点头:“行。有事儿的话你再叫我。”她在这儿睡,他就去另一间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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